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只有個位數，我還以為至少能夠十位數呢，這樣看來主神更坑了。”
塞德里克嘆息了一聲，也明白蓋亞的意思。
如果將自己錨定在起源這一端，就像是站在了河流的上游，自然可以輕松地干預河流中下游的一切，但是錨定在終結的這一端，那么不僅干涉上游的事情會變得困難，同時還要面對下方無極的拉扯，雖然八階存在已經不再懼怕被拉扯進入無極之中，但進入一次，想必就是無數年的沉睡，怪不得很少看見八階的輪回者。
但現在自己好像走到了死胡同之中一樣，上游有著鴻鈞道祖在笑嘻嘻地等著自己這位徒孫，下游有主神正拿著契約書等著自己這位輪回者。
聽到塞德里克的嘆息，蓋亞搖了搖頭，“你以為圣人是什么，按一打來計算嗎？主神這么多年來能夠培養數位，已經是很厲害了。”
隨后祂看向塞德里克，“我告訴了你這件事，現在換你告訴我一個消息了吧。”
塞德里克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手中有一道鴻蒙紫氣。”
蓋亞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這么多年了，祂從來沒有想過成圣離自己這么近，不過下一刻，祂精致的面容露出凝重神色，“誰給的？”
“主神。”
“凸(艸皿艸)！”即使是這位地母神都瞬間口吐芬芳。
雙方對視了一眼，顯然這道鴻蒙紫氣就本身就代表著主神和鴻鈞道祖的博弈。
對于主神來說，即使祂將這道鴻蒙紫氣給自己，不過是在加速幫助自己探尋一些事實的‘真相’，就像自己現在一樣，即使鴻蒙紫氣在自己手中，自己真的敢使用嗎？
甚至相比于被鴻鈞道祖‘吃掉’，時不時地在主神爸爸的懷抱中睡覺，現在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另外一方面，這道鴻蒙紫氣在自己手中，如果全部都是出自主神的手筆，那么也許是祂想要借自己的手，將這道沒有使用的鴻蒙紫氣交到三清道尊的手中，從而成為對抗鴻鈞道祖，減緩祂證道的依憑。
但如果這就是鴻鈞道祖交到自己手中的呢？這又代表著什么意思？
蓋亞和塞德里克都沉默了下來，即使這道鴻蒙紫氣對蓋亞再重要，祂也必須要考慮得到這道鴻蒙紫氣的后果。
“沒想到圣道竟然如此艱難。”蓋亞忍不住感嘆道，一直以來祂走在走起源星這條道路，只不過隨著越走越深，祂自然也明白了這條道路很有可能被其他人早就瓜分了，只是感嘆自己時運不濟，沒有出生在太古年間，但現在當這道機緣擺在祂面前的時候，祂反而逡巡不敢前進了。
盡管祂也準備了第二條道路，但是積累和契合度遠遠比不上聚集起源星權柄這條道路，一時間猶豫以及決然的神色在蓋亞的臉上交織。
塞德里克適時的開口道，“蓋亞班長，雖然借助鴻蒙紫氣成圣，你之后也許會遭受到種種算計，但那也是成圣之后的事情，成為了圣人，祂們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不可抵擋的存在，更何況洪荒諸位圣人都已經動手了，橫縱連橫不過是應有之意。”
蓋亞輕笑道，“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然也不會這么賣力的推銷你手中的這道紫氣。”
塞德里克點了點頭，“我實在是不敢賭鴻鈞道祖在起源中留下的后手，先天五太聚集，也許主神都沒有辦法阻止道祖的布置。”
先天五太？
蓋亞的神色微微有些疑惑，同時將目光在塞德里克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隨后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決斷舍棄鴻蒙紫氣，如果我沒有信心接住這道鴻蒙紫氣，想必以后也沒有心氣再成為偉大者了吧。”
“說吧，這道鴻蒙紫氣的交換條件是什么？如果太貴了，我可換不起。”
鴻蒙紫氣的交換條件是什么，特別是對蓋亞這種只差鴻蒙紫氣的偉大者來說，幾乎祂擁有的一切，只要不關乎證道，都可以拿來做交換。
只不過對于現在的塞德里克來說，除了先天至寶，他好像也沒有東西必須要鴻蒙紫氣來換取，“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將鴻蒙紫氣交給你。”
聽到塞德里克的話，蓋亞沉吟了幾秒鐘，顯然對方也沒有想好交換條件，自己也確實暫時拿不出相匹配的物品，就像塞德里克說的一樣，雖然現在兩人是最適合的買賣雙方，但是在衡量一件無價的物品時，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磨合，或者干脆說一個合適的時機。
蓋亞拿起茶壺，將兩人面前的茶杯倒滿，“最開始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小心，別被你空手套白狼，但不得不說，你給出的這個條件，我實在是無法拒絕。”
塞德里克輕笑道，“這怎么能夠說是空手套白狼呢之后的合作班長肯定不會吃虧。”
“從哪個合作開始？”
“擎天的泰坦阿特拉斯。”
在希臘神話世界中，泰坦神一脈被宙斯極力打壓，其中新一代的泰坦神中，普羅米修斯和阿特拉斯這對孿生兄弟，幾乎聚集了泰坦神最后的氣運。
不過普羅米修斯被宙斯鎖在了高加索山脈之上，阿特拉斯這位更加強大者，更是被宙斯借助神王的權柄，冊封為擎天之神，以至于永世都無法離開原地。
“那新的天柱呢？”蓋亞已經有所猜測。
“我的心象宇宙如何？”塞德里克說道。
心象宇宙對于塞德里克的重要性當然不言而喻，聯系塞德里克說過，他想要將北歐宇宙嫁接到洪荒之中，蓋亞的目光更加凝重，原來這就是洪荒圣人的目的，果然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同時也慶幸塞德里克現在找自己來合作。
那么此時祂是不是需要給洪荒圣人們一份合格的投名狀呢？畢竟得到了鴻蒙紫氣之后，祂有極大的概率會成為洪荒諸圣的一員，如果這份投名狀給出了，那么希臘宇宙就是洪荒的一部分，自然祂借助鴻蒙紫氣成圣，洪荒諸圣不僅不會阻止，而且還會幫扶一手，但現在最大的阻礙是自己的父親，在這一連串的算計當中，受損的自然是祂這位混沌神。
不過為了我的道路，也只能夠犧牲你的利益了，畢竟我可是您最愛的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