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學生們吃飯就不用去太精致的地方，烤肉就挺合適。
本來是學生老師們一桌，但是黃大妮和楊秀娥帶著小圖強在旁邊又坐了一桌，等到趙景山一來，蔡老師就不和學生們一起了，干脆坐那邊去了。
然后吃飯結束，趙景山拿著一張紙，樂滋滋地表示：“這有學問的人就是懂得多，種地也懂，這還給畫了個圖紙。”
老趙吃飯時間看他和蔡教授嘀嘀咕咕的，蔡教授還給他畫了什么，就好奇。
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面畫了個平面圖，上面標注著南北方向，分成幾個格子，里面寫的是青菜辣椒茄子什么的，都是這季節趕趕時間還能來得及種的蔬菜。
趙景山給兒子解釋：“人家說了，這樣種能最大限度利用土地，有些需要經常澆水的種一起，比較抗旱的種一起，這是合理利用土地資源，打理方便。”
黃大妮鄙視他：“你就是閑的，咱們就這幾個人，你種恁多干啥？”
“做泡菜不用買菜嗎？”趙景山有理的很。
“那也不指望你種那點。”黃大妮說道。“你種地還天天澆水，在這澆水還要錢呢，虧不虧？”
京城周邊的蔬菜市場什么菜都能買到，起早點去批發，價格便宜品種齊全，比自己種還劃算。
老趙看小圖強追著金子元寶去跑著玩，嬸子去追著小圖強跑了，就小聲說道：“不用澆水了，我又學了個新本事。”
“啥本事兒？”黃大妮和趙景山倆人對望一眼，有點不知道是該激動還是該害怕。
前面那倆本事就夠厲害的了，這還有新的？你的那本事是地里的莊稼嗎？一年一收？
老趙抬頭看看天，考慮是不是給他們演示一下：“呼風喚雨。”
“呼風喚雨？”趙景山瞪大了眼睛。“想下雨就能下雨的那個？你要早點會多好，有了這個這種地多方便啊！你忘了，大前年個，咱們為了澆水找…”
“你一邊去，就記住你那地了。”黃大妮一把給老公推開了。“呼風喚雨，那個除了能下雨還能干啥？”
“咱們那快漲水了，還是我給驅散雨云，才沒漲起來呢！”老趙顯擺道。“要不是我，這次高考的學生想考試都麻煩。”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還有個附帶的本領，普降甘霖，這個雨下來的比正常的雨水能好點，讓莊稼長得更好。”
“那種莊稼更好了啊！”趙景山還堅持自己的觀點。“等我這菜種上了，你給我來下雨。”
黃大妮鄙視他：“今年的天用下雨嗎？到處都是雨，都發洪水了。”
然后一轉頭臉色一變，滿臉笑容：“小武呀，這個雨，除了長莊稼還能有別的好處沒？待會兒你給我接一缸，我洗臉用，試試能美白不能？你沒看那廣告上，人家那什么護膚品都是滋潤美白的…”
“啊？”老趙被老媽的腦洞驚呆了。
“怎么了，不行嗎？”黃大妮有些緊張地問道。“只能澆水，不能洗臉嗎？”
“也不是不能。”老趙說話都有點不連貫了。“應該沒問題，不過我這連下雨還沒試過呢，普降甘霖更沒用過，準備等去西薩那邊種樹試試看。我讓那邊的人在種沙棘，改善環境，以后長好了也能增加點收入。”
“種樹也是正事兒。”趙景山點頭。“讓那邊人過的好點應該的，你從那掙了那么多錢，應該的…”
“你一邊去，沒聽我正和兒子商量…”黃大妮還想說什么，小圖強追著金子跑過來了。
于是趕緊沖兒子比劃了一下，表示一下大缸，用口型表示：“記得給我準備水…”
老趙徹底被老爸老媽弄的有點無語了，我會呼風喚雨了好不好？那是呼風喚雨？
怎么到了你們這，就這么沒檔次了呢？
楊秀娥過來看小圖強纏著哥哥玩，就對黃大妮說：“嫂子，我回去開店吧？這一天不開門，也不合適。”
不干活她就覺得自己是白吃白住的，總想找點事兒干干。
黃大妮一看：“那行，咱倆先回去，讓他們爺三在這伺候地吧！景山，車鑰匙呢，等下你坐兒子車回去。”
拿著車鑰匙臨走還不忘給自己再比劃下，提醒兒子給她準備洗臉水。
老趙也不想刨地，找了個理由，說自己去查報考什么學校，讓老爸自己在那繼續干活。
趙景山無所謂，都不干拉倒，咱自己干著也照樣有勁兒，這么大一塊地，他一邊干，腦子里已經想出了將來這一片綠油油的景象了。
小圖強還是挺乖的，自己和金子元寶都玩的不亦樂乎，老趙就躲屋里看網頁，看聊天室。
最近馬老師都不出現了，王小二柯子這些人都忙在忙正事，老趙都看不到熟悉的名字了。
正準備考慮是不是打一把游戲呢，門口的金子忽然撒腿朝著外邊跑去，等會兒又跑過來，后面跟著個王小二。
王小二提著個袋子，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在這兒，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老趙懶得猜：“有事兒？”
“沒有，過來看看你。”王小二也不客氣，看小圖強跑的氣喘吁吁地，把袋子放一邊，一把抱起來。“喊哥哥。”
小圖強老實的很：“哥哥好。”
“嗯嗯，好！”王小二說著從兜里掏了一下，夏天的衣服，兜里哪能放什么東西，摸了兩下沒摸到東西，直接摸出來一百塊錢。“給哥哥說說，考試好不好？”
“好，老師給我發獎狀了。”小圖強自豪無比，炫耀他那個全班學生人人都有的優秀進步獎。
“那不錯，來，哥哥獎勵你的。”王小二把錢遞過去。“去玩去吧！”
“謝謝哥哥。”小圖強美滋滋地，揣著錢撒腿就跑。
老趙也不管，問王小二：“最近沒活了？”
“不著急，慢慢來。”王小二又提起袋子遞過來。“送你的，考完試準備干什么呢？”
“植樹造林去。”老趙早看見了，就是兩瓶酒，順手接過來也不用客氣。這都是特供的那種，王小二肯定不花一分錢弄到手的。
“跟柯子他們一起？”王小二問道。“那沒什么意思，還不如跟我干呢！我有個主意…”
“別，我不聽。”老趙相當不給面子的打斷了他的話。“我暑假有事兒，也就是去張懷縣那邊看看，然后準備出國旅游去。”
“旅游？”王小二嗤之以鼻。“你好歹等我把主意說完啊？聽聽再拒絕也不遲。”
“不聽。”老趙搖頭。“咱們就這樣合作挺好的，別的我都沒興趣。我準備去飛洲，體驗一下異域風情。”
“你是閑瘋了，那邊可不怎么安全。”王小二說道。“真不聽我說說想找你干啥？”
“我有計劃了。”老趙堅決不聽。
王小二能有什么事兒，老趙差不多都知道，一個是他自己當初瞎攙和的影視公司，算是他明面上正干的事兒。
據說還從香江那邊拉個影視公司合作，好像還不錯。但是老趙想掙錢辦法多了，他又不打算潛規則誰去，根本沒興趣。
另一個就是這家伙的應該算是秘密點的身份，辦的事就不好說了，那個老趙更不干。
王小二也沒法，想了想：“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老趙才不帶拖累，他只需要光明正大的去一趟就行，其他的，看情況。
王小二郁悶無比，這家伙一直想拉老趙下水，進一步加強合作呢，看來是不行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有個活兒，可能這幾天會有消息，等消息到了通知你。”
“小事兒。”老趙說道。“有活兒盡量安排到現在，我怕去飛洲那邊了，到時候聯絡不方便。”
“明白。”王小二也不磨嘰了。“你準備填報什么大學呢？”
“反正不是軍事學院。”老趙呵呵道。
“不是就不是，我這不是關心你嗎？”王小二對他也是無奈的很。“你那小女朋友呢？”
“我打算讓她報考個師大，清北我怕到時候我們那邊競爭厲害，萬一第一志愿不錄取就虧大了。”老趙說道。
“你盡管報，想上啥就報好了。”王小二說道。
“不用那么麻煩，我都想過了，她上什么學校其實也無所謂，我也是。”老趙說道。“反正不指望將來拿畢業證找工作。”
王小二有點喪氣，他還想著幫老趙個忙呢，現在老趙無所謂了，壓根不報考把握不大的學校，他就沒機會了。
倆人又閑聊了一陣子，看著快晚上了，王小二又喊老趙去吃飯。
老趙說老爸在后邊干活兒，要等著一起回家的。
王小二只好告辭，臨走給老趙留了個電話，說是在飛洲的人，到了可以聯系。
老趙雖然用不上，但是不能打擊人家，表示感謝。
回到家黃大妮就給老趙使眼色，老趙表示還沒試，要等晚上。
吃過飯黃大妮就找了個理由：“你那邊床鋪都收拾沒有？有蚊帳沒有，走我給你一塊回去，給你那邊收拾一下，別整天住的湊湊合合的。”
老趙心說我以前也都湊合過來了，感情今天就不行了？
趙景山也順勢說道：“那我也去，免得一會小武還得送你回來，正好我還能再刨一會兒地。”
那就都去吧！
一家三口剛出門上了車，黃大妮就問道：“你那個呼風喚雨，要不要弄個桌子啥的？用不用畫個符？”
“不用，和以前的本事一樣。”老趙心里那個郁悶啊，你說那是江湖騙子的把戲，還弄個桌子，那叫祭壇。
“等等，到前邊路口停下。”黃大妮一聽，立刻說道。
“怎么了？”
“買幾個桶啊！”
半小時后，京城西邊某處。
一個老者帶著幾個人，仰著頭看著天，嘀咕著：“這天不對呀？今天下午還看了，周邊都沒雨云的，怎么這會兒要下雨？”
“是不太正常。”旁邊一個中年人也是一臉的不解。“王老師你看，這片雨云仿佛是直接從京城上方聚集起來的，這種氣候，你以前見的多嗎？”
“不太多。”老者搖搖頭。“一邊在特殊地形會出現類似的景象，但是京城這里，奇怪了！”
“那需要不需要驅散一下試試呢？”旁邊一個年輕人問道。
“驅散？”老者再搖頭。“平時驅雨都是驅的，你沒見過嗎？怎么現在還提出這種傻問題？”
年輕人也就是嘴快，這下被一說，當即慚愧起來，腦袋一低：“對不起王老師。”
“不用對不起，以后多想想就好了。”姓王的老者說道。“把這個情況記錄一下，這種情形出現在京城，還是挺值得研究的。”
“看這情形，是要下了。”中年人皺著眉頭說道。“看著不像是雷陣雨，云聚集起來還這么快，有蹊蹺…王老師，你怎么看？”
王老師搖搖頭：“我和你一樣，站著看吧！”
然后一扭頭：“等下你們都做好記錄，每個時間點都記錄清楚，回頭是要寫出來點東西的。”
幾個年輕人雖然面露苦色，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
又半個小時過去，幾個年輕人心中都有些不耐了…
再半個小時過去，中年人也忍不住了：“王老師，你看這情況是？”
“蹊蹺！”王老師搖著腦袋。“今年這氣候不正常，什么天氣都有了，這雨也該下了啊？”
話音剛落，一個學生很激動的說道：“下了，下了…”
下了才正常嘛！
哪有這樣讓人等一個多小時的，讓人先回家，怕淋著人嗎？
地王閣的菜地里，黃大妮正數落趙景山：“你說說你，下個雨你也給耽誤這么多時間…”
趙景山滿頭大汗弱弱地辯解：“我這地都刨好了，早點種下來，回頭也好移苗…再說我這不是幫你嗎？你可以先看看這菜苗的長勢，再考慮要不要拿這個洗臉。”
剛才趙起武都招來風云了，趙景山急忙喊了聲停。
然后招呼兒子，幫忙把那塊下午刨出來的地給平整了一下，又把種子撒上。
黃大妮本來沒當回事兒，趙景山自己忙活一下午，其實也沒刨出來多少地，就一小塊兒。
結果她看錯了，這看起來是點小活兒，實際上真耽誤時間，這土都多年不種了，里面還有磚瓦碎片，哪怕最近雨水多，也有點不好打理。
所以黃大妮這會兒面對趙景山的討好，就沒好氣地給他來了一句：“我不用你好心。”
然后一轉頭，看向兒子，笑容出現：“快點，趕緊試試那個普降甘霖，我這桶都擺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