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王臨行前準備的禮物,還請郎君收下。”
交談間,龍五忽地像是想起什么要事似的,喚過邊上隨從等取來了只精致的木箱后,方自朝沈光鄭重地說道。
隨開木箱,沈光愣了愣,因為那箱里裝得全是羊脂白玉還有琥珀色的黃玉以及五顏六色的珠寶,其價值難以估量。
“這禮太重了!”
沈光皺了皺眉,龍突騎施給他送禮并不奇怪,只是這箱珠寶放到長安城,那些沒有雕琢過的玉石找名匠加工以后,價值翻上兩三倍都不止。
絲綢之路上,最昂貴的貨物便是這些玉石珠寶還有罕見的染料,這箱玉石珠寶起碼值個幾十萬貫吧!
看到沈光有婉拒之意,更是將那箱珠寶推回來,龍五不由急躁起來,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他那位堂兄之所以留了這么箱珠寶玉石,那便是有求于這位沈郎君,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這位沈郎君能幫忙。
“郎君,大王說了,您要是不收下這份禮,等他回來,便砍了我的腦袋。”
看著滿臉苦色的龍五,再想到龍突騎施的性子和做派,沈光便知道這不是假話,可是他并不是喜歡麻煩的人,這么重的禮說送就送,背后肯定沒那么簡單。
“五郎,你我也算是舊識,你且告訴我,大王送某這等重禮,所求為何?”
“不敢瞞郎君,大王想請郎君制曲以取悅圣人,好求娶大唐公主回國。”
龍五沒有猶豫,連忙將自家那位堂兄的打算說了出來,沈光聞言,不由沉思了起來,大唐公主外嫁不是什么稀奇事,不過大都是以宗室女或大臣女充作公主,龍突騎施若只是求個大唐公主的名號,倒也不算難。
龍五不敢打擾沈光,因為他清楚自家那位堂兄的性情,他要是真把這事辦砸了,說不準他人頭就得落地。
“大王想求尚公主,可有什么講究沒?”
如果龍突騎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求娶真正的大唐公主,沈光絕對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如今正是開元過后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天寶盛世,就算是吐蕃來求娶大唐公主,長安城里那位圣人尚且未必會答應,更何況是焉耆這等小國。
“大王說了,只要是大唐宗室女便心滿意足。”
龍五連忙答道,大唐真正的公主,就是他那位堂兄也只敢想想罷了,要真是開口求娶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這事情,某權且應下,待某到了長安,自會和大王商量。”
沈光答應了下來,對他來說為龍突騎施準備幾首樂曲不是什么難事,但到底能不能成,他可保證不了。
“多謝郎君。”
龍五總算是松了口氣,然后他自是將那箱珠寶再次推到沈光身側道,“郎君,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就是。”
“若有多余的糧食,便替某采買了送去火燒城,某自按市價算給你。”
“你若是拒絕,某便不要你采買了,生意這事情,有來有往才行,今后某那火燒城還有不少東西需得來員渠城采買,你總不想某另找他人吧!”
“那便聽郎君的。”
聽著沈光的話語,龍五臉上總算露出了幾絲笑意,起碼這位沈郎君還是個實誠人,和沈郎君做生意不會吃虧。
收下那箱珠寶后,龍五方自放心離開,回到廂房后,看著沐浴過后,秀發還有些濕噠噠的白阿俏,沈光拿起布巾就為她擦起頭發來,“天氣已涼,你要是凍著生病了可就沒法和某去長安了…”
乖乖地坐在床榻,白阿俏任由沈光用布巾給她細細擦拭秀發,臉上笑得跟個傻孢子似的,“沈郎,那是誰送的禮物?”
擦完頭發后,白阿俏看著屋里多出來的精致木箱,忍不住問道。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真的?”
對話間,白阿俏打開了木箱,然后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讓沈光莫名想到了后世小說中,西方巨龍看到寶石時的描寫。
剎那間,沈光有種錯覺,仿佛這位龜茲小公主的眼里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這么大塊的羊脂白玉,我還是頭回見到呢!”
身為一國公主,白阿俏對于珠玉寶石并不陌生,只不過即便是她也不曾擁有過這么多珠寶,當下她頗有興致地為沈光鑒別起了那些珠寶。
“這紅寶石顏色很純,又沒什么雜質,若是打磨過后起碼能賣個三千貫…”
沈光沒想到白阿俏居然給他把這箱珠寶的價值給估算出來,若是按著安西這邊的價格,這箱珠寶價值大約在三十萬貫左右,可若是拿到長安城去賣,起碼能翻一番,要是不急著出手,慢慢賣出去的話,價值還能更高。
一時間沈光不由有些糾結,在長安城脫手這箱珠寶固然能賣出高價,可若是購買他所需的物資返回安西,這沿途的耗費可不小…不過很快他就不去想了,這些事還是等到了長安城再說。
“阿妮可有喜歡的,隨便挑就是。”
見白阿俏對那些珠寶戀戀不舍的模樣,沈光開口說道,頓時叫白阿俏越發高興起來,不過到最后這位龜茲小公主也就挑了兩塊大小相當的羊脂白玉。
“等到了長安城打對玉牌,阿妮和沈郎一人一塊,一生一世不相離!”
看著白阿俏拿著兩塊羊脂白玉在那里認真地說道,沈光不由摸著她的秀發道,“好,都聽你的。”
白阿俏聽了后頓時將沈光撲倒在了床上,而那塊羊脂白玉被她丟到了一旁,看著身下的情郎,她臉色通紅,只是還未等她有所行動,一陣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接著她只覺得唇間微濕,然后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
過了良久,沈光從床榻上起來時,看著好似松鼠般躲在被窩里的白阿俏,忍不住笑道,這個龜茲小公主整日撩撥他,如今他只不過小試牛刀,她便羞得不行,著實可愛得很。
“好好休息。”
留下這句話后,沈光自出了廂房,雖說這些時日,和白阿俏耳鬢廝磨的,他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他還把持得住。
“嗯!”
白阿俏低低應了聲,渾沒有了平時的神氣,直到沈光走后,她才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想到父王給自己的東西,她頗有些糾結。
到底用還是不用呢!
父王可是說了,等到了長安城,遍地都是妖精,會饞沈郎的身子,尤其是大唐的公主,那可都是最不要臉的!萬一她們瞧上了沈郎…想到這兒,白阿俏輾轉難眠,只是父王向來都是個老不正經的,要是她真那樣做了,沈郎生氣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