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是誰?
生得好生俊美。
修為又是這般高絕…
他和自己一般都是元嬰中期術修。
他望著自己笑,顯得頗為熱情。
濮陽真君竟然受不了這男子的目光,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咳…本宮沈亦姝,不知道友高姓大名?”一身四色長袍的濮陽真君抱拳朗聲說道。
朱子山微微一笑,竟然朗聲笑道:“哈哈哈哈…原來名震天下的火眠宮主濮陽真君真字叫做沈亦姝。”
“道友見笑了,那不過是一幫晚輩瞎取的名諱,實在不值一提。”沈亦姝嘴角含笑說道。
“哈哈哈哈…沈姑娘,你的大名如雷貫耳,濮陽真君的名諱實至名歸,你也無需自謙,至于本座名諱…”
說道這里朱子山微微一頓,然后朗聲說道:“本座姓朱,名叫可夫。”
“原來是朱道友,道友修為如此高絕,想必絕非無名之輩,可小女卻未曾聽說過朱道友的大名,莫非道友并非我東勝人族地界的修士?”
這濮陽真君果然是常年閉關修行的元嬰期修士。
要知道朱可夫的名諱,在元嬰期修士當中雖然不顯,但是在金丹期修士中還是頗為有名的。
百余年前,朱子山參加天劍山論劍大會,化神修士理劍真君在眾多金丹期修士面前揭穿了朱子山的身份,那時朱子山便自稱為朱可夫。
“呵呵…沈姑娘,其實朱某的的確確出生于東勝人族地界,只是朱某只好四處游歷,卻不喜爭斗,…”
“數百年前…本座遠走海外,僥幸獲得這一身修為…”
“最近一年,朱某返回到了東勝,特意回到永州看了一看,早已物是人非,便再也沒了留的心思,只想著再次去往海外,卻沒有想到路遇到了沈姑娘。”朱子山微笑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沈亦姝點了點頭,旋即一臉微笑的詢問道:“朱道友…你莫非是蓬海散修?”
“朱某無門無派,的確是蓬海散修。”朱子山回答道。
“朱道友…實不相瞞,我火鑾殿雖然有《太陽真火訣》這等頂級的術修道法傳承,但是肯走術修這條道路的并不多,絕大多數門人弟子都是劍修…”
“百余年前本門還有一名術修苗子,可惜卻隕落在與人爭斗之中…”
“這些年來,本宮修煉火系神通都只能自悟,連一個交流的人都沒有,長久閉門造車,修為早已停滯不前…”
“朱道友,你我同樣都參悟天火大道,不知可否愿意多多交流。”沈亦姝熱情的說道。
“呵呵…故我所愿,不敢向請。”朱子山微笑說道。
半空之中。
兩道遁光劃過。
朱子山和濮陽真君僅僅相隔數十米,兩人一邊駕馭著遁光朝著東勝人族地界快速飛掠。
“沈姑娘…你可知道佛經中記載的苦海其實真實存在,苦海中的居民甚至以牛尿為食,以牛糞沐浴…”在飛遁的途中,朱子山便聊起了他作為一名散修的經歷。
濮陽真君沈亦姝也聽得十分有趣。
散修沒有門派困束,自由來去,可以自由自在地游歷名山大川,見識不同的風土人情。
這位朱可夫散修講述的苦海故事,讓沈亦姝感覺極為有趣。
“苦海人畜不分,人與妖共處一城,人與獸和諧相處。”
“與獸共處?那獸類排便如何清理?”沈亦姝一臉奇怪的問道。
“不用清理。”
“為何?”
“剛剛就跟你說過了,他們拿牛糞沐浴,妖獸糞便在他們看來是極其干凈神圣的,留在街上是滿街流香,吃進肚子里便如同吃靈丹妙藥。”
“呵呵呵呵…這可真不愧是苦海。”沈亦姝竟然掩嘴笑了起來。
“苦海的確是這般…”
朱子山和沈亦姝兩名八階存在,一邊聊一邊走很快便來到了永州,落到了一處凡人城池之中。
在一處不知名的酒樓之中。
兩名原因中期的修士竟然吃起了凡人的小菜,喝起了凡人的小酒。
朱子山講完了苦海的見聞之后,濮陽真君沈亦姝也說起了自己的經歷,比如地下深淵,赤海沙漠,東海諸島…
傍晚時分。
朱子山和沈亦姝在大街之上并肩而行。
他們從最初的相隔千米,然后相隔百米,接著相隔數十米,在人族城鎮吃了一頓飯之后,便開始并肩而行,兩人之間幾乎已經毫無防范。
天空中一朵煙花驚喜。
“那你似乎有一場詩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朱子山說完之后順勢就牽住了沈亦姝的手。
濮陽真君沈亦姝看了看自己被朱子山牽住的手并沒有反抗,而是雙腳不聽使喚的跟著朱子山一起去往了詩會。
沈亦姝一臉羞紅的被朱子山牽著手,闖入到了人流涌動的詩會之中。
“別擋道!”突然間一個漢子推著木車來。
“小心。”朱子山一只手拉著沈亦姝,另一只手抱著她的腰,往懷里輕輕一帶,躲過了這一輛木車。
“這車又撞不傷我。”沈亦姝羞紅著臉說道。
“我是怕你傷了他。”朱子山解釋道。
此時朱子山依舊拉著沈亦姝的手絲毫沒有松開。
突然間。
只聽一名藝人站于高臺之上聲情并茂的朗聲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啪啪啪啪…
臺下一群文人墨客紛紛鼓掌。
“這是朱可夫的詩!”
“這是大詞人,大文豪朱可夫先生寫的最好的一首詩。”
“呸!朱可夫先生寫的最好的是將進酒。”
“前世今生那首曲子寫得更好。”
“朱可夫先生的詩詞照亮了古今大地!”
“朱可夫先生,真是天賜神人啊。”
“天不生朱可夫,文壇萬古如長夜!”
聽著身邊的喝彩聲,沈亦姝用眼睛斜瞥了一眼牽著自己手的英俊男子開口詢問道:“是你?”
朱子山笑而不語,等同于默認。
“你可真是厲害。”沈亦姝發自內心的稱贊道。
“沈姑娘…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朱子山拉著沈亦姝去往的另一處人潮擁擠之地,那里是看登戲。
人族的城鎮中,不是看詩就是看燈。
這對于普通的修士而言無聊至極,不過對于閉關數百年參悟道法的濮陽真君反而有些新奇。
當天晚上。
他們一起寫詩,一起畫畫,一起品嘗美酒,然而卻沒有一起入睡。
到了濮陽真君這個境界,根本就沒有睡覺一說。
當濮陽真君玩的差不多了,便果斷提出了離開。
畢竟凡塵中的事偶爾調劑一下還可以,長期沾染確實不行的。這已經違背了修仙者的初衷。
畢竟修行者始終追求的是長生逍遙,是遠離凡塵俗世。
濮陽真君執意離去,朱子山也不好阻止,只能跟隨著她在夜空中飛行,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