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差計算,現在的美洲大陸應該是上午九點左右。
這個時間很適合行動,但李想不得不考慮小星云的精神狀態——小家伙早已睡得人事不省,怎么擺弄也沒有睜眼的跡象。
它的特殊瞬間移動好用是好用,可對它的損耗也是極大的,以至于像跨洲級別的瞬間移動,來個兩次就吃不消了。
“真要隨心所欲,恐怕得等到索爾迦雷歐或露奈雅拉那個階段吧?”
他心想著,隨后沉沉睡去。
明天要去跟徐鶴請假,哪怕最短一天內就能回來,該打的招呼也是要打的。
更何況水晶湖之行僅代表序幕。
次日。
李想靠禹州協會的傳送室回到了霧都,屁顛顛跑去找到徐鶴,在對方不敢置信地目光中開了口。
“你怎么每次都在這種時候請假!?”
“我也很想知道啦,但情況就是這樣的。我抓緊時間回來好吧,抓緊時間。”
他陪著笑臉,很快便拿到了請假條,跟小伙伴們打了招呼便匆匆跑回了別墅區。
寶可夢們等候多時。
盡管凱路迪歐給了他信標,但李想完全沒有通過信標尋找圣劍士們的想法——天知道那得找到什么時候去。
還是拜托小星云來得簡單一點。
而有求必應的科斯莫古也果然沒讓他失望,跟念咒語一樣“嗼咯嗼咯”得叫了兩聲,他眼前的景象便被宛若時空隧道的通路所替代。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通路的盡頭竟在一片天空之上,而下方除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外,還有一群身軀龐大,遨游于大海之中的吼鯨王。
“堅盾劍怪!”
李想抱著小星云低喊了一聲,身后的堅盾劍怪當即托舉住了他的身體,令他懸浮在半空中。
熟悉的聲音隨之傳來。
持光之人!在這里在這里!
他低下頭,當即便瞧見了各站在一只吼鯨王背上的圣劍士們。
為首的羊力大仙勾帕路翁,以及它的兩個好伙伴,鹿力大仙畢力吉翁、牛力大仙代拉基翁。
開腔者豁然是性格直率的代拉基翁。
“各位,好久不見。”
李想十分高興地打了招呼,畢竟虛無世界里一起拼殺過,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三位圣劍士同樣很開心,縱使只有代拉基翁表現了出來,另外兩位都顯得很含蓄,但它們心中的波導可不會騙人。
哈哈哈!真的有好些年沒見了啊!你都已經長這么大了!
數年不見,閣下成熟許多。
俊朗了不少呢 “三位過獎了,但沒想到你們竟會用這種方法渡海。”李想笑著回應,又有些好奇地看著它們。
先前在虛無世界的時候,這幾位可是飛過的。
勾帕路翁道:因為我等確實不善于飛行,當初落難之際,也是借助其他寶可夢的力量,才得以不遠萬里趕至天池。
代拉基翁進行補充說明,表示它們短期飛行可以,跨海飛行就有點為難了,對精力的損耗也是不可估量的。
“這樣啊…”李想點點頭,又讓堅盾劍怪飛到勾帕路翁身邊,“閑話不多說,我希望各位能為我指明前往水晶湖的道路。”
當然,榮幸之至。事情我們已經從凱路迪歐那里知曉,不成器的弟子多有冒犯讓你見笑了。
勾帕路翁為凱路迪歐多次糾纏李想,或者說酋雷姆一事而致歉。
他趕忙擺手,又掏出精靈球,“大家都這么熟了,真不用客氣。對了,你們應該是認識的吧?”
酋雷姆被他放出。
外貌兇惡猙獰的酋雷姆與三位圣劍士打了個照面,后三者神情陡然變得警惕起來。
一龍三獸對視,氣氛變得有些僵硬,不過圣劍士們也逐漸輕松下來了。
呃,嗯…你放我出來干嘛!
老龍有些尷尬,找不到話講就轉頭埋怨李想。
后者一臉懵,“你們應該認識吧?讓你見見老朋友啊。”
酋雷姆不知為何眼神閃爍,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是善良且溫柔的畢力吉翁開了口,替它解了圍。酋雷姆閣下的確是我們的老朋友了。
代拉基翁也跟著點頭,確實,不打不相識啊。當年酋雷姆閣下禍害一方——
“嗯???”
咳咳咳!那什么年輕時候的事情就不要講了,不懂事嘛。
酋雷姆瘋狂轉移話題,可李想哪里肯放過他,就去找絕對不會說謊的勾帕路翁問了個清楚。
這才知道,圣劍士的起源來自于一頭為禍鄉里的惡龍。
三只神秘的寶可夢不忍其所帶來的紛爭,便組團前往惡龍棲息的洞窟中討伐對方,盡管最后輸得很徹底,卻也讓惡龍認同了它們的理念,還給世間與大家和平。
李想目瞪口呆地看著酋雷姆,“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放屁!我是燒搶了,可我哪里殺掠了?我殺誰了?掠誰了?你說啊!你能說出來嗎?
老龍像破防一樣對勾帕路翁狂噴不止,后者一臉淡定,抱歉閣下,但這是文學中夸張表達的一種方式,用以形容事情的嚴重性。
鬼的文學!造謠!赤裸裸的造謠——
酋雷姆沒喊完就被送回了球里,因為某人相當懷疑再吵下去很有可能會打起來。
不過,那段日子應該算酋雷姆的黑歷史了吧?以現在的目光來看,老龍多半是不會去做那么無聊的事情的——難怪它總噴一些電影里那些虛構的巨龍。
合著是“觸景生情”了。
“淡定點淡定點,堂堂境界寶可夢,拿點氣度出來。”他對著精靈球哄了兩句,對方這才安靜下來。
而吼鯨王身上做出備戰姿態的圣劍士們也緩緩放松。
這么多年不見,酋雷姆閣下的變化還真是大。
對啊,如果是在以前,我們基本上見到就要打起來,等打完以后才會說一些話。
因為它已經成為持光之人的助力了,自然與曾經不同。
三只圣劍士交頭接耳,勾勒出了一只李想非常陌生的,冷漠且高傲的酋雷姆。
它們口中,酋雷姆襲擊城鎮、野生寶可夢的原因在于尋求強大的對手,渴望有誰能打敗它。
但很可惜對手沒找到,反而還傳播出了非常恐怖的惡名。那段時間里光是它的名字便能止小兒夜啼,無數人和寶可夢生活在它的陰影之下。
知道三位圣劍士的出現。
讓惡龍不再侵襲城鎮和野生寶可夢的它們,因頭上的光刃而被敬稱為圣劍士,流傳至今。
李想聽得津津有味,酋雷姆卻像被揭傷疤一樣,不斷催促他啟程。
沒辦法,只好拜托同樣聽得很入神的小星云了。
不過這其實很正常,壽命極短的人類都有黑歷史,更何況是長生種傳說寶可夢呢?只要它們的三觀會受到外界影響,那么黑歷史就必然存在。
北美地區,最南端。
此時這里是深夜,滿天星斗璀璨,嗡嗡蟲鳴環繞于四周。
雖說環境暗了一些,但李想確認了這里就是自己“見過”的熱帶雨林。而自從到達這里,腦海中便不斷浮現的記憶指引著方向,驅使其前往亞克諾姆所在的水晶湖。
“你們既然見到過亞克諾姆,應該對它有一定了解吧?你們覺得它是什么性格?”
他坐在勾帕路翁的背上,熟悉且良好的駕乘體驗讓他無比感慨。
亞克諾姆…性格說不好,但它是一位非常值得敬重的存在。當時若非它苦苦支撐著,光憑我們完全不可能堅持到暗物質退去。
勾帕路翁低沉地說道。
當時水晶湖的情況比霧湖還要危急,暗物質甚至已經跑出了空間封鎖區,要來到外界了。
幸虧引動暗物質的超夢成功授首,這才將暗物質重新關回世界樹的內部,水晶湖的危機情況得以解決。當然代價是三位圣劍士不得不前往天池療傷。
“那亞克諾姆呢?它怎么樣了?”
李想趕忙追問。
說實話,我們并不清楚,暗物質退去后它便消失了,或許也跟我們一樣,想辦法療傷去了吧。
代拉基翁大大咧咧地說著。
亞克諾姆平安無事,這點毫無疑問,請您安心。畢力吉翁明白他在擔憂什么。
沒事就好。
李想點點頭,有勾帕路翁帶路加行動,盡管不如瞬間移動那般一勞永逸,但速度也著實不慢了。
更何況有它們在,野生寶可夢都不會攻擊或靠近,假如只有自己一個人,那些虎視眈眈的家伙絕對不可能放過貿然闖入它們領地的家伙。
當然。
最后也只會被他痛毆一頓。
不多時,一行已然來到熱帶雨林的深處,勾帕路翁靈巧地跳躍到一塊巖石上,左右分辨了一下后,猛地帶李想鉆進邊上的大河里。
得虧后者早已做好準備,不然非得嗆好幾大口水。
但即便如此,他的腦袋里也產生了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
到了。
勾帕路翁的聲音響起。
李想昂起頭,豁然瞧見不遠處多了幾座憑空產生的小山包,讓地勢有了點起伏。
水晶湖就位于這幾座山包的下方。
看來亞克諾姆真的已經恢復健康了。代拉基翁確信無疑地輕輕頷首。
它見某人滿臉不解,便補充道:亞克諾姆與這片空間同體共生,如果它出了問題,這些植物必然不可能如此繁茂。
我們當初從下面上來的時候,植物就枯死了三分之二有余。
畢力吉翁深吸了一口空氣,還是那么的清新。
聽見這兩位的話語,李想也跟著吸了兩口,果然與霧島有幾分相似。
可惜還是比不上霧島。
而與霧湖、地下湖相同,水晶湖也有守護著這里的寶可夢——森林里是一群由蜥蜴王統領,森林蜥蜴和木守宮混雜的寶可夢族群。
河水里是浮潛鼬和泳圈鼬。
見到外來者的它們先是吵鬧的圍了過來,等看清楚圣劍士們的面貌后才散開。
至于勾帕路翁背上的李想,則被華麗的無視了。
“你們還真是受它們的信任誒。”他有些驚訝地說道。
畢力吉翁笑著回應,因為大家都是非常友好、善良的存在,所以能夠給出信任。
水晶洞窟。
和想象中的一般被各種米白色的晶柱擠滿,以三位圣劍士的體型,幾乎沒有可以靈活移動的空間。
但它們還是成功鉆進去了,在沒有破壞任何晶柱的前提下,逐步往水晶湖所在的方向靠過去。
李想從包里拿出了木盒,望著四周的同時,表情略有些緊張。
紅色鎖鏈進一步補齊,是否會產生某種神異的變化呢?說到底這玩意兒最基礎的功能就是召喚帝牙盧卡或帕魯奇亞,并壓制它們。
穿越時空什么的,講道理他真沒見過。
而等拿到完整的紅色鎖鏈后,自己又該去哪里呢?是龍都那個舊的祭壇遺址,還是別的地方?
正當他暢想之際,勾帕路翁已然帶著他來到一片巨大的空洞,其四周的巖壁上長滿各種歪七八扭的米白色晶柱,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怕。
在空洞的正中心,是一片遼闊的大湖。
李想剛打算喊上一嘴,一道淺藍色的嬌小身影便出現在了湖中心,并緩緩靠近。
相比起刻意躲著他的黃圣菇,懶得見他的紅圣菇,藍圣菇這幅大大方方的姿態著實令他意外,且不習慣。
等靠近了再看到那雙明亮且有神,好似無論風吹雨打都不會動搖的雙眸時,李想更覺得怪異了,還覺得有幾分驚悚。
實在難理解亞克諾姆為什么要把眼睛睜那么大,像在瞪著誰一樣。
當然。
敵意是肯定沒有的,對方直奔木盒而來,明顯打算公事公辦。
“喏嚒。”
亞克諾姆的聲音同樣嬌嫩,不過卻帶著一種威嚴和難以抵擋的氣勢。
它接過了李想遞來的木盒,將其打開后,瞪著眼睛往里面注入自己的力量。
后者看得眼睛有些發酸,忍不住揉了揉。
紅光亮起。
鎖鏈飛到了半空中,環繞著亞克諾姆旋轉,比起艾姆利多修復時動靜更大,但變化也最為明顯。
這串由許多六邊形紅色寶石連接而成的鎖鏈,再度增長,直至能將一個人完全捆住為止。
“喏嚒。”
亞克諾姆將鎖鏈放了回去,目光移至李想身上。也不管他現在是什么心情,一頭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