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艘云舟徐徐而來。
一道遁光飛向了半空落在了云舟的三層甲板之上。
“夫君。”一名女子從閣樓中走出,朝著朱子山盈盈一拜。
“白娘子。”朱子山將白云婷摟進了懷里。
兩人一起進入了閣樓之中,而云舟則轉舵去往了厚皮島。
“夫君許久未見,修為進展如何?”白云婷詢問道。
“還算不錯,只是五階修為還沒有摸到邊。”朱子山眉頭一皺的說道。
這十年來。
朱子山利用野人島的蠻巫修煉體系極大的增強自身血脈,可惜他的血脈實在太普通了,被增強了十年,效果也不是很明顯。
不過蠻巫修煉秘法是一個累積的過程,只要這個世界上信仰恐怖之牙的蠻巫越來越多,終有一天朱子山的血脈將無比強大。
除此之外。
朱子山對陰陽大道的感悟也已經上了一個臺階,只可惜他沒有對應修煉的功法,因此也不能以人族手段突破到五階。
“夫君莫急,金丹修士的壽元尚且有500載,夫君乃是妖獸成道,只怕有千載壽元,這般修煉下去,遲早有一天能夠成為曠世大妖。”白云婷鼓勵道。
“如今白石谷煉氣堂如何了,為夫有一件寶物需要他們打造。”朱子山沉吟片刻之后說道。
“如今白石谷發展的最好的是巫毒堂,就連煉丹堂也已經完全成了煉毒堂,劍修只是略有發展,煉器堂才堪堪能夠打造上品飛劍,想要幫助夫君煉制寶物,他們恐怕力有不殆。”白云婷回答道。
聞言朱子山沉默了片刻。
“為夫那件寶物,有個核心構件,頗為精巧,吳老六和張長貴應該辦不到。”朱子山沉吟片刻之后說道。
片刻之后。
云舟抵達了厚皮島。
白云婷和朱子山進入了密室之中。
由于白云婷和朱子山修煉同心訣,白云婷的修為早在五年之前,便已經達到了練神期頂峰。
經過這五年的沉淀打磨。
白云婷自覺已經摸到了瓶頸,想要嘗試突破金丹。
而朱子山為了白云婷的突破。參悟了一門新的印法。
演道印。
厚皮島。
山腹之中。
白氣蒸騰。
朱子山和白云婷化作了一對陰陽魚,不斷的流轉。
突然間。
平靜無波的大海之中,突然結成了漩渦云層。
一對互相糾纏的陰陽魚,緩緩得從山腹之中伸向了半空。
在漩渦云層的中央,突然形成了一個漏斗。
而漏斗的中央就是那一個流轉不定的陰陽魚。
十里方圓內所有靈氣都向著陰陽魚眼中灌注了進去。
除了靈氣之外,更為珍貴的是這方天地對于修道者無私的大道饋贈。
白云婷主修陣道。
無數的陣道感悟流入心中。
通過演道印。
朱子山也同樣獲得了陣道的感悟,只是比起白云婷要差一些罷了,僅僅只是分潤罷了。
漩渦云層,十里抽靈,乾坤倒覆,玉液成丹。
當天空中的靈氣漏斗消失,便是乾坤倒覆。
乾坤自然不會真的倒覆,真正顛倒的只是欲要凝結金丹的修道者。
此時的白云婷已經徹底顛倒了過來,她頭朝下,腳朝上。
當然輔助白云婷接丹的朱子山依舊還是頭朝上,腳朝下。
接著便是玉液成丹。
白云婷的喉結動了動,靈氣匯聚而成的玉液,直入丹田,緩緩的凝結成了一顆金丹。
凝結金丹之后。
白云婷和朱子山的演道印結束…
“娘子…你剛剛結成金丹,還需閉關體悟天地大道,為夫去一趟永州,尋找煉器師,打造一件寶物。”朱子山站于云舟之上,于半空之中拋下一張陣圖。
菩提問世圖。
陣道修士夢寐以求的陣道法寶。
此物早就被白云婷煉化,只等她結成金丹收入體內。
白云婷一張口將菩提問世圖收入到體內新開辟的紫府之中。
“若無夫君,妾身豈有今日修為。”白云婷一臉激動的說道。
“娘子無需客氣,助爾突破金丹,為夫也獲益良多!”朱子山轉身進入了云舟之中,在云舟中細細體味天地饋贈的陣道感悟。
云舟緩緩升空,飛入云層之上,向著永舟而去。
永州。
天池盟早已不復存在。
可詭異的是此時的天池山甚至比起十年前更加繁榮。
只是做繁榮不是凌家締造的,而是赤州火鑾殿和晉州止殤殿聯手締造的。
十年前。
天池盟分裂。
一部分世家投靠了火鑾殿,另一部分世家投靠了止殤殿。
這兩家大派驅使著永州各小世家相互內斗,最終在五年之后達成和解,共享地下深淵靈石礦脈的產出。
經過五年的亂戰,原本就實力孱弱的永州世家被再一次的大幅度削弱。
這其中削弱的最狠的,正是天池山凌家。
凌正風,凌正熙,凌正覺等高階修士相繼戰死,整個天池山被一名叫做傅長生的練神期修士把持。
天池山也不再是凌家的天池山,而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坊市,有些像白堡撤離之后的紫云山大坊市。
有趣的是昔日凌家的家主凌卓悅竟然還活著,只不過權勢已失…
天池山坊市。
良工坊。
張燈結彩。
曹相瑞大師一臉喜意。
他那不省心的孫女曹婕終于在今日尋得了良配。
此人出身尊貴,正是天池山的家主凌卓悅。
凌卓悅已經被趕出了天池宮,為了拉攏曹相瑞大師,凌卓悅在幕僚的勸說之下,不得不迎娶他的孫女曹婕。
與其說是迎娶,倒不如說是入贅。
凌卓悅已無棲身之地,他只能入贅良工坊,做曹相瑞大師的孫女婿。
好在曹相瑞大師顧念舊情,依舊尊凌卓悅為凌家家主,總算是全了凌卓悅幾分薄面。
凌卓悅和曹婕按照友人知,先祖知,天地知的禮儀完成了雙修道侶的儀式。
兩位身穿紅綢的新人緩緩的步入洞房。
恰在此時。
良工坊內院的大門被踢開。
一大群手持利刃的白衣修士沖進了內院之中。
明晃晃的劍光照得所有來賓一臉煞白。
“哈哈哈哈…凌家主大婚,當真是可喜可賀,如此喜事為何不邀請傅某。”一名身穿黑衣的高瘦修士從門外走來。
凌卓悅見到此人,雙目中露出了仇恨,憤怒又恐懼的神色。
此人正是傅長生。
昔日天池山暗堂的堂主。
此人極其狡詐,毫無忠誠可言。
直到半年前,凌卓悅才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凌卓悅相信,凌家敗落至此,全賴此人所至。
“傅長生!你這條火鑾殿的走狗,你把我趕出了天池宮,你還想怎么樣?”凌卓悅放聲咆哮道。
“凌家主…您說笑了,傅某不過是一件散修,又豈敢高攀火鑾殿這等大派。”
“傅某今日前來,只做兩件事,第一恭賀凌家主與曹姑娘新婚大喜,第二嘛…嘿嘿,凌家主欠我等兄弟的賣命錢,是不是該給了?”傅長生一臉冷笑的說道。
“你們為我家族忠心效死,還要什么賣命錢?”凌卓悅冷聲說道。
“姓凌的!別給臉不要臉,傅某手下都是卯工弟子,傅某也是卯子工的,沒誰會幫你白干,今天你若不把靈石結清,休怪兄弟們把你這凌家的根砍了。”
“傅長生!我凌家的寶庫早就空了,天池宮都被你占了,哪里還有靈石?”凌卓悅暴跳如雷的說道。
“哈哈哈哈…原本的確是沒有的,不過你如今不是有了雙修道侶嗎?”
“曹大師…請您幫你的孫女婿把兄弟們的賬結了吧。”傅長生對著曹相瑞深深作了一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