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在超夢的解釋下,急凍鳥也明白了李想并不是它要找的那些人。
只不過是出來玩的人類幼崽。
“啾啾?”
它詫異地看著李想。
噗…它問你這么冷的天騎行,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哈哈哈哈。
超夢憋笑,但很快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確實。
這么冷的天會在天上飛的,除了飛機就只有李想這個腦子不清醒的家伙了。
“我樂意!要你管啊!”
李想惱怒地反駁一句,又問超夢,“你有沒有帶精靈球?”
怎么?你要收服它?
超夢抬起指尖,天知道它是不是有個儲物空間,一枚黑色的精靈球便出現在了它手里。
“那肯定的,不管它本意是不是想殺了我,都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叫什么?這叫殺人未遂!
“情形極其惡劣!我一定要讓它去保育基地接受思想教育,然后給我打白工!要么給你打白工!反正這件事沒這么容易過去!”
李想狂點頭,他雖然喜歡小精靈,但僅限于那種不傷害自己性命的小精靈。
由于對恐懼,亦或者受到過人類的傷害,還有別的什么,對他造成的誤傷他也能忍。
但急凍鳥這種沒腦子的情況,他忍不了。
普通小精靈傻,你個神獸也傻?
當然。
他不會剝奪急凍鳥的性命,只需要它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好,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小精靈也是。
殷女士也是這么教育他的。
至于偷獵者的問題,先把這家伙收服了,大家再一起想辦法。
有超夢在,找人還是比較簡單的。
隨你,我沒有意見。
超夢指尖一晃,漆黑的精靈球就要往急凍鳥身上飛,急凍鳥也開始掙扎起來。
忽地。
“等一下——!!”
有大喊聲從下方傳來。
超夢卻沒有理會,你當演電視劇啊,說停就停。
精靈球打開,將急凍鳥變作一道紅光收了進去。
“嗯?”
李想后知后覺地發現球的樣式有點特殊,“你這精靈球是?”
超夢答道:哦,我自己沒事情做著玩的,網上不是有很多手工精靈球制作教程么…
他們都沒有在意說話的是誰。
默默等著精靈球的燈滅掉。
記得傳說小精靈捕獲概率很低來著,但特別篇里,三神鳥都是一球了結的。
下方。
先前說話的那人不愿就此罷休,主動飛了上來,嘴里喊的話嚇了李想一跳。
“神子!神子!李想!李想同學!是我啊!阿芙羅拉!”
他側目看去,發現居然是前兩天見到過的,來自極北葉堡的那個阿芙羅拉。
這個家伙正坐在兩只幾何雪花制造的冰之鎖鏈上,往這邊靠近。
我去!這么巧?
不過她是怎么認出自己的?光憑一只鋼鎧鴉?
這世界上有鋼鎧鴉的訓練家可多了去了。
會不會是她也不確定,在詐他?
李想心中一動,沒有拿下風鏡和口罩,主動壓低嗓音,“滾!再靠過來就殺了你!”
聲音低沉且滿是狠戾,跟平時的音色完全不同。
托三盲感知法的福,他語氣中的戾氣確確實實傳遞過去了。
連超夢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不遠處。
阿芙羅拉和她的兩只幾何雪花停在半空,愣愣地看著天空上未知的小精靈,和騎在鋼鎧鴉身上的那個看不清面目的人。
剛才那一瞬。
她真的以為自己會被殺掉。
畢竟這種荒郊野外,無論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猜測的李想,自己被殺的概率都很高。
那只小精靈真的太強了,連急凍鳥都不是它的對手…
阿芙羅拉的求生欲讓她趕快跑。
但是。
一聲輕響。
超夢身邊的精靈球開關位置暗了下去,急凍鳥被收服了成功了。
這一幕,也重新讓阿芙羅拉鼓起了勇氣。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咬了咬牙,繼續喊道:“李想…不,先生!拜托了!不要帶走急凍鳥!聽我解釋一下好嗎?先生!求你了!”
這丫頭真不怕死誒?
李想驚了,語言恐嚇都沒用,不見棺材不掉淚,要動手才行?
超夢很貼心地用念力打斷了幾何雪花的鏈子。
啪!啪!
“誒?”
阿芙羅拉微怔。
旋即。
她的身軀直墜而下!
超夢直接把鎖鏈的兩頭都給打斷了!
兩只幾何雪花趕緊回身救援,險之又險地讓阿芙羅拉拉住了再度射出的鎖鏈。
超夢眼中的藍光也隨之散去,既然抓到了,就省得它去控制了。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有放棄。
“先生!求你了!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急凍鳥對雪嶺很重要!它不能離開這里!”
“嗯…麻煩死了。”
李想撓了撓頭,自己被攻擊的時候,這女的不冒出來,事情解決了跑出來講這些有的沒的。
但這家伙說的話,卻讓他不得不仔細考慮,畢竟她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洛奇亞的爆誕》多經典啊,里面本身力量不強,但能間接導致世界毀滅的三神鳥令人難忘。
“沒辦法了,聽她講完以后,帶她去霧島把記憶刪了吧。”
李想跟超夢說悄悄話。
你決定就好。
超夢沒意見。
于是。
在超夢的控制下,阿芙羅拉來到了空中,和李想面對面了。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啊,不要怪我。”
李想摘下口罩和風鏡,顯露出面容。
“李想!果然是你!”
阿芙羅拉卻沒有在意李想的話,雙目微亮驚喜不已,又面露哀求。
“求求你不要把它帶走,急凍鳥離開了雪嶺,赫堡跟滕堡就危險了!雪嶺的野生小精靈也會死的!”
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
李想問道:“你仔細說說,怎么個危險法,來龍去脈都講一講。”
阿芙羅拉狂點頭,緊跟著用她那帶口音的諸夏語,細細道來。
簡單來講。
就是急凍鳥自古以來都庇護著雪嶺的生靈,阻擋向東南方向吹去的冷空氣,讓雪嶺東南方向變得溫暖適宜。
和前世一樣。
這顆星球存在著來自低溫區的冷空氣。
按照道理以雪嶺的海拔,是沒辦法擋住這些冷空氣的。
但有了急凍鳥的存在,就變得大不相同了。
這只不知從何時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雪嶺的急凍鳥,吸收著來自極北的冷空氣,一定程度上減緩了冷空氣朝東南方向前行的規模。
也讓雪嶺的氣溫變得足夠適宜居住。
極北的滕堡和赫堡也是受益者。
如果李想就這么帶走了急凍鳥,那么無人吸收這些冷空氣,就會導致雪嶺、滕堡和赫堡陷入危難,甚至影響更多的城市!
還有這種操作?
李想完全沒有預料到急凍鳥會變成冷空氣收割雞,該說不愧是寶可夢星球么,神獸基本都是工具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原來如此。
超夢幾乎把這個成語變成了自己的口癖,對于生活在雪嶺內外的小精靈和人類來說,急凍鳥是有必要的。
“對對對!拜托了!請務必不要帶走它!”
阿芙羅拉狂點頭。
李想瞅了她一眼,頗有些不滿,這剛抓到的神獸就要放了?白讓它打一下?
好可惜啊…
“等等!”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狐疑道:“你說它很久很久以前,就生活在這里了?一直在這兒沒離開過?”
“是的!”阿芙羅拉應聲,又道:“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嶺城的巡護員聯盟求證!那里有古代記錄!”
“那去年四月份傳說周刊里,那個在北歐被目擊的急凍鳥,又是誰?”
李想反問,“急凍鳥不止一只?”
傳說周刊,記錄人類觀測到的傳說小精靈的雜志。
去年四月份,上面有文章提到,有人在歐亞地區的一個小村莊里目擊了路過的急凍鳥。
李想確定那不是伽勒爾急凍鳥,照片很清晰,藍毛、白胸毛、飄帶一樣的長尾巴等要素一應俱全。
除非是異色的伽勒爾急凍鳥,異色的話樣貌就差不多了,除了一些細節外,最大的區別是臉上戴沒戴犀利的眼鏡。
“大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芙羅拉不敢篤定,訕訕地說了一句,又雙手合十埋頭大喊道:“拜托了!李想!求你!不要帶走急凍鳥!我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誒誒誒!姑娘你的發言很危險噢!
我一個受害者怎么被你說得跟反派一樣了!
“你好好說話!我才是被害者好吧!我要你答應條件干嘛?和你又沒關系!”
李想趕緊表明自己不是那種人。
超夢在旁邊把玩精靈球,它反正是無所謂,只要李想說話,就把急凍鳥放了。
“我知道的,所以你有什么要求盡管向我提,只要我能辦得到!什么都可以!”
阿芙羅拉一臉豁出去的表情。
你這樣就搞得我很被動。
李想無語了,問道:“所以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嗎?還是說有別的什么情況?為正義和自然獻身?”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阿芙羅拉能為急凍鳥做到這個份上,必然有她的原因。
說到這個。
阿芙羅拉突然變得有些羞赧,停頓了好久,才道:“當然了,我也是有私心的…”
她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覺悟一樣,道:“我其實,我其實是野孩子!”
“…啊?”
李想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阿芙羅拉說的這個野孩子,可能是“狼孩兒”。
大意為寶可夢養大的人類。
這——異界版“可可”?
您的薩戮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