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梁飛雪一聲呵斥。
這名胡亂猜測大狗與女人的三代弟子立刻閉了嘴。
茅草屋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李秀苗在里面發出的浪語之聲,接連不斷的傳來,甚至一浪高過了一浪。
梁飛雪,陳劍儒連黃鼠狼大黃都是一臉的木然。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超出了理解范圍,他們有些不大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劍儒指著里面幾乎是以口型問道:“讓她去打頭陣能成?”
梁飛雪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萬一打的時候,她叫起來咋整?”陳劍儒再次問道。
梁飛雪一臉茫然的攤開了雙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恰在此時。
一條如同駿馬般的大白狗奔跑而來。
守在茅草房外,從李秀苗浪叫的眾多弟子齊刷刷的轉過頭去,看向了大白狗。
大白狗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奔跑的速度頓時放慢。
當白忠衛靠近了茅草房,他也聽到了茅草房中傳出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是你們人族…
大白狗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梁飛雪。
梁飛雪滿頭大汗的點點頭。
“汪!這都什么時候了?是哪兩個王八羔子在里面干這種蠢事?”大白狗憤怒的說道。
“不是兩個。”梁飛雪搖搖頭說道。
“三個?”大白狗目瞪口呆。
梁飛雪繼續搖頭,默默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群?這動靜不像啊?”大白狗抽了抽鼻子,開始施展他神奇的嗅覺。
狗鼻子過濾了周圍人所有人的氣味,他聞到了一個陌生的氣味。
那個氣味的來源和聲音的來源是一樣的。
里面只有一個人。
準確來說不是人,而是一具煉尸。
這什么情況?
大白狗繼續目瞪口呆。
聽著茅草屋里一波接一波的浪叫聲,大白狗不安的在茅草屋外轉來轉去。
這舉止奇怪的煉尸,難道就是那頭妖王安排的后手?
這也太詭異了!
作為一頭忠心不二的大白狗,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汪!你們在這兒守著,我去去就回。”大白狗說完以后,轉身就跑。
雖然眼前的事詭異到大白狗完全看不懂,但只要那頭渡過了雷劫的野豬妖沒有離開,那就一切好說。
大白狗在山林中如同閃電一般奔跑,只花了少許功夫,就回到了剛剛與朱子山分離的地方。
此時那里白霧升騰,浪叫聲連綿不絕。
大白狗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
雖然白霧生騰阻擋了他的狗眼,但是白霧里發生的一切,卻清晰的呈現在了大白狗的腦海之中。
好家伙。
狗直接好家伙。
這前腳離開,后腳他就拱起來了。
大白狗思索良久之后,還是決定不要打擾妖王雅興。
畢竟為了這么件小事得罪妖王。
不劃算!
于是這頭為了后代的辛勤奔波的大白狗,再一次往著茅草屋的方向奔跑而去…
茅草屋。
一波接一波的浪叫之聲終于停止了。
梁飛雪小心翼翼地進入了茅草房中。
“李姑娘?”
“李姑娘…你還好嗎?”
茅草房里漆黑一片。
房屋的角落陰影處,一名女子懷抱雙膝,螓首深深的埋在了兩膝之間,似乎非常羞愧。
“李姑娘…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身體是否有恙?”
“是否需要我等幫助?”
梁飛雪試探著問了三個問題。
茅草屋角落的女子緩緩抬起了頭,她有著一雙晶亮的眼瞳,她長相甜美,面容清秀,若不是性格潑辣,舉止怪異,說不定還是個大家閨秀。
卿本佳人,奈何太…奈何那個啥了。
李秀苗看著梁飛雪,不發一語。
突然間。
她脖子一甩,露出了粉嫩的脖頸。
“啊!”
李秀苗又發出了一聲高亢的長吟。
“李姑娘!可需我等助一臂之力?”梁飛雪急切地問道。
“滾!”李秀苗低喝一聲。
咆哮了一聲之后,李秀苗又開始放浪形骸的大叫了起來。
就在梁飛雪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
急匆匆趕回來的大白狗鉆進了茅草屋,一口咬住了梁飛雪的腰帶,死命的將他拖了出去。
大白狗將梁飛雪甩到了茅草屋外的地面上,狗臉一臉嚴肅的對著他說道:“汪!此女可怖,慎之!”
“白長老,你可是知道些什么?”梁飛雪詢問道。
白忠衛的狗眼珠子轉了轉,雖然梁飛雪是別派暗子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但是白忠衛卻不打算冒這個風險。
于是白狗踱步片刻后回答道:“此女戰力驚人,不要去惹。”
面對大白狗的忠告,梁飛雪神情凝重地站了起來。
他在原地逐步思索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位李姑娘雖然實力強大,但是舉止詭異,精神錯亂,實不能寄予厚望,此番劫難,我青衫會還是去靠自己!”
“傳我命令,立刻召集所有人開誓師大會!”梁飛雪氣勢如虹的仰天大吼。
少頃。
茅草廬外的廣場上。
白堡的山坡上到處都是成片的靈谷,這里已經是除了玉露臺之外最寬敞的地方。
之所以不能在玉露臺召開誓師大會,是因為玉露臺離山巔太近,他們這般多的人齊聚,必然會引起那些惡客的注意,極有可能遭到偷襲。
于是只能選在此處,只見梁飛雪站在高臺之上含淚說道:“諸位道友!此戰!事關我青衫會生死存亡,事關我等諸人前途命運!”
梁飛雪話音剛落,身后的茅草屋便傳來了,高亢的的叫聲,甚至還夾雜著不要,不要停之類的。
梁飛雪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裝作沒有聽見身后的聲音,繼續賣力的說道:“那些強盜不知來自何方,但是實力不俗,有練罡期20余名,練神期一名,沒錯!論實力我們不如他們,但是我們人多,心齊,不怕死!”
“啊啊啊啊…”李秀苗的聲音再次高亢了起來。
梁飛雪有些后悔,他應該等到李秀苗消停了之后再來開著誓師大會,不過現在人都喊來了,情緒都點燃了,不開又不行。
于是梁飛雪又深吸一口氣,以強大的意志力屏蔽掉身后高亢叫聲,再次一臉振奮的說道:“我們將組成戰陣和那些惡客死拼到底,不戰到最后一人決不罷休!”
“啊啊啊啊…”李秀苗高亢的叫聲再一次傳來。
梁飛雪實在受不了了。
他猛然轉身朝著身后的茅草蘆紅著脖子大吼一聲:“你能不能先停下!”
“汪!算了,別惹這女的。”大白狗白忠衛知道底細,這女人一來是一頭實力恐怖的煉尸,二來是妖王安排的后手,既然如此,那就隨她去吧。
“諸位兄弟姐妹,梁某話不多說,大家現在都回去寫好遺書,然后吃頓好的,明天早上來此處喝訣別酒,一起去玉露臺,然后組成戰陣和那些惡客,一決生死!”梁飛雪擲地有聲的說道。
“啊啊啊啊…”
在李秀苗高亢叫聲的背景下。
青衫會之人各自散去。
當眾人走遠之后。
“我不想修仙了。”
“我也是。”
“那是哪個女的,我現在就想去逛窯子。”
“我也是!”
“帶上我,不然不是師兄弟。”
“走走走…不干了,山頂靈脈都被人占了,還想著去拼命?”
“我反正不去拼命,撤伙!”
“對!撤伙。”
“我也覺得,留在這兒沒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