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靈瑜在“歐洲屋脊”瑞士蘇黎世和探望朋友、度假之時,董陵溪還是照常上班去昭世集團上班。當然,她是舒服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好久沒有這么舒服的睡個好覺。”董陵溪穿著柔軟的真絲睡袍,坐在梳妝臺前,打量著自己。
鏡子里的女人唇紅齒白,肌膚水嫩,眉眼間自有一股柔情蜜意,慵懶嬌軟的風情,令其看起來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董陵溪禁不住展顏一笑,哪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然后,又俏臉微紅,眼波流轉,風情款款。她禁不住想起昨晚井總大開大合時的細節。
“啊!”董陵溪撫摸著自己被滋潤得光滑水嫩的臉蛋,暗自啐自己一口:想男人想入了迷。收斂心神,開始梳妝打扮起來。
中午一點多,董陵溪才坐著保鏢小七開的車前往昭世集團大廈。消息隨后便在集團的中高層之間傳開:董總裁來上班了。
昭世集團的管理層模式是董事長、CEO13個總裁。集團下屬的各大業務板塊分別向各自的總裁匯報。各總裁再向CEO卡爾貝爾曼、哈羅德林恩匯報。
董陵溪剛到辦公室里都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有一個不太熟悉,半個月前井總來昭世集團開會時持中立立場的總裁敲門進來,臉上帶著熱情又諂媚的笑容,
“董總裁,最近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我想向你匯報下烈酒類的業務。”
董陵溪知道晚上還要陪著井高一起去參加小皮諾在其別墅里舉辦的“歡迎酒會”,這會兒簡單的穿著件時尚的白色蕾絲花紋的短袖上衣,雪白豐腴的雙臂如玉般白膩,令人很想摸一把。下面搭配著一條飄逸柔軟的印花長裙。
“唐納德伯恩,烈酒業務并不歸我管。”董陵溪坐在辦公桌后,看著眼前高大又向她諂媚笑著的男子,玩味的一笑,拒絕道。
唐納德伯恩是個五十多歲的白人,連聲道:“不,不。董總裁,卡爾貝爾曼勾結外人,差點把昭世集團帶到深淵里。現在這個局面,只有作為大股東代表的你才有資格領導昭世集團。”
董陵溪不是那種強勢、鋒利的女強人,但是她當年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有一個“董小姐”的雅號,在交際場上的手段和心機并不缺的。
她真要是個傻白甜,在這異國他鄉、爾虞我詐的商場中也坐不穩昭世集團總裁、CFO的位置。
董陵溪拿起茶杯喝口水,道:“謝謝你的贊譽,唐納德伯恩。董事會要后天才召開。目前昭世集團的CEO依舊是卡爾貝爾曼,匯報我就不聽了。”
唐納德伯恩立即站直身體,拍著胸脯道:“董總裁,后天的董事會上,我一定支持你的提案。任何提案。”
董陵溪便點點頭。
唐納德伯恩笑一下,道:“董總裁,那我先走了。”
就在唐納德伯恩離開不到一分鐘,又有一名昭世集團的總裁進來,他是個典型的法國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量,白人,半禿的腦袋,“董總裁,我有一點法務上的事情想要向你匯報。”
董陵溪端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后,好笑的道:“約瑟凱恩,你們約好的吧?昭世集團下屬的皮革、服裝品牌目前有半數都存在問題,和集團這里打官司的不在少數。但這些事情應該由哈羅德林恩去負責的。你來給我說什么?”
約瑟凱恩是卡爾貝爾曼的心腹,沒少給她難堪,她有好態度才見鬼。
約瑟凱恩也是狠人,直接給董陵溪一個鞠躬,不是日式那種,是正常的禮儀,但道歉的態度也是非常明確的。一臉懊悔的道:“
董總裁,我之前針對你,都是被卡爾貝爾曼和哈羅德林恩逼迫的。請你原諒。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一定會執行你的命令,當一條好狗。”
說句實話,在西方和中國的文化中,狗的含義是不同的。在西方的文化中,狗是伙伴、助手、看門之類的含義。而在中華文明中,狗有關的詞語是:狼心狗肺,狗眼看人低,狗奴才...
約瑟凱恩也是咨詢了他的朋友才明白差別,用在這里表明態度。
董陵溪來法國都快兩年,當然也明白其中的差異,這時忍不住嘴角翹起來,微笑道:“我看你的表現。你先回去吧。”
約瑟凱恩千恩萬謝的離開。
董陵溪給秘書艾德琳打了個電話,“艾德琳,幫我攔一下訪客,我休息半個小時。”
“好的,女士。”
董陵溪聽著秘書艾德琳對她的尊稱,笑著搖搖頭,踩著高跟鞋,走到她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玻璃窗外午后的街道。
今天是周中工作日,下午兩點多,拉德芳斯商業區的大街上行人稀疏。都是穿著西裝革履,腳步匆匆。高樓大廈之間,光影斑駁。不時的有汽車駛過。
這往日習以為常的畫面,讓她此時有著難言的感慨!
并非沉郁的,而是激昂向上,心情愉快的情緒!
如今的局面,在半個月前烏云壓頂、大廈將傾之時,誰又想得到了。
但井總來到巴黎,解決了問題。而且是大勝!
她不知道金融資本怎么看井總的,但是,看看如今昭世集團這些總裁們都恨不得跪下來向她表示忠誠的態度,想想今天晚上法國最頂級的富豪之一,皮諾家族專門的宴請,就知道將歐洲首富貝爾納阿爾諾按在地上摩擦,所帶來的威勢!
董陵溪腦海不自覺的又浮起井高那不算英俊但親切、溫和、刻骨銘心的容貌,拿起手機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井總,我為你感到驕傲、自豪!”
在當前這樣的局勢風云變幻之下,昭世集團的總裁卡爾貝爾曼當然是留在巴黎,并且每天都在位于拉德芳斯商業區的昭世集團總部大廈中辦公。
下午五點,他以開會的名義,將和他關系密切的COO、總裁哈羅德林恩等7個總裁召集到他所在樓層的會議室里。
卡爾貝爾曼今年五十六歲,一個很典型的法國老頭形象,卷毛,頭發半白,有著一個鷹鉤鼻子,身上帶著高級職業經理人的傲慢和自信。
看著會議室大屏幕上被投屏出來的LVMH集團的股價,189.24歐元。這是一個走向上漲通道的股價。卡爾貝爾曼略顯心浮氣躁的給手下鼓勁,“
你們看,LVMH集團的股價正在上漲。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甚至超過之前的股價。這說明資本市場對LVMH集團前景的看好。
我下午剛剛和托馬斯先生聯系過,阿爾諾先生并沒有放棄我們。現在和井先生和解,不過是要等待時機。我們還是有價值的...”
哈羅德林恩跟著道:“各位,據我從朋友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井先生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但凡得罪過他的人都沒好下場。各位不妨想想,他會怎么對待你我...”
其余六人在卡爾貝爾曼,哈羅德林恩的鼓噪聲中都是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
一片死寂的沉默之后,有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問道:“約瑟凱恩怎么沒來?”
有人答道:“他?幾個小時前他就去舔那位董女士的腳丫了。”
又有一名稍顯年輕的總裁道:“或許,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和井先生談一談退出的籌碼?”
“怎么談?現在誰能聯系的不上井先生?聯系上之后,又如何讓他相信呢?”
“何必舍近求遠。我們的身份,只能去和董女士談。”
剛剛死寂的會議室里在幾名總裁的爭論下恢復活力,但是卡爾貝爾曼和心腹哈羅德林恩對視一眼,全部都是氣急敗壞和苦澀。
因為在座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順著他們的思路去走,而是徑自去討論向井先生投降的事宜。這說明,他們已經喪失了對下屬們的控制力。
十幾分鐘后,其余六名總裁不等卡爾貝爾曼宣布散會,就紛紛找借口離開會議室:接電話,上廁所,回一份緊急的郵件。
再耽擱一會,董女士就要下班了。
會議室里,金紅色的夕陽灑落下來,帶著夏季里的余溫。卡爾貝爾曼和哈羅德林恩兩人木然的坐在橢圓形會議桌旁,久久的沉默不語。
今天這個會議開的非常的潦草,都有點像是開玩笑。但卻又如此的真實。
不管卡爾貝爾曼如何給同謀的總裁們打氣,但是他們依舊如同鳥獸一般的散掉,將他和哈羅德林恩拋棄。
哈羅德林恩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滿嘴的苦澀,“卡爾,我們喝點酒吧!”
卡爾貝爾曼頹然的靠在舒適柔軟的滑輪辦公椅子上,聲音沙啞的道:“好!”
遙想半個月前,他何等的風光?連拉加代爾財團的托馬斯先生都不得不滿足他的條件:股票,薪資,職位。但現在呢?
未來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他又將何處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