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船員都被扳手剛剛假裝出來的舉動給逗笑了。
這其中只有莉莉察覺到了那人不對勁,他表情麻木的癱在地上,眼神極其的空洞,看起來仿佛就是一具軀殼。
少女走過來,有些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喊了好一會后,扳手終于回過神來,他坐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的船員們還有莉莉。
漸漸地他那僵住的表情逐漸崩裂,從里面迸發出激動跟狂喜。
他的嘴巴逐漸張大,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鼻涕眼淚口水瞬間就淌了下來。“啊啊啊啊!!!”
扳手的這一舉動把其他船員的酒嚇醒了一大半,拿著酒瓶的他們迅速遠離這位神經有點不正常的同胞,手已經搭在腰間的武器上了。
“扳手,我告訴你啊,這玩笑開過了,別忘了我們還在海上呢,快去通知船長跟船醫。”
正在船長室內寫航海日記的克拉斯跟著船醫很快就趕到了,船醫剛要上去檢查,卻被他攔了下來。“先等等。”
他簡單向著莉莉詢問發生了什么后,就對歇斯底里的扳手問道“扳手,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扳手身體猛地一震,他扭頭向著克拉斯望去,眼神中有些迷茫似乎一時間認不出對方來。
“現在把你腰間的那兩件遺物還有那把槍都扔過來。”
為了其他人跟雇主的安全,克拉斯想讓這變的不正常的船員扔掉武器。
地海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許這家伙摸冰山的時候,已經被什么不知名的怪物替換了也說不定。
“船長?真的是船長嗎?船長!那冰山!!千萬別碰那座冰山!!”極度激動的扳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自己的船長提心到。
這時候旁邊的一位水手插話了。“廢話,除了你這家伙,誰會蠢到碰那東西。”
雖然有些不是很合適,但是還有幾個人憋不住噗呲一聲笑的出來,把這剛剛凝重的氣氛破壞掉了。
在他們的笑聲中,空中開始緩緩飄下雪花,雪花飄在了所有人都身上。
地海很少下雨,下雪除了莉莉從查爾斯哪里聽說過外,誰都沒見過。
扳手似乎很懼怕這白色的雪花,無助哭喊的拼命的躲避,可這雪下的太快了,根本躲不過 最終,頭發上帶著雪花的他絕望的倒在甲板上嚎啕大哭。
“都進船艙來!!把身上的白色的東西全部弄掉!”
面對這沒見過的古怪的東西,克拉斯作為船長,第一時間下達了最穩定的命令。
所有人迅速把身上頭發上的雪花抖落下來,緊張的等待著什么。
可等了半天,什么變化都沒有,沒有人死亡也沒有人變成什么恐怖的怪物。
船醫走了過去,開始給扳手檢查身體,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喂?你小子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啊?”
感到被欺騙的大副惱怒的對著癱在的扳手踹了一腳,不過此時的扳手再次變成了之前空洞的眼神。
他在這邊大海上也算是混跡很長時間了,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船員 被對方這么一驚一乍,大副感覺在雇主面前有點丟臉。
克拉斯伸手把扳手拎了起來。“說話,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再這樣,別怪我直接把你扔進海里去。”
扳手的目光再次聚焦,他臉上露出荒謬的苦笑,“我們完了,我們都完了,又開始了。”
“碰!!”一拳頭直接重重的打在扳手的肚子上,他剛喝下去的酒水直接被打的吐了出來,弄的整個船艙都是酒精味。
“我沒時間跟你猜謎語!快點說!”
克拉斯此時有點暴躁,在海上,無論什么敵人或者怪物,他都可以坦然面對。
他最怕的就是那些完全無法用人類思維解釋的麻煩。
因為那種事情并不是實力的增長能彌補的。
雖然現在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發生,可他總感覺到心中很不安。
把嘴里的嘔吐物緩緩咽了下去,扳手視線挪向墻上的時鐘。“你們很快就知道了,你看那鐘,5,4,3,2,1。”
當最后一個數字說完時,他們再次回到了甲板,回到了雪花落到他們身上的那一刻。
“回去!都回去!”克拉斯帶著船員們再次回到了駕駛艙內。
“渦輪超載!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緊張的克拉斯對著通訊管道大聲感到。
可等了半天,探索船還是以之前的速度緩緩移動。
克拉斯見呼叫幾次沒有回應后,馬上派人下去看看。
很快通訊管道里面傳開了那人的聲音。
“船長!輪機長跟大管輪他們都跟雕塑一樣愣在原地!!”
“媽的!”克拉斯陰沉著臉看著那些探照燈下的冰山。
“大副二副,你們下去暫時充當渦輪組,我們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被喊到的兩人馬上就去辦了,這艘逐漸被白雪覆蓋的探索船開始迅速轉向,向著來路一路狂奔。
“噠噠噠”莉莉懷著忐忑的心情,看著墻壁上依然在緩緩的走著的時鐘,隨著時間的接近,她的心情越來越不安。
當分鐘再次跟時鐘重疊時,四周的環境瞬間一花,他們再次回到了沒有任何雪花的甲板上。
所有人的站位跟肢體還有表情都是剛剛接觸到雪的瞬間。
癱在地上的扳手對著自己的船長說到“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之前經歷過的,我們被困在了這里,一遍一遍的度過這相同的四十分鐘。”
克拉斯卻沒時間理會他,他把這家伙直接扔在甲板上,跟其他船員再次沖到駕駛艙內。
看著外面白花花的一切,還有他們這詭異的處境,克拉斯作為船長,他必須想出辦法解逃脫出去。
解決辦法并不是那么多容易好想的,每當40分鐘一到,他們就會再次回到起點,就這樣一遍又一遍。
到了后來,面對空中落下的學,船員們干脆不躲了,就坐在雪地里繼續喝酒。
又是一次開始,同樣在思索解決辦法的莉莉,腦海中忽然靈感一閃。
她對著癱在地上逐漸被大學堆成一個雪人的扳手問道“別氣餒啊,你剛剛是怎么出去的?”
聽到這話,所有人頓時心中燃起了希望,既然扳手能離開,那么他們當然也可以。
“呵呵…跟我一樣出去當然可以,只要等就行了。”
“可是你們知道我在這一遍又一遍的四十分鐘循環中生活了多久嗎?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