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想個人長期的“偏愛”。
加上雙方的辛勤努力。
呱頭蛙和炎熱喵的能量等級,便以極高的效率,向上進發著。
其中炎熱喵等級成長的速度還算快捷,原本是一月左右一級的漲勢,現在縮短了幾天,比之前還要快了一點。
而呱頭蛙的成長速度則極其喜人,堪稱爆發式增長。
有必要了解的是,李想在除夕夜記錄下的等級情報是過時的,因為他那兩天由于手傷,沒用測級器掃過。
等他后來讓利歐路想辦法在電腦上記錄的時候,發現呱頭蛙已經升到了三十一級。
除夕是三月中。
在三月底的時候,呱頭蛙再次升了一級,抵達三十二級。
炎熱喵升到了三十四級。
后者無變化,令李想有些郁悶,錯失一次提前進化的良機。
宋桀那邊也沒什么反應,不知道弄沒弄清楚。
有關傷勢,左手從根本上痊愈了,右手還欠一點,但如果不拿重物,不長時間做緊握的動作,是沒有問題的。
李想也終于得到殷女士的應許,再次前往武館繼續習武。
說實話快一個月沒見到幾位師姐,怪想念的。
來到武館。
段天星不是多嘴的人,以至于李想為什么會受傷,為什么這么多天都沒來練武,沒幾個人知道。
姜裳柔倒是曾與他在螞蟻上交流過,得到的答案是出了點意外,傷到了手。
于是。
短時間內,他竟成為了被師兄師姐們照顧的對象。
連帶著二師姐也不怎么戲弄他了。
雖然一直以來都有在受照顧,但如此露骨的呵護,還是頭一回,讓他頗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
有些奇怪的是,師姐們以及段天星見到他時都會皺一下眉頭,多看他一眼以后再繼續和他說話。
搞得好像多嫌棄他一樣。
直到午后前往姜裳柔家繼續加練,第三次露出這種表情后,李想實在忍不住了。
“師姐,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嗎?”
他微微低下頭,側臉看著姜裳柔,“您還有師傅他們,表情都有點…怎么說呢…”
話沒說滿。
姜裳柔聞言,卻再一次皺眉,走過去把他的頭抬高,再微微轉動,讓其整張臉正對著她,方才道:“嗯,這下順眼多了。”
戚蓀蓀走過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哪里學的壞習慣?盡早改正,否則師姐不喜歡你了。”
斜視。
李想微怔,他還真沒發現自己有這個習慣,“我…”
“你的內心,有戾氣沒有釋放出來。”姜裳柔搶話,伸手按了按李想的胸口,“你打的拳,帶著一股火氣,你沒感覺到么?”
李想收勢,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還真沒有。”
“你的三盲感知法練到幾個氣球了?”
姜裳柔又問。
“二十個。”李想回道,剛才還測試過。
姜裳柔表情驟然嚴肅,“放寒假之前,你和我說的是二十八個。”
“但我的手…”
“三盲感知法和手無關,這點你自己也明白不是嗎?你現在又急又亂,再這樣下去,好不容易鍛煉出來的心境,全都毀于一旦了。”
姜裳柔沉聲道:“小師弟,過往的事已成過往,或許最近發生了什么,迫使你加速前進,但有些東西是急不來的。戒驕戒躁,方能有始有終。”
這都能看得出來?
李想側頭看了戚蓀蓀一眼,后者對他點點頭,表示自己贊同姜裳柔的話。
嗯…講真的,李想是個很愚笨的人,哪怕姜裳柔自認為講的淺顯,仍舊沒讓他恍然大悟。
“…師姐,我真的感覺不到自己有什么火氣啊,急確實是急了一點,但那是在訓練小精靈上面…其實也不能算急…”
李想猶豫了一下,緩緩道。
兩位師姐對視了一眼。
“這樣吧,用你的左拳,來打我。”
姜裳柔往后退了幾步,把手放在胸口,“我會還手的,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李想不明所以,再次去看戚蓀蓀,卻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邊上,一副旁觀者的樣子。
“不要猶豫,出拳。”
姜裳柔低聲道,“你不出拳,我就出拳了。”
話音一落。
她前腳邁出狠跺在地上,一瞬間完成了擤氣的過程,如閃電般來到李想面前,肘部朝他下巴砸了過來!
上步頂肘!
李想一驚接連后退兩步,雙腳站樁,右手擺出縮防式,與姜裳柔的手肘觸碰在一起!
悶聲一響!
一股大力從手肘部位涌至腳底,猝不及防之下,李想失去平衡,屁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愣愣地看著居高臨下俯視他的姜裳柔,心中沒由來地騰起惱怒和躁動的情緒,迅速起身,站好樁,迅速完成立地擤氣,側身轉胯揮拳的動作!
左手擦過空氣,竟是傳出呼呼的風聲!
但面對這樣的一拳,姜裳柔卻沒有閃躲,反而不偏不倚地迎了上去,微微側身便輕松擦過。
那張白嫩素凈的小臉,在眨眼之間和李想貼在了一起。
李想甚至能感覺到她平靜的呼吸,如果他再高一點點,靠近一點點,完全可以觸碰到姜裳柔的嘴唇。
毫無疑問,他被姜裳柔的舉措嚇了一跳,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
而這位完全不把他當成男性的師姐,卻是十分安靜地盯著他的雙目。
直到李想尷尬地移開視線,她才后撤回去,重新拉開距離。
一旁。
原本這時候早就鬧騰起來的戚蓀蓀,居然沒有起哄,而是低聲問姜裳柔,“怎么樣?”
“和我猜測的差不多。”
姜裳柔吐了口氣,她看向李想,表情極其復雜道:“師弟,你,見血了吧?”
說是見血。
但言下之意三人都知曉。
“…嗯。”李想看了兩人一眼,猶豫了兩秒,輕輕點頭。
雖然不清楚姜裳柔是如何發現的,可以她的脾氣,既然開口就說明已經篤定了,否認也沒用。
戚蓀蓀嘆道:“果然啊,短短一個假期讓人變化如此大,也就只有這個了。”
兩人似乎不太驚訝,甚至有過經驗的樣子。
這在李想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
“師傅知道么?”姜裳柔問道。
李想點頭,“知道。”
兩位師姐便再度對視了一眼。
“麻煩了啊,你師姐我當初可是整整一年才走出來。”
戚蓀蓀摟住李想的肩膀,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晚上睡不好吧?”
李想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師姐你?”
“夜跑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人渣,沒收住手。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俠以武犯禁,當年師姐年紀還小,掌握不住力道,就這樣了。”
戚蓀蓀聳了聳肩,“還好他們掏了刀子,加上我是——一拳!”
她對李想展示了自己秀氣的拳頭。
人渣掏刀子,師姐一拳。
還能有啥不明白的。
犯罪進行中,終止被迫害的正當防衛,一拳不多一拳不少,誰都挑不出毛病。
李想是真沒預料到戚蓀蓀手里也沾著血,但后面姜裳柔講的話,更是讓他驚訝。
“我收住了,不過打中了要害,癱瘓了。”姜裳柔面露困擾的神色,“在銀行被人挾持…大師姐也有類似的經歷。”
“算我們鎮星的傳統了,崩拳入門就會引來惡人。當然有例外,段嶼、陸乘風和王動就沒經歷過,我們以為男孩兒例外,你也不會經歷的。”
戚蓀蓀微微彎下腰,一把抱著李想,“可憐的小師弟,一定很害怕吧?”
臥槽,信息量好大。
李想默默吐槽,隨后便掙開了戚蓀蓀的懷抱,他正在發育當中,加上心情煩躁,血氣方剛有點吃不消。
后者一臉無辜,臉上帶著笑。
“…小師弟,接下去的這半個月,三盲感知法停一停吧。”
姜裳柔低聲道:“接下去半個月,除了站樁,什么都別練了,只和我對練,練到戾氣消掉為止。”
“誒?”
“消除戾氣最簡單的方法,打人和挨打。”
戚蓀蓀在邊上解釋道:“只打人會助長戾氣,只挨打也會助長戾氣,唯有雙方同時進行,才能消磨戾氣。”
“你有福了小師弟,當初師姐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可沒有這么一位師姐幫忙,大師姐自己也是生活一團亂。”
戚蓀蓀抱怨道:“師傅那家伙又說什么靠自己熬過這一段,對養氣有好處…”
“所以有好處嗎?”李想好奇的問道。
“那倒是真有,心境功夫一直往上漲,崩拳和鴛鴦鉤就是那時候蛻變的。”二師姐調皮地吐舌。
啊這。
李想突然有點想自己熬過去。
“師姐!”姜裳柔出聲,嗔怪地看了戚蓀蓀一眼,又對李想道:“不要光受益處蠱惑,在那一年里,師姐的精神狀態幾乎到達崩潰的程度,身體也差點垮掉。
“找心理醫生看了非常多次,還是沒有用,最后師傅親自出手,和她對練時打碎了她的迷惘,師姐才完全蛻變出來的。”
戚蓀蓀在一旁吐槽:“不是打碎迷惘,是打斷了一雙手一條腿兩根肋骨,哭著求饒也不放過我,太狠心了!弄得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月誒!”
臥靠!一雙手一條腿!
師傅你是不是人啊!居然對徒弟下死手!
李想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那個,師姐,你不會…”
“不會。”姜裳柔搖頭,“你要當訓練家,我知道。”
那就好。
李想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