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查爾斯急忙沖出樹洞后,就看到引起老鼠警報的東西已經被自己船員拿槍口指著。
那不是之前遭遇的繩人,而是一個用淤泥堆積起來的人,身高只有一米四的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懷里還抱著一個籃球大小的黑蘑菇。
“船長,泥里面是活人,我聞到他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了。”奧德里克亮出他那兩顆尖牙來,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
“活人?”查爾斯彈出黑刃在泥人身上輕輕一刮,黝黑淤泥剝離,顯出那藏在淤泥后面的白皙軀體。
“這樹洞是你的住所?”查爾斯對著這怪異的家伙開口問道。
泥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完全沒有理會查爾斯的意思。
查爾斯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蘑菇扔給一旁的老鼠。“嘗嘗,看看能不能吃。”
很快兩只老鼠沖了上來,迅速的啃了起來,但是緊接著幾秒過后,它們趴在地上不斷的干嘔。
“莉莉,他們這是怎么了?難道這東西有毒?”
“不是呢,這大蘑菇沒毒,他們說這個蘑菇好苦,苦的舌頭都感覺不到了。”
連老鼠都嫌苦,可以想象這東西極差的味道,但是這同樣說明了一個問題,哪怕再難吃去,這蘑菇確實就是食物。
之前奧德里克判斷的沒錯,這東西確實就是活人,它出去估計是收集食物去了。
查爾斯忽然上前一步,用手中的黑刃貼著那泥人的面孔上下翻飛。
很快泥人臉上的淤泥被迅速剝離,一副精致的面孔出現在查爾斯的面前,那是一個完美的如同雕塑的五官。
長長的睫毛下面,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楚楚動人,有些船員們眼睛都看直了。
但是查爾斯卻不管這么多,把手中的黑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么人,說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圖巴忽然沖了上來。“我來,我來,這種事情我在行了。”
他牽著這泥中人的一只手,跟著他一起僵在那里,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樽名為《友誼》的雕塑作品。
船員們圍繞著他們看著,迪普有些詫異的問著查爾斯:“船長,這位家伙,他知道這人想些什么,他難道會心理感應不成?”
眉頭微皺的查爾斯沒有回答,他也不太清楚,但是圖巴這活體遺物身上真要多個什么新能力,他也完全不意外,在天水島的那次,他展現出先知先覺的特殊能力。
一分鐘過去了,二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圖巴跟著這泥人站在原地還是一動不動。
“圖巴,有沒有了解他心里到底想什么?”查爾斯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的問道。
僵住不動的圖巴忽然把頭扭向查爾斯,十分詫異的說到:“他一句話都沒有,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這是在等他說話呢。”
迪普一臉無語的撓著腦袋上的綠色鱗片,“你這人是傻子嗎?他要是能說話,還你用問?”
“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一個瘋子。”有些不耐煩的查爾斯一把把圖巴拽回來。
“不是,我是在說他心里也沒有說話,我真的很厲害的,你們要相信我。”圖巴不斷的為自己爭辯著。
查爾斯沒有理會圖巴的叫喊,他沒時間在這里浪費,既然對方依然在那里裝木頭人,那就別怪他用一些手段了。
“嗡嗡嗡!!”鏈鋸的聲音響起,極速旋轉的鏈鋸要是切起血肉來,跟刀切豆腐沒什么區別。
就在那飛速旋轉的鏈鋸接近那泥人的手指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副繃帶用手搭在查爾斯的漆黑義肢上面。
“等…等…船長,我感覺他不是…不想動,他…只是在模仿…”
“模仿?模仿什么?”
“模仿…那些…繩人…。”
鏈鋸轉動的聲音停了下來,查爾斯眉頭緊鎖的打量著面前這家伙。
簡單思索片刻后,查爾斯開口說到:“都聽我口令,集體閉眼一秒鐘。”
船員們跟老鼠們馬上照做了。等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剛剛還站著不動的家伙既然已經轉身并且做逃跑動作。
居然真的只有在不看著的情況下才能動。查爾斯感到十分的詫異。
查爾斯讓船員迅速閉眼睜眼,發現這家伙又跑了幾步。
查爾斯提著他直接向著樹屋內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吩咐到:“你們都站外面戒備著,我來跟這家伙單獨好好聊聊。”
“是,船長!”
“遵命,船長!!”
當查爾斯把那泥人拖進樹洞,發現對方還是沒有動,按理來說現在這種漆黑情況下,他應該看不見自己視野才對。
但是從現在情況看來,這泥人有著特殊辦法能感覺到查爾斯黑暗中的注視。
查爾斯迅速一閉一睜,眼前的東西又開始動了,它做出了企圖向著樹洞方向逃跑的動作。
查爾斯當然不可能讓他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類,他要從這家伙的腦子掏出一些情報來。
他伸手把這泥人重新擺正,看著他那完美的五官一字一頓的說到:“回答我的問題。這座島嶼上有沒有其他建筑,跟你當初一起來的人類都去哪了?”
查爾斯說完后,開始不斷的睜眼閉眼,企圖讓他回應自己的詢問。
但是對方卻沒有理會查爾斯,一心只想著快跑。
“碰!”一發骨質子彈擦過這泥人的臉上,在那完美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槍聲引起船員們的注意,他們舉著火把把腦袋伸進來張望著,發現自己船長沒有什么危險后又迅速縮了回去。
“回答我的問題,別逼我對你動手。”查爾斯的槍管抵在泥人的腦袋上。
可是哪怕就是查爾斯這樣威脅,對方依然沒有回答的意思,依然不斷的向著洞口逃跑。
“船長,也許這家伙根本就不會說話。”冷漠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查爾斯扭頭看去,發現是自己的船醫琳達。
光頭女人走了進來,仔細的端詳著那泥人的眼珠。
“你看,他在聽我們說話的時候,眼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根本聽不懂。”
就在查爾斯想著用什么辦法跟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溝通的時間,琳達再次開口說到:“船長,要不然讓我讓我來試試吧,我是一名醫生。”
查爾斯思索了幾秒后,點了點頭。“行,那你當心點,這家伙的害怕也有可能是裝的。”
他說完邊把手中的血肉左輪扔了過去給她防身后,直接走出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