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漠姑娘…此劍即將淬火,既然是你執意要鑄造這把魔劍,不如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可否叫誅邪?”月漠詢問道。
“這是一把窮兇極惡的至邪魔劍,你管它叫誅邪?”商女詫異的問道。
“劍只是工具,晚輩持之只用來誅邪滅惡,為何不能叫誅邪?”月漠說道。
“說的好!那這把劍就叫誅邪劍。”商女指劍一點幽綠的九幽鬼火如同瀑布一般澆灌著這柄法寶巨劍,鬼火褪去,法寶之上的灼熱之氣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這不是消失而是徹底內斂,誅邪劍所有的熱量集中到了劍身深處。
商女的黑色眼瞳中,突然綻放出了刺目的毫光,只聽她高聲吟唱道:“世間生死轉輪回,一念差殊萬劫來…”
隨著人心道的秘法運轉,誅邪劍的劍身之上竟然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火紋,火紋在劍身之上如同星火燎原一般擴散。
這是誅邪劍由內至外產生的無形火焰,火焰徹底掠過劍身,誅邪劍仿佛徹底翻新了一般。
充滿金屬質感的劍身之上,刻印了兩個古拙的大字,正是誅邪二字。
劍柄是漆黑的琉璃,柄頭處四面鬼王兇神惡煞。
淬火之后。
誅邪劍的滔天魔氣竟然完全內斂,仿佛一把普通至極的長劍。
看著這一柄造型,古樸森然的長劍,月漠舔了舔嘴,她伸出手指尖即將觸摸到劍柄。
“等等!”商女出言阻止。
“此魔劍至邪至惡,絕非等閑,你恐怕無法將其煉化。”
“還請商女殿下助我一臂之力。”月漠抱拳說道。
“不!本宮不會幫你,這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你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煉化這柄魔劍,將來也一定會被這魔劍所掌控淪為劍奴。”
“你就在本宮的面前煉化這柄魔劍,如果你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將其煉化,這柄魔劍你大可帶走,若是你不能煉化此劍,本宮會出手保下你的性命和一生修為,可這一柄至邪至惡的魔劍你卻不能帶走!”商女一臉鄭重的說道。
月漠看向誅邪劍,思索片刻之后說道:“那我試試。”
“你只有一次機會!”商女神色嚴肅,顯然不會給月漠第二次機會。
月漠一臉凝重地看向了誅邪劍,再次伸出手觸摸到了誅邪劍的劍柄,這柄以金丹后期法寶為胚煉制的至邪魔劍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月漠目光一凜,她索性一把握住了魔劍劍柄。
恰在此時。
四面鬼王的鬼眼同時一亮。
月漠的眼瞳中也閃過一道紅光,她整個人一個趔趄,臉上戾氣叢生,一股完全喪失理智的暴虐之氣,從月漠的體內散發而出。
商女眉頭微微一皺。
月漠無法抵抗誅邪劍的滔天魔氣,原本就在她預料之中,只是她沒有想到,月漠會敗得這般快,簡直就是一敗涂地!
誅邪劍的魔氣沖入了月漠的體內一路摧枯拉朽,無往不利。
月漠的身軀瘋狂顫抖,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這根本就不是月漠在煉化誅邪劍,而是誅邪劍在煉化月漠。
該出手了!
再不出手,這個叫月漠的晚輩就會喪失自我意識成為誅邪劍的劍奴。
突然間。
月漠一張嘴一口淤血噴在了魔劍劍身之上。
月漠雖然是尸王,但在人身變的狀態下卻是有血有肉的。
不同于李秀苗身上的精血來源于朱子山的億萬子孫,月漠的血肉精氣則來自于血河珠的殘骸。
血河珠同樣也是至邪之物,而血毒以無聲無息污穢法力著稱,論傳染性,污染性比起誅邪劍的魔氣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商女眉頭一皺她也感受到了這一口淤血極不簡單,她甚至感受到了血魔功的氣息。
誅邪劍之上的大半魔氣都在月漠體內,妄圖一舉煉化月漠,而月漠就趁著誅邪劍本體空虛之時,一口淤血噴出,正是趁虛而入,打了誅邪劍一個措手不及。
誅邪劍劍身微顫,魔劍的魔氣根本無法有效祛除血毒。
貿然攻入月漠體內的魔氣想要返回劍體祛除血毒,謹守本體,然而月漠卻不打算讓魔氣離開自己。
陰陽同心,天地一體。
月漠手掐法訣施展出了同心印。
同心印并非只能用于陰陽雙修,增長修為,但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能施展同心印。
此時誅邪劍劍體內有月漠的法力,月漠的體內有誅邪劍的魔氣,剛好符合施展同心印的條件。
同心印一出。
月漠和誅邪劍驟然構成了陰陽共生的整體。
因為得天授法,朱子山對陰陽大道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其高的層次,甚至可以媲美商女對人心道的理解。
誅邪劍血氣繚繞,月漠魔氣森然。
血氣魔氣,流轉不定,如同陰陽雙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隨著同心印的運轉,月漠扭曲的臉龐漸漸平緩,她身上的滔天戾氣漸漸收斂,誅邪劍更是染上了一層血色如同一柄暗金之劍。
月漠心念一動,自邪自惡的鬼道法寶誅邪劍滴溜溜的旋轉了起來,化作了拇指大小,鉆進了月漠的額頭識海。
天池山。
天池宮。
“豈有此理!”
“當真是豈有此理!”凌家代族長凌卓悅將手上的瓷杯直接摔到了地面,砸得滿地開花。
“傅長生那斯,身為暗堂堂主,不身先士卒作為表率,反而千里御劍逼迫我凌家兒郎上山送死!當真是豈有此理!”
“凌正風!你說應當如何處置傅長生這斯?”凌卓悅一臉暴怒的詢聞道。
凌正風仔仔細細的看完了暗堂的情報,嘆了一口氣說道:“即刻讓瑤光閣傳信文讓暗堂子弟繼續潛伏在白堡按兵不動,妥善隱藏,另外讓曹相瑞大師盡快打造一把極品飛劍交給傅長生。”
“你就是這般處置那個外姓人的?”凌卓悅一臉錯愕的問道。
“傅長生雖然是外姓,但確實為我凌家服務就不能寒了他的心。”
“他分魂御劍逼迫我凌家子弟上白堡送死。”凌卓悅咬牙說道。
“不是他逼迫的,是你!代族長,此事是你下的命令!”凌正風神色一正的說道。
聞言凌卓悅目光有些躲閃。
這件事的確是他做錯了,他朝傅長生發脾氣,不過是一種推卸責任的做法。
“這…這道命令你也同意了的。”凌卓悅目光閃爍的說道。
“沒錯…老夫也的確同意了,若是不白堡護山大陣未成的機會試一下,的確有些不甘心,現在已經試過了,白堡實力強悍,我等還是謹慎些好,不能讓凌家的忠勇子弟白白犧牲。”
“那現在什么都不能做嗎?”凌卓悅一臉頹廢的說道。
“沒錯…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是謹守山門,提升修為,以靜制動,靜待時機。”凌正風一臉老辣說道。
恰在此時。
瑤光閣一名弟子來報,這名地址一報拳朗聲說道:“啟稟家主,正風長老…東區暗堂傳來新的消息,火鑾殿石峻岳真人喊話讓白堡交出他們豢養的鎮山靈獸否則踏平白堡。”
“哈哈哈哈…轉機這不就來了嗎?”凌正風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你不是說不能請火鑾殿中人干預此事。”凌卓悅不解的說道。
“那石峻岳又不是我請的,是他自己聽說了永州有雷劫妖獸,自己想來殺妖取丹,與我天池山凌家何干!?”凌正風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