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苗在房間之外焦急的等待著,神情之中滿是焦慮之色。
她萬萬沒有想到茍遜這家伙真的趕在練神期修士面前提及此事。
這些高階修士人老成精,又豈會相信一個煉氣期小修從三階妖獸的手中逃脫,必然會懷疑是惡意的埋伏。
接下來必然是搜魂…
可這樣一來茍遜年紀輕輕的一條小命也就交代了。
“啊!”
一身歇斯底里的慘叫,從房間里傳出。
“茍遜!”李秀苗抬手就去抓房門了。
“秀苗別去!”高壯的廚子王駝子,從廚房里沖了出來,一把抱住李秀苗就往后拽。
“秀苗…咱們不能進去啊。”
“茍遜…他…”李秀苗淚如泉涌。
“秀苗,廚房還要殺羊,別在這兒站著了。”王駝子用力把李秀苗拽走。
“咱們是練氣小修,別不懂規矩。”王駝子拉著李秀苗離開,低聲說道。
石房之外空空蕩蕩。
其他伙計敬畏的看了一眼這一扇普通的房門匆匆便走。
約摸半個時辰以后。
房門打開。
慕容康和潘任葵帶著手下有說有笑的離開。
房間里只留下一個坐在角落里,面目呆傻的茍遜。
“小茍…”李秀苗流著眼淚沖了進來,趴在茍遜的身上嚶嚶哭泣。
尖石林羊肉館的一眾兄弟,都走了進來對著茍遜一頓默哀。
人被搜魂以后,雖然沒有死,但跟死也沒什么區別了。
“秀苗姐,駝子哥你們哭什么?”茍遜突然開口問道。
“額…你沒變傻?”王駝子熊眼一瞪的問道。
“你沒有被慕容公子搜魂嗎?”李秀苗一臉錯愕的問道。
“慕容公子原本是打算搜魂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放棄了。”茍遜說到這里心有余悸的回想起來。
半個時辰前。
“你當本公子是三歲孩童不成?”慕容康一聲冷笑便伸出手掌按到了茍遜的頭頂。
“啊!”
茍遜知道要被搜魂于是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他渾身癱軟,閉目待死。
正準備搜魂的慕容康斜眼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潘任葵。
搜魂會用到自己全部的神念,如果這姓潘的抓準時機全力偷襲自己,本公子未必不會陰溝翻船。
一念及此。
“呵呵…你這鼠輩,如此膽小怕事,量你也不敢欺瞞本公子,說說你是如何發現那頭三階妖獸?”慕容康收回了搜魂的手,提起筷子開始吃羊肉。
驚魂未定的茍遜跪在兩名高階修士身前良久,這才組織好語言,講出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慕容康和潘任葵一邊聽茍遜說書一邊吃羊肉喝溫酒,竟然覺得別有一番味道。
吃完了以后。
慕容康和潘任葵有說有笑的離去,只留下一個呆若木雞的茍遜。
“算你小子命大,你修為這么低,以后別管閑事。”王駝子沉聲說道。
“修為高也別管閑事!”李秀苗正色說道。
“走吧,咱們繼續開餐館。”
“有驚無險。”
“茍哥,晚上喝一杯。”
就在兄弟們紛紛給茍遜慶賀他大難不死之后,茍遜到廚房里裝了一些羊鹵肉和清水,尋了個由頭,又離開了羊肉館兒。
離尖石林羊肉館大約三十里左右。
一道淡淡的遁光飛到了山頂之上。
遁光斂去,正是慕容康。
透過茂密的樹林,慕容康往山下望去,山下的山坳之中,崖壁之上寫滿了血紅色的奇怪文字。
慕容康運足目力,在商貿的草地之中,果然發現了一個被埋起來的女子。
那小子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里隱藏了一頭三階豬妖!
慕容康連忙掐訣運轉法衣上的隱匿神通,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起來,他緩緩鋪開神念掃查四周。
片刻之后。
一道人影從山坳處沖進了山中。
慕容康運足目力,發現此子正是羊肉館的伙計茍遜。
“姑娘…我已經把這里有野豬妖的事散播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有人來殺妖了。”茍遜一臉高興的通報道。
“多謝了。”張婉如感激的回答到。
“姑娘吃點東西吧,我這里有上好的羊鹵肉。”茍遜關切的說道。
“嗯…多謝。”
張婉如吃飽了羊鹵肉之后又喝了清水,虛弱的身體漸漸恢復了力氣,可這泥土古怪,她依舊無法從中破土而出。
強勁的妖風刮了起來。
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妖來到了山坳的入口處。
茍遜再次看到這頭野豬妖,依舊覺得恐怖無比,他退到了一側方向,等野豬妖深入山坳之后,他才從野豬妖的身后逃離。
山頂之上。
松木之中。
慕容康撥開松葉運足目力觀察,他的神情中多了幾分興奮之色。
果真有一頭三階野豬妖。
妖氣磅礴的確已經達到了妖魂境。
是現在自己冒險干掉這頭野豬妖,還是回去召集人手?
慕容康一時猶豫不定起來。
他決定再觀察一會。
山坳之中。
野豬妖再一次爬到了張婉如的面前。
“朱子山!一句話不說,你什么意思?”張婉如冷聲喝問道。
豬嘴一張。
一大捧清水從張婉如的頭頂澆下。
原來豬口里含的水,因此沒有說話。
如果朱子山吐出了豬嘴里的水之后,依舊沒有打算說話,他再一次爬向了張婉如。
溫熱的氣息抵近了張婉如的面門。
吃過了幾次苦頭之后,張婉如已經放棄反抗了,她扭過了頭準備不抵抗也不配合。
擺出這樣的態度以后,張婉如并沒有在吃苦頭,野豬妖駕馭遁光飛走了。
慕容康目送著野豬妖飛遁遠去,又看了看被埋在土中的女子,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數日之后。
尖石林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亂石荒漠并非無雨,僅僅只是因為土地不適合耕種而已。
不過由于亂石荒漠之中缺乏草木,水土流失嚴重,雨水根本存不住,雨水會在短時間內化作山洪流走,只有善于攀爬的巖羊,才能在這樣的環境中輕易存活。
大雨磅礴。
雨水很快就淹沒到了張婉如的下巴,再這樣下去張婉如很快就會被淹死。
在幾乎目不能視的瓢潑大雨中一頭兇悍丑陋的野豬終于出現了,它來到了張婉如的面前,張開了血盆大口。
被埋在土里多日的張婉如被野豬托出了泥地。
瓢潑的大雨將粘在張宛如身上大量的泥土沖刷了干凈。
野豬用舌頭再幫他舔了一個干凈。
接著…
野豬在這磅礴的大雨之中干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