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
白堡之外。
茂密的森林之中。
周云雷豪邁的站在了一棵枯樹之上。
“師弟,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帶到白堡之外,再來教你這門武功嗎?”周云雷說道。
“因為我教你的這門武功叫做風行萬里!”
“這是一門模仿百獸奔跑的輕身功法。”
“地方小了根本就練不出來,因此必須得到白堡之外。”
“風行萬里這門輕功并不適合在短小的距離輾轉騰挪,可卻極為適合趕路,這門功夫若是練到深處再配合輕身符,兩相加持,練罡期以下就絕對追不上你。”周云雷自信的說道。
“你且看好!”
周云雷說完以后,一躍從枯樹枝上落到地面。
一落地面,周云雷便四肢同時著地,如同蛤蟆。
“此為蹲踞式,氣沉丹田,靜若處子,力蓄雙腿。”周云雷緩緩說道。
接著周云雷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丹田之氣下沉,氣撐膝眼穴,散于血海,百里,神聚氣散,不專一脈。”
說罷以后,周云雷雙腿突然一蹬,身體前傾,人便如蛤蟆蹬腿而出,落地之時,雙腳如車輪轉動,便如蛤蟆發足狂奔,丑是丑了點,可一眨眼便是百米開外。
片刻之后。
一陣狂風卷回來。
周云雷已經用風行萬里跑了一大圈。
“師弟!學得如何?”周云雷詢問道。
董禮義張了張嘴,臉紅的說道:“師兄,我不懂內功。”
“不懂內功,沒關系,你只要跟著我奔跑就行了,今天咱們跑兩個山頭,回去之后你就能夠吃一大桶靈米。”
周云雷不由分說,直接拉著董禮義就在山中跑了起來。
蹲在一旁觀察的朱子山也跟隨著一起奔跑。
周云雷的風行萬里,雖然姿勢丑陋,不堪入目,但是速度的確很快,快到朱子山在野豬形態下都有些跟不上。
約莫沖出半里左右。
“嘔…”
董禮義累吐了。
董禮義雖然是被拉著跑,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十一二歲大的孩子,哪里能跑多快。
鍛煉過度當場嘔吐。
董禮義甚至口吐白沫,雙眼翻白。
這是跑步猝死。
這一次的合作人,估計要完犢子了。
朱子山已經準備好等合伙人咽氣了就鞠個躬。
周云雷也發現自己闖禍了,他在倒地的師弟周圍急得團團轉,滿頭大汗,自責不已。
良久之后。
董禮義總算結束了抽搐和嘔吐,他的呼吸平穩了下來。
周云雷總算松了一口氣。
中午時。
董禮義根本吃不下飯,他面若死灰,氣若游絲。
這讓周云雷對自己的魯莽行為更加自責。
好在晚上的時候董禮義總算是恢復了精神,吃了小半碗靈米…
第二日清晨。
月末早晨四點左右。
董禮義神色緊張的帶著一頭豬,離開了青葉軒。
行至半途。
迎面遇一路人,正是隔壁霧隱樓的掌柜班依玲。
那班依玲是練罡期修士,只一眼就看到了神色緊張的董禮義和他帶在身邊的那頭野豬。
“咦!?這不是丹房的小子嗎?這么大清早的不睡覺,出來干什么壞事?”班依玲性格潑辣張口就問。
“沒....沒有,我不是出來干壞事的。”董禮義幫忙搖手一看就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噗嗤!哈哈哈哈。”班依玲暢快的笑了起來,她其實也是逗弄董禮義的。
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孩,修為還如此低劣,他能干出什么壞事?
“我.....我就是想帶朱子山去山上逛逛。”董禮義紅著一張臉說道。
“遛豬?”班依玲言掩嘴笑道。
“沒.....沒錯,朱子山想要去山上泥塘打滾,打完滾以后還得出去帶他出山磨皮,這一趟做完了,估計都早晨八點了。”董禮義越說小臉蛋越紅,最后竟然埋下了頭。
班依玲用指尖拂過自己飽滿的胸脯,她并沒有意識到這些小男孩在說謊,相反她認為小男孩發育了,因害羞不敢和自己說話,這樣反而讓她心情愉悅,更加驕傲。
“小弟弟,那山上的黑潭水對修士的修為有影響,你可千萬不能粘。”班依玲提醒說道。
“那.....那對豬有影響嗎?”董禮義緊張的問道。
“嗯....應該沒什么影響,那黑潭水雖然臟得要命,但確實富含靈氣,你這頭豬如果耐得臟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好處。”班依玲甩了甩手,然后便讓出了通道。
“多謝,班師叔。”董禮義彎腰行禮,然后便帶著朱子山奔向了山上。
.......
靈谷園。
黑潭。
“現在那幫種田的已經有人起來干農活了,你跟我一起不方便,你就在這里等我。”朱子山口吐人言的交代道。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董禮義擔憂的說道。
“放心。”
朱子山一轉身便在田間地頭里奔跑了起來 若遇山門弟子,朱子山就會立刻隱身原地消失,再錯行離開,幸運的是這一路之上朱子山沒有遇到一個山門弟子。
即便是早起的靈植弟子也只是埋頭在田間勞作,并沒有注意到一掠而過的朱子山。
一刻鐘不到,朱子山便至靈草園。
朱子山發動天賦神通,隱于阡陌,隨后便讓天乙獸悉悉索索的動了起來。
片刻之后。
一頭很呆的毛絨絨球抱著一顆朱果和一株雪絨花從禁制里鉆了出來。
朱子山取了兩種靈草便讓天乙獸重新躲了起來。
一柱香的時間以后。
朱子山便奔跑來到了靈谷園黑潭。
此時董禮義已經在此等了許久了。
朱子山將口中叼著的靈草交到了董禮義手中。
董禮義接過帶著泥土的靈草,并將其放入了儲物袋。
朱子山果真是自己仙路之上的機緣!
用靈草煉制黃龍丹,依靠服用丹藥讓自己體內靈機充沛,從而加速練氣期的修煉,這比起師兄狂撐米飯的方法,顯然更適合自己。
“朱子山,我們回去吧。”董禮義說道。
豈料朱子山卻是搖搖頭。
“你忘了!你是來遛豬的,我得下泥塘滾一圈。”朱子山說完后,便跳進了黑潭,在潭中自由的打滾。
朱子山沒敢洗太久,只在淤泥里打了一個滾,便爬上了岸,接著董禮義便帶著混身黑泥的朱子山出了靈谷園,一路不停留,一人一株離開了白堡,來到白堡之外的幾棵大棕樹下,讓朱子山在棕樹下擦背,董禮義則在一旁修行。
大約兩個小時以后。
一人一豬返回了青葉軒,而此時大師兄周云雷正在淘米煮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