沒錯,說起來可能有些悲傷——
無論是作為農奴的前世,還是作為碼農的前前世,謝莊都是個二十多年的單身狗。
既然他沒有老婆,那這個出現在他熟悉的家中,一邊擁抱著他,又為他做飯的女人是誰?
無需多想,她一定就是那個這幾天折騰來折騰去的詭異。
而且,這里應該不是真實世界,因為現在謝莊理應還在警報號的船艙之內!
所以,這里是夢!
也只有在那謝莊未曾了解涉足的神秘夢境之中,他的神識才會無法連接世界本源,除了針對靈性的情緒控制外,無法對任何基本力進行干涉,基本失去了任何的神異。
被謝莊發現,陸曉晴卻沒有任何的慌張或惱怒,這個剛剛還滿臉病態地求愛的女人,仿佛川劇變臉一樣,收起了所有的猙獰,只余下了冰山般的高傲,仿佛她賞賜了世人欣賞美的權利。
她仰著光潔的下巴,吊著眼睛俯視著謝莊,饒有興致地問道:
“喔啦,你是怎么發現的?”
“哼”謝莊得意地冷哼了一聲,靠在陸曉晴的柔軟胸脯上,邏輯嚴密地說道:“你的記憶制造確實近乎完美,但終究不是完美,尤其是在這你不熟悉的現代社會,如果你足夠了解現代情侶,那你就會知道,如果我真的有女朋友,那我的NS上一定會有《分手廚房》《馬嬲派對》等雙人游戲!但很可惜,你擺在架子上的都是一個人玩的游戲!”
陸曉晴有些不屑,也有些難以置信,她冷笑道:“這算什么證據?只是幾個游戲卡帶而已!就算沒有了它們,你不一樣愛我嗎?”
“愛你?偽物,正是這幾個簡單的游戲卡帶,讓我抓住了你的破綻!所以…”
就是現在!
謝莊雙目一凝。
他渾身用力,用煉體篇總結出來的獨特方式,將力道從左腿,腰腹,大臂集中到了右手的食指上。
在這陸曉晴因為謝莊的順從和話語產生情緒波動的松懈瞬間,本就指著她左眼的食指,帶著強絕的力道,宛如子彈一樣捅了進去。
謝莊感受到了久違的劇痛,那是他絲毫不顧體能解鎖生物的限制器之后,從渾身上下返還的痛楚,那同樣是他的拳頭和頭骨硬碰硬之后紛紛碎裂而產生的疼痛。
但這一切是值得的,因為謝莊的手指洞穿了陸曉晴的眼睛,完全地破壞了晶狀體和眼球,從眼眶的空洞刺穿了粘膜,帶著巨大的沖擊力,摧毀了小半個大腦。
“去死吧!”咬牙怒吼,謝莊左腳蹬地,再發寸勁,頂著陸曉晴被洞穿的腦袋,把她推倒到了餐廳的地面上。
“你!”陸曉晴滿臉猙獰地尖叫著,她顯然沒有預料到謝莊的這發攻擊。
但比起恐懼,她臉上更多的是憤怒和難以置信。
謝莊暗道一聲可惜,因為他這一擊并沒有殺死這個怪物!
陸曉晴那到底的身軀,如若無骨,像是蛇一樣違背人類生理地拱起,她的臉上是交叉分裂的血絲,空洞的眼眶中涌出了白色的腦花和血漿碎肉,她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謝莊,滿臉幽怨地問道:
“你居然打我?難道說,你就連一點點,就一點點都沒有愛上我嗎?”
“當然!”謝莊回的斬釘截鐵。
縱使他身處神識幾乎無效的夢境,縱使他剛剛的攻擊證明了夢境中的殺傷對這詭異無效,早已經歷了諸多歷練的謝莊還是以強韌的精神,毫不畏懼地補充道:
“沒錯,像你這種藏頭露尾,玩弄他人心靈,骯臟而丑陋的寄生蟲,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談愛?”
聽到了這番話,陸曉晴扭曲著身體,像麻花一樣雙臂反伸向天花板,她似乎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挑釁,聲音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怨憤:
“好,很好,謝莊!如果你以為你能在這夢境中對抗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偉大的愛之夢,就是愛情與夢境的主宰,我會支配你的精神,掌控你的靈魂,讓你徹頭徹尾地愛上我,然后,我會殺了你,用你生命的精華澆灌那朵美麗的愛欲之花!”
在這份宣言中,愛之夢顯出了她猙獰的本相,她仿佛由無數黑泥堆積而成無定形身軀上長滿了鮮活跳動的紅色心臟,層層疊疊的銀色鎖鏈隱沒在涌動的泥海之中,將那一個個心臟勒出了道道血痕。
謝莊聞到了這怪物身上散發的刺鼻臭氣,就在這對話之間,他的身軀已經再次恢復了行動的能力,但他實際上并沒有想到太好的對策,因為他也從未在夢境中戰斗過,更不知道該怎么殺死夢境中的敵人。
當然,狠話還是要放!
“在那之前,我會把你殺掉!”順手抄起了身邊的折凳,謝莊繃緊了放松的身軀,朝著愛之夢沖了過去。
可是…
這一次的試探還未開始,謝莊剛剛踏出一步,他的身軀便被奇異的力量定在了空中,愛之夢冷笑著,得意地說道:
“我說過了,在這夢境之中,我就是絕對的主宰,就算你察覺到我的破綻又如何呢?當你清醒過來之后,我留給你的將只剩下美好的記憶,而你絕對會因此愛上我,愛上這魅力冠絕世界,所有愛情的掌控者!”
“呸,寄生蟲,有種就殺了我!!”謝莊冷冷地吐了口口水,看似不堪受辱,實際上這是他想到的破局之術,他打算利用死亡回歸星界,接著擺脫這個邪門詭異的心靈操控。
“你還倔強地認為我殺不了你嗎?謝莊,人類如果在夢中受到傷害,現實中就會受到傷害!人類如果在夢中死去,現實中就會死去!我要殺你輕而易舉喔啦!”
“但是,在我還沒玩夠之前,我可舍不得殺了你!喔啦啦啦啦啦”愛之夢發出了古怪的笑聲,它一點點地靠近了謝莊,說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你堅持不愿意說我愛你的話,干脆就讓我先折磨折磨你,好嗎?”
明明是詢問,但愛之夢下手卻極為果斷,伴隨著噴濺的血液,它已經卸下了謝莊的右臂。
接著是左手的指甲,左手食指,左手小臂…
在這熟悉的房間中,鮮血四濺,碎肉橫飛,謝莊忍受著痛楚,一聲不吭,他死死地盯著愛之夢,大腦過載一般思考著:
“它敢這樣折磨我,這說明它有把握,能讓我忘卻這夢中所經歷的一切,讓我找不到破綻,說不定還會潛伏在我的身邊,偏轉我的認知,否則,只要我之后保持警惕,再也不進入夢中,它在現實中奈何不了我!”
“既然這樣!”謝莊想到了事情的關鍵,“那重點就是能留下繞過它認知偏轉的信息,現在可以獲知,它對現代的流行文化非常不了解,它應該不存在完全讀心的能力,記憶植入可能靠的是我的腦補,既然如此…”
就在這時,愛之夢卻突然停下了殘害謝莊的行為,似有所覺地看向了門外,“嘖,真不巧,你要醒了嗎?親愛的,讓我們明晚再見吧!喔啦啦啦拉拉…”
“咚咚…”與此同時,謝莊也聽到了遠方的敲門聲,他的意識漸漸朦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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