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這話一出,胡里奧沉默了很久,“所以,他用了什么辦法成為了神明?”
“嗯…很特殊的辦法,別問了,你應該是無法復制的。”
胡里奧低沉的笑了笑。“很好,我的煩惱又多了一個。”
“這不是你的煩惱,這是其他存在的煩惱,像爸爸那樣的存在,已經游離世界之外了,不跟人類世界有接觸。”
“那你呢?”胡里奧扭頭看向閃閃。“你為什么跟人類接觸呢?”
閃閃微微愣了一下后,表情帶著一絲復雜的再次開口說到:“我其實也一樣,所以跟你們人類接觸的時間也不多了,所以我想趁著這短暫的機會盡可能多留下點回憶,畢竟以后再像現在這么交談可沒有機會了。”
胡里奧無言的呵呵一聲,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要信仰005呢,我記得除非她感興趣的,要不然普通的祈禱,她都不會回應的。”閃閃扭頭看向旁邊的巨大繃帶女雕像。
胡里奧臉上流露出一絲感慨。“我知道,但是我想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回想當時,我還仿佛跟做夢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要幫助我讓自己一個土里挖蚯蚓的窮小子,居然就這么成為了地海最強的存在。”
“可是現在看來,也許在我眼中無比重要的東西在她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吧,或許我在眼里僅僅只是一個玩具。”
兩個外人看來絕對不會聊到一起的人就這樣愉快的繼續深談著。
一直談到深夜,桌子上的酒喝完了,胡里奧有些微醉了。
他把空酒瓶一放站了起來,“好久沒這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哪怕我親兒子都跟我說話都帶著目的,以后有空我們可以多聊聊,你說你的時間不多了,我時間也不多了。”
閃閃看著他點了點頭,“嗯好啊,我也發現現在跟你聊天比妮妮有意思,至少可以跟得上我的思維方式。”
說完,隨著白光一閃,閃閃消失在了原地。
胡里奧慢慢的把自己的臉上醉意收了起來,他緩緩走到005的雕像前,緩緩深吸一口氣,下一秒整個雕像瞬間崩裂。
閃閃接下來一站是希望島,她站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默默看著遠處的一家三口。
那是妮妮。身穿著一件紅色長裙的她一只手拉著父親一手拉著母親蹦蹦跳跳,看起來高興極了。
在閃閃的幫助下,她擁有了之前沒有的一切,跟當初世界之冠的她相比,現在的她無疑是十分幸福的。
閃閃沒有靠近他們,她不想打破這份安靜。雙方一直維持這樣就挺好。
“爸爸!我想買一塊蝦餅可以嗎?”
“好的,要多少都行。”
“我買三塊,我們一人一塊!”
看著遠處的一幕幕,閃閃的眼中露出一絲羨慕。
幼年的她曾經也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父母會像一個正常夫妻一樣,像這樣帶她出去玩。
可當時查爾斯幾乎每天都在海上,根本不可能。
好不容易等自己父親不再海上了,自己已經過了那個幼稚的年齡。
就是閃閃準備離開之時,遠處街道拐角處忽然響起的一聲女人的尖叫。
緊接著各種貨物被撞擊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整條街都開始亂了。
妮妮的父母明顯也感覺到了危險,連忙拉著子自己的女兒迅速向著旁邊的小巷跑去。
可還等他們沖進去,一只巨大的綠色人性蜈蚣撞開人群來到他們面前。
在它的身后是正在抓捕它的三處,一張大網從從天而降,卻被它輕松躲了過去。
就在它那撞向妮妮,閃閃抬起右手之時,從右側窗戶中瞬間涌出一團藍色的煙霧,把這東西團團包裹。
半透明的蠟液不斷從霧氣中濾出,在它身體上迅速凝固。
怪物還想不斷掙扎,但這注定是徒勞的,當臘液徹底凝固,它變成一樽蠟雕釘在原地。
藍色的霧氣迅速凝成一個迪普腦袋,他對著那怪物的腦袋大喊:“諾登!你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面對他的勸說,諾登的回應卻是張開自己猙獰大嘴,把霧氣凝成的迪普直接咬散。
當三處的其他人紛紛跟過來,把它團團圍住的時候,船醫琳達從一輛車上下來。
表情濃重的她開始給諾登進行檢查。
迪普,奧德里克,繃帶,普朗克,獨角鯨號一眾舊人也都跟了上來,帶著擔憂的看著面前的同伴。
漫長的等待過后,琳達微微搖了搖頭。“不行,他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只野獸,他的精神被這具怪物身體給徹底奴役了。”
“我可以試著對他進行干涉,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唉…”所有人都同時都嘆了一口氣,雖然諾登之前有過預兆,可是當這一幕真的出現在面前時,他們還是感到無法接受。
一管液體注射進諾登體內,不斷咆哮的他逐漸陷入昏迷,幾輛轎車拖著它緩緩向著療養院走去。
變成人性的迪普氣不過,帶著蹼的手掌迅速握攏,狠狠的在諾登的綠色脖子上垂了一下。
“媽的!有沒有搞錯,都這么長時間不進行探索了,在自家島上還能折人手!”
“爸爸能幫他嗎?畢竟是船員啊。”閃閃心中不由的想到這個問題,隨著她心中一動,四周的環境迅速變化,她回家了。
閃閃趴在查爾斯的人類軀殼面前,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輕聲細語的對著耳朵說了一遍。
幾秒過后,黑漆漆的眼眶中擠出一雙眼睛,曾經的查爾斯又回來了。“是嗎?諾登最終還是變成了怪物?”
他抬起自己的鐵手在自己女兒的柔順的頭發上輕輕的撫摸著,聲音中帶著空靈的說到:“可是你說。我為什么要救他呢?”
聽到這話,閃閃心中頓時一咯噔。“爸爸,他是你的船員啊,你不是對他們感情很深嗎?”
查爾斯目光透過遠處的壁畫,看向更深處的東西。
“閃閃啊,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嗎?我救不救他又有什么區別,在不遠的將來他最終還是會死的。”
“我忽然發現我之前的思想非常的可笑,我憑什么要拯救地表跟地海的人類呢,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