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
九劍宗。
一團朦朧的云霧,從天而降,落入山門之中。
云霧散去,化作了一把拂塵。
手握拂塵的女修士是一名道姑,這位道姑便是九劍宗的三素真君。
三素真君乃是九劍宗的強大劍修,元嬰初期修為,九劍宗的大長老。
在東勝人族地界除了天劍山元嬰修士云集,其余宗門最多只有一名元嬰修士坐鎮。
這九劍宗雖然也是獨占一州之地的頂級的大派,可是門派之中也就只有這一名元嬰真君作鎮。
三素真君一甩手中的拂塵,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女子被其甩了出來,此女正是顧小雨。
“三素前輩,請饒晚輩一命。”顧小雨落地之后,便誠惶誠恐地跪拜了起來。
“哼!你這女人當真是謊話連篇,心機惡毒,竟然設下陷阱想要引起本門和中脈山的大戰。”
“好!既然你說你從未害過無辜之人,那本座就給你一次證明的機會。”三素真君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顆槐樹種子。
“這里有一顆上品槐樹的種子,你就在我九劍宗靈植園用這顆種子,我給你20年時間種出一顆一寸丹,如果你種不出來,本座就搜你的魂魄,看看你告訴王成之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三素真君雙目微瞇的說道。
顧小雨聞言面色慘白,地上這顆槐樹種子自然不可能種出一寸丹。
想要用木煉制法種出一寸丹,不僅要老槐樹妖的分身還需要用極其血腥的方法。
不止要殺人,而且要血祭,數量之多可不是一個兩個,顧小雨這些年來制作一寸丹手上沾的人命少說也有數萬。
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她只殺那些浪跡天下的江湖人,她挑撥幫派之間大戰,她洞悉人性,她利用人的貪婪,讓一波又一波的人成為了滋養槐樹妖的肥料,利用成千上萬人的鮮血與生命才能種出這充滿邪惡怨煞與靈氣的一寸丹。
自從修行以來,顧小雨每隔35年就能夠練成一顆一寸丹,每煉成一次一寸丹她就換一個地方,她很有規劃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五年,這才能夠荼毒東勝人族至今沒有被發現。
“王成之。”三素真君轉頭吩咐道。
“弟子在。”一名身著黃袍的胖修士,從三素真君的身后走出。
剛剛三素真君不僅用一把拂塵把顧小雨捆綁起來,同時還戴著王成之這名金丹初期修士。
“你把這位顧小雨顧姑娘送到本派靈植園,平日便由你看管子女。”三素真君吩咐道。
“弟子遵命。”王成之抱拳說道。
三素真君點點頭化作一道劍光離去,呼吸間便不見了蹤影。
王成之目送師尊離去,然后一臉嚴肅的轉頭對著楚楚可憐的顧小雨說道:“顧仙子…實在是對不住,雖然王某相信你定然無辜,但是師命難違…”
“唉…既然師傅一定要你在本派的靈草園用木煉制法,煉制一寸丹,王某也只能送仙子進靈草園了,也只能煩勞仙子委屈一趟了。”王成之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
“多謝王道友,愿意相信小雨,小雨也定然會遵從三素真君的諭令,悉心在貴派種植一寸丹。”顧小雨雙目含淚,一臉委屈的說道。
看著顧小雨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年逾百歲的王成之的內心竟然微微一痛。
只聽王成之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傅只是聽說了一些捕風捉影的話,就把顧仙子當做了那窮兇極惡之徒,仙子如此美貌,豈會是那種惡毒心腸之人?”
“顧仙子…日后在本派靈植園,你只管放心施展木煉制法煉制一寸丹,這施展木煉制法若是需要材料,你只管告訴王某,王某一定為兼職準備妥當。”王成之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多謝王道友,小雨實在感激不盡。”顧小雨再次抹著眼淚說道。
王成之和顧小雨兩人一前一后向著靈植園步行而去。
九劍宗作為大派,門中自然有禁空禁制,除了本派真君可以無視禁制,來去自如,其余修士哪怕是真人都會多少受到阻力。
當然真人也可以在九劍宗的護山大陣中飛遁,只是會平白消耗大量法力。
另外在山門之中飛遁也是對三素真君的一種無禮的體現。
兩人行至中途…
顧小雨突然問道:“王道友…之前小雨給您的那一塊一寸丹可曾服用?”
聞言…
王成之露出了一臉的郁悶之色。
“唉…王某原本拿到了一寸丹,就打算就在永州找個地方閉關服用,卻不想那中脈山的馬俊峰貪婪成性,竟然死咬著王某不放,王某自然也是不懼,原本打算殺了那斯,卻沒想到中途殺出個女子…”王成之說到這里臉上竟然隱現懼怕之色。
“能讓王道友如此驚懼,莫非是名元嬰期的女修?”顧小雨猜測道。
“唉…說來慚愧,那女子和王某一般也是金丹初期修為,只不過手段極其詭異,似乎并非正經路數。”
“哦…那女子是何路數?”顧小雨好奇的問道。
“那女子劍,體,術三系同修,手段之多,層出不窮,一身氣息冰冷異常,應當是修煉的尸鬼之術。”
“那她可有放出惡鬼?”
“沒有…她用的是劍,只攻不守,馬俊峰被其氣勢所攝,連交手都不敢,便早早的駕馭遁光離去…”
“王某也是不愿和那女人打的,可那女人偏偏纏著王某,王某不敵,便被那女子擒下。”王成之一臉羞愧的說道。
“王道友一身山岳劍術出神入化,那女子竟然能夠憑借同等修為戰敗王道友,真是讓人不可思議。”顧小雨說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番王某遇到高人,雖然丟掉了一寸丹,但是能夠撿回一條性命也算是萬幸。”
“王道友究竟是如何化險為夷的?”顧小雨再次詢問道。
“說來慚愧,王某當時不知中了什么道術,渾身陰冷無比,那不是身體的寒冷,而是發展靈魂的陰寒,另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女子只問了王某兩個問題,王某回答之后便失去了意識…”
“當王某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那名抓了王某的金丹初期女修,給了王某十塊上品靈石,便打發王某離去…”
“王某離開以后檢查自己的儲物袋,其他東西都沒丟,就是一寸丹丟了。”王成之神色駭然的說道。
“王道友此番可真算得上是一場奇遇。”顧小雨目光一閃說道。
此時顧小雨已經猜到,將王成之擒下的那名名女修士應當是月漠手下的那一名金丹初期的女修。
窺一斑可見全貌,此二女必然神通廣大,那月漠又直言和自己有舊,偏偏她們還不是九劍宗和中脈山的高人。
那月漠說三日之后就用一種命運占卜之法來尋找自己,可如今自己已經到了靈州與那洛玄城相隔千里之遙,那位月漠前輩還能找到自己并把自己救出去嗎?
最關鍵的是那月漠究竟是誰,該不會是自己以前偷偷飼養槐樹老妖時血祭過的苦主吧。
顧小雨絞盡腦汁,也沒有想過自己曾經結果什么善緣,惡緣倒是不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究竟是誰會來幫自己。
若是男子或許還是圖自己的美貌,可兩名修為高深的女子又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