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也清楚淳于瑾不會輕易的放了自己。如果她最后實在抓不到屠村的兇手,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兇手”可以讓她結案。
畢竟就連王放也不能確定,山魈還有沒有同伙,屠村的是不是妖怪。
一切還都是猜測。
王放問道:“校尉大人,我該怎么做?”
淳于瑾思考了一下說道:“如果屠村案真的是妖族所為,并有妖族大將參與其中。我現在就前往道口村,對那里再進行一遍徹查。
至于你…
你是道口村的人,近距離見到了妖怪,對那里也比我們熟悉,就隨我一起前往案發現場。
若是能協助破案,我記你一個大功,并另有獎賞。”
王放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放自己離開,也只好答應道:“好,我跟校尉大人去。”
淳于瑾剛剛召喚出來的銀甲飛馬被親兵牽到大堂門外。這匹披著一身銀甲的飛馬肩高超過兩米,體型健碩,四蹄有碗口大,鬃毛和尾巴無風飛揚,顯得極其神駿。
見到淳于瑾,飛馬還很具有靈性的打了一個響鼻。
淳于瑾站在飛馬身邊撫摸著馬身,并帶有指點之意對王放說道:“意畫之靈是畫師憑空造物。意畫靈使用后,時效一到就會消失,但靈犀之作的意畫卻不在此列。”
王放的畫師知識都在村里私塾內學的,私塾畫師僅僅只是四階流云畫師。
老畫師自己還處在初級畫師的范疇,教的都是最基礎的東西,根本不知道更高級的畫藝和理論。
因此王放對于畫師的那些東西,真的就是和剛接受啟蒙教育的孩子一樣。
聽到淳于瑾說起自己從沒有聽說過的靈犀意畫,他立即問道:“什么是靈犀意畫?”
淳于瑾拍拍馬身,然后輕輕一躍就翻身騎在馬背上。這才回答道:“靈犀意畫就是指畫師在某種心境、某種狀態、某種領悟下的上品佳作,其畫意幾乎不可超越,可遇不可求。
但并不是所有這種畫就是靈犀意畫…靈犀意畫必須與繪卷乾坤靈犀相通,被繪卷乾坤收錄進它的那方世界里面。
靈犀意畫的意畫靈,也會變成繪卷乾坤中主畫靈之下的從畫靈,并跟隨繪卷乾坤一起成長。”
這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知識點,為了學到更多,王放又問道:“校尉大人…您這飛馬應該就是靈犀之作,然后被您的繪卷乾坤收錄了進去,成為了從畫靈。
一幅繪卷乾坤可以收錄多少從畫靈?”
淳于瑾笑道:“這就要看你的繪卷乾坤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了。山巒、河流;飛禽、走獸;人族、妖怪、靈獸,皆可為畫,也皆可成為靈犀意畫。
當你的實力足夠強,繪卷乾坤收錄的從畫靈足夠多時…它就會變成諸天繪卷。
12階畫師翰林到13階大畫師這道坎的標準,就是有沒有一張諸天繪卷。一旦跨過,你眼睛所看到的就是另一方天地了。
王放,你很有天賦。一階畫師學徒畫出了擁有14階主畫靈的繪卷乾坤,這代表你已經可以和我論畫了。
好好干,我看好你。
會騎飛馬嗎?”
淳于瑾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內心真的驚嘆于王放畫出一張擁有14階主畫靈繪卷乾坤的事實。
世間畫師,不論成名的沒有成名的,哪一個畫師不是循序漸進,繪卷乾坤先從收一些貓狗練習?
哪一個畫師,不是先從學語句通順開始寫文章。
用繪卷乾坤收一位12階妖族大將,可不是普通的畫藝和文章就能做到的,況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臨時創作。
淳于瑾不知道王放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自認…就是一只12階山魈老老實實站在那里,自己也難以用繪卷乾坤把他給收了。
而且在大堂里面對答時,王放所展現出來的風度和頭腦,也遠超他這個年齡段的少年。
這種人不是池中物,一有機會就一飛沖天。早早的把他收入囊中,細細培養,等大王子繼位之后,也有可用的人才。
王放不知道淳于瑾的想法,還有她的背景。只覺得她對自己說這么多高階畫師才能接觸的知識,是一個…好人。
只是看看面前肩膀比自己都高的飛馬,王放撓撓頭不要意思的說道:“我…我不會騎馬,這飛馬就更不會騎了。”
淳于瑾伏身彎腰對王放伸出手說道:“那我們就合騎一匹飛馬吧,我們必須盡快趕到道口村。不要害怕,迎風很溫順的。”
迎風應該就是這匹飛馬的名字了。
王放伸出手和淳于瑾的手握在一起,然后就感到一股大力拉扯,把自己凌空提起來。等王放回過神來后,人已經坐在了飛馬背上的鞍韉內。
飛馬本來就是單人騎乘,鞍韉也是為一位騎士制作。現在兩個人坐在里面,就顯得很是擁擠。
王放坐在前面,后背緊貼著淳于瑾的前身,脖子處還能感到她呼吸的熱氣不停的撩動自己的發根和耳背。
王放當然不認為淳于瑾是在撩自己,真的是因為兩人離的太近了。
這時兩只手從他腰的兩邊環繞過來,抓住了飛馬的韁繩,淳于瑾那略帶磁性的低聲從耳邊響起:“雙手抓在馬鞍的前橋,雙腿夾緊馬腹,腰部放松不要這么緊張,感受馬背的松弛和起伏。
調整好呼吸,配合好它的動作,你會喜歡飛行的感覺。
如果你表現好的話,后半程我讓你駕乘。”
淳于瑾講解著騎乘飛馬的技巧。每一句拆開,王放都能明白,但是合在一起,怎么就讓人口干舌燥哪?
不等王放回答,淳于瑾一抖韁繩。飛馬迎風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羽翼極力伸展,一扇整個馬身就離開了地面,再扇就沖天而起。
攀升的飛馬加速極快,似乎多了一個人沒有給它添加任何的負擔。那種強烈氣流吹臉的感覺,比開跑車更加的刺激。腰間有手臂環繞,也讓王放不用害怕自己會從天上掉下來。
只是…在這種加速情況下,身后有一個美麗的女人本應該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悅的事情。
但奈何淳于瑾穿的鎧甲太硬,推背感固然猛烈,但硌得后背也非常疼。
除了這點,王放對自己第一次騎乘飛馬的感覺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