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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血脈與殺道

熊貓書庫    野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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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鴛鴦河的一處畫舫上。

  一名冷艷的宮裝女子矗立在畫舫的船頭。

  畫舫中走出一名帶刀青年,見到宮裝女子納頭便拜,口中高呼:“金勝參見崔月師叔。”

  崔月轉頭滿意的看向了這名青年。

  “崔金勝,你入交感境也有些年頭了吧。”崔月說道。

  “師侄愚鈍,讓師叔失望了。”崔金勝說道。

  “崔金勝,我可以從家族寶庫中申請一顆破障丹,助你破此關隘。”崔月平靜的說道。

  聞言,崔金勝并沒有絲毫的激動,因為家族寶庫里的東西從來不是那么好拿的。

  “敢問崔月師叔,究竟是什么任務?”崔金勝詢問道。

  “我要你改名換姓,潛入白堡。”崔月說道。

  “潛伏多久?”崔金勝詢問道。

  “一生!”崔月淡淡的說道。

  “你改名換姓之后,以散修身份加入白堡之后,擇機服下破障丹,偽裝成自行開天闔的散修…當你進入練罡期以后,你要以感恩之名一直待在白堡,為白堡盡力做事,獲取他們的信任…你要有潛伏一生,永遠不會被崔家啟用的決心,你可想明白了?”崔月說道。

  “家族想把我當做暗子,深埋在白家,究竟是為了什么?”崔金勝神色凝重的問道。

  “白淵留下的…直通金丹大道的功法。”崔月說道。

  “崔月師叔,恕我直言,傳聞天池山之變中白淵真人隕落得突然,他的傳承是否存在恐怕還是一個未知數,就算存在也絕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獲知。”崔金勝說道。

  “大道爭鋒,縱有一絲可能也要全力以赴,更何況這種關乎家族興衰的上乘功法!”崔月以責備的口吻說道。

  “崔金勝!白家底蘊深厚,雖然現在白家練罡期修士只有寥寥數人,但是白堡之中一頭普普通通的靈獸,我便不是對手…將你深埋在白堡,是族長和我所做的慎重決定,也是你晉級煉罡期的機緣,你要好好把握…”崔月說道。

  “多謝崔師叔成全,金勝必不負所托!”崔金勝說道。

  崔月點了點頭,再次轉身看向了波光粼粼的鴛鴦河。

  在崔月畫舫的不遠處,一艘寶船迎面駛來。

  寶船的二層閣樓上。

  身穿亂風法袍的朱子山和書生打扮的陸君相對而坐。

  “多謝朱兄贈佳詩百篇,有這百篇上佳詩詞,陸某的求道之路,又豈會寂寞。”陸君一臉感激的說道。

  “陸兄…你我兄弟肝膽相照,何必如此客氣,來我們再喝一杯!”朱子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和朱兄暢談,真是令人舒心,不過我二人出白堡已有數日,正所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朱兄還有嬌妻在家中守候,還是早些返回為好。”陸君勸道。

  “陸兄…實不相瞞,我也正為此事煩惱,我和娘子雖然有夫妻之名和夫妻之實,但卻偏偏沒有夫妻之情,沒有感情的婚姻,終是難以維系,不如就此散了,恐怕對兩個人都好。”朱子山嘆了一口氣說道。

  “朱兄,怎會如此沮喪?不去努力嘗試,又怎會知道沒有夫妻之情!?”陸君問道。

  “云婷的心不在我這里,況且讓她愛上一頭豬,也的確是強人所難。”朱子山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

  “朱兄,你既有化形之能,何不以人形態出現?”陸君詢問道。

  聞言朱子山愣了愣。

  他摘下了自己的鷹臉面具,露出了一個恐怖的豬頭。

  “陸兄…你覺得我頂著這玩意兒跟野豬有什么區別?”朱子山指著自己的恐怖豬頭說道。

  陸君略微愣了愣了,方才說道:“朱兄莫急,將來度過化形雷劫,便能徹底變化人身…”

  “化形雷劫…太遙遠了!”朱子山搖了搖頭。

  “算了…感情之事從來勉強不得,越是強求,越是難以得到,還不如把重心放在修為上,長生逍遙,方才是我輩修士永恒的追求。”朱子山再次飲酒說道。

  “朱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寧愿相守在人間,不愿飛升天外仙,可是你創作的詩詞!”陸君微笑說道。

  “是啊…可云婷不愿意跟我相守在人間,那我也就只能單獨飛升天外天了。”朱子山再次喝了一杯悶酒。

  見朱子山喝著一杯又一杯的悶酒,陸君也知他內心不快,于是話題一轉說道:“朱兄,目前修為進展如何?”

  “前段時間,血祭了一個練神期,一個妖魂境,前者讓我抵抗神念沖擊的能力大增,后者強化了我的厚皮神通,神通倒是強大了不少,可修為卻沒有增長多少。”朱子山頗為郁悶的說道。

  “說來奇怪…其他修煉血煞妖罡的妖修,只要血祭一個比自己修為強的,當場就能提升一個境界,我這都越級血祭了兩個,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朱子山頗為疑惑的問道。

  聞言陸君露出了一絲了然之色,可他卻沒有急著解答朱子山的疑惑,而是循循善誘的問道:“朱兄,你自認為是什么原因?”

  朱子山思索片刻后說道:“應當是血脈吧,我歸根到底真身只是一頭普通野豬,因此血祭效果并不明顯…你看那赤海魔蝎一族的妖族血脈強橫,只是血祭了兩百多流亡的煉氣期白家修士,便讓三頭魔蝎子嗣進入到了妖魂境。”

  陸君搖頭笑了笑說道:“妖修血脈的確是助力,可也是桎梏,朱兄…你以普通野豬的血脈修煉到了這般境界,難道還不能了然?”

  “妖修血脈不過只是表面原因,真實的原因是你不懂殺道!”陸君一針見血地說道。

  “殺道?”朱子山皺眉沉思。

  陸君點點頭。

  “何為殺道?”朱子山問道。

  “朱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道不可傳,只能自悟!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陸君微笑說道。

  “那魔蝎子嗣,其殺道存于血脈之中,因此僅僅只是血祭低階修士,便能修為暴增…”

  “朱兄!你只看到那些修煉血煞妖罡的妖修,血祭一個強者就立刻晉級,卻沒有看到他們之前殺過多少生靈…那千萬次的殺戮,自然而然讓他們對殺道有著深邃的理解…”

  “朱兄,你的真身是一頭野豬,野豬乃是雜食,你的歷代先祖都忙著在山里找蘑菇,最多也就吃點魚,基本不會去殺戮,反而經常被獅虎熊豹殺戮,哪怕就是山中獵戶的后代,也比你更懂殺道!”

  “朱兄…你乃是仁德君子,品行高潔,滿腹詩才!絕非嗜殺,好殺之人!你的殺戮僅僅只是為了自衛或者救人,如此慎殺之儒雅大德之士,卻偏偏要去修煉那戾氣沖天的血煞妖罡,當真是背離了你的本性,也背離了天道!”

  “朱兄!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棄練血煞,遠離殺道!”陸君雙手抱拳誠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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