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用盡全身力氣踩著他的腳面,把詹姆斯向著外面推,但是他就是卡著下不去。
“給我走!!”查爾斯用盡全身的力氣縱身高高跳起,狠狠的在詹姆斯腳底一踩,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詹姆斯腰間的皮肉被刮下一大塊后直接沖了出去。
查爾斯跟著詹姆斯一同竄出,但就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出口忽然一合,竟然把查爾斯的左臂死死卡住了。
咬牙切齒的查爾斯用腳踩在墻壁上,拼命拉扯,卻怎么都拽不下來。
旁邊的詹姆斯浮在一旁抓著查爾斯的腰用力拉著。
查爾斯拍了他一下,對著水面指了指,大個子卻用力搖著頭,手中用著里。
查爾斯感覺到四周的水流開始湍急起來,這座島下降的速度變快了。
感受著四周越來越大的壓力,查爾斯知道再不做出選擇,光是水壓都能要來了他的命。
他心中一橫,掏出黑刃順著墻壁用力一劈。
猩紅的鮮血從斷口處噴出,兩人的下降的速度終于停止了。
當查爾斯下意識的向著水下黑暗撇了一眼,震驚的發現不單單只有一座島在下沉。
十幾座相同的島嶼同樣迅速下降,
而在他們的最下方,查爾斯隱約看到一團正在蠕動的黑暗,那團黑暗極大,之前那座困在他們的島嶼在它面前只有食指般大小,不,或許說了那座島嶼就是它的食指?
他忽然間明白過來,這些島都是一體的,它們都是那黑暗的一部分。
“唰!”一顆猩紅巨眼在那蠕動的黑暗中出現。緊接著是兩顆三顆。
耳中的呢喃聲重新響起,查爾斯立即把眼睛一閉,拼盡全力跟著詹姆斯迅速向上游去。
甲板上,渾身濕漉漉被凍的渾身顫抖的船員們焦急的向著水面看著,他們的船長跟輪機長都還沒有上來。
莉莉站在船沿上從左跑到右,又從右跑到左,淚水在眼眶直打轉。
“萬一查爾斯出先生了什么事,那我該怎么辦?我該去哪?不對,查爾斯先生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那么厲害!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就在它急都要哭出來的時候,忽然看到查爾斯跟詹姆斯相互攙扶浮上水面,莉莉激動的直接跳了下去。
順著軟梯,臉色異常難看的兩人終于回到了甲板。
“船長,您的手——”所有船員馬上注意到了查爾斯那空空如也的左臂。
看著自己的船員,臉色異常難看的查爾斯張開嘴剛要說些什么,一大攤猩紅的鮮血從他嘴中噴了出來。
與此同時,旁邊的詹姆斯也單膝跪地,出現了相同的癥狀。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把醫生找來。
醫生迅速的檢查了兩人身體后期,松了一氣。“沒事,只是從水下升的太快,得了減壓病而已,你們幾個,把他們送到我布置好的醫療室去,我要對他們進行治療。”
一片白色的醫療室內,各種苦澀的藥劑灌下去,查爾斯感覺那種肺部喘不過起來的感覺好了很多。
享受著相同待遇的詹姆斯同樣躺在他的旁邊。
看著查爾斯那空空如也的左臂,詹姆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船長,抱歉,要不是我的話——”
“你沒必要道歉,遺物是我給你的,也是我讓你用的,這件事情你沒做錯什么。”查爾斯打斷了他的話。
看著自己斷臂,查爾斯腦中里想了很多,別人的一條命重要?還是自己的一只胳膊重要?
查爾斯很快心中有自己的答案,如果自己想完成目標,光靠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的,自己必須要有一幫跟自己共患難的船員。
至于一根胳膊,只要能從這地方出去,這點代價是值得的。
而且一想到詹姆斯如果死亡,自己要親手把這個消息送到他妻子手里,查爾斯忽然覺得自己的選擇選對了。
“沒事,只是沒了一只手而已。又不是沒了愛情。”腦海中的理查德吐槽著。
查爾斯搖了搖頭,緩緩的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他的腦子有點疲憊了。
哐的一聲,醫生推開門徑直的走到查爾斯面前,表情十分的不耐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東西?為什么你的精神污染又嚴重了一些?”
“無意間掃了一眼,那座島嶼好像是某種東西的肢體。”
“地海的規則,你是船長都不懂嗎?還到處亂看,總有一天你會被自己害死。”醫生滿臉嫌棄的說完,把一杯黑色翻滾的藥劑遞了過來。
查爾斯接過仰頭灌下,金屬味道瞬間充斥著他的口腔。但是腦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覺好了很多。
精神好了很多的查爾斯倒也不忙著休息了,他把鐵杯子放在旁邊的木柜上,對醫生說到:“麻煩能把大副叫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種種跡象表明繃帶對這個地方很熟,他不但知道出口的位置,還知道克制折磨的方法,而且還能免疫那迷宮的效果,防止被拉進墻內。
可是這樣一來,矛盾點就出現了,如果他知道這地方很危險,為什么不提前通知大家?如果他想把船員們都送進去,那為什么最后又費勁千辛萬苦救出來呢?
沉默的大副很快出現在門口,面對查爾斯的詢問,他慢吞吞的搖了搖頭。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來過這里…而且還在里面住了很長時間…我看到你們都出現在墻上的…時候,我這才想起來…”
“那你能記得,為什么你能抵抗被拉進墻內嗎?而且我還很奇怪,當初在第一座島上也是,那些能吞噬記憶的怪物明明抓到了你,為什么會放過你。”
這一次,繃帶終于回答了。
他解開背上的繃帶,在他那滿紋身的背上,畫著一個由暗紫色復雜文字形成的法陣。
那些扭曲的文字似乎會動,查爾斯僅僅看了一小會,就感到頭暈目眩。
“應該有這東西…的保護…別問我…哪來的…我忘了…”
查爾斯也不打算再問下去了,估計問什么,最后的答案都是不記得。
“你說他身上的紋身有沒有什么線索?”理查德提出了一個想法。
查爾斯的目光投向繃帶身上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