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分女人間的談判會讓很多男人看不懂,她們很少直接點題,更多是繞圈子和揣摩對方的意圖,對方說這句話的目的。常出現在婆媳關系、宮斗劇和辦公室中。
舉例:男人談判。A:游泳。B:不去。A:晚餐我請。B:走。
小部分女人談判:太長略過。
葉晚娘知道零號特工的存在:“他們全稱幽靈特工,直屬防國部指揮的一支歐洲行動小組。小組有四名特工,有一個專業團隊對他們提供支援。不過在十年前,幽靈特工漸漸被黑色小隊所代替。黑色小隊具備一個最大優點,美國不承認他們受自己派遣,不需要為他們的行為買單。出了問題可以有效的避免在崴腳上的被動。實則在八年前,幽靈特工已經正式退出歷史舞臺。”
葉晚娘:“你的顧慮是有可能的。歐洲幽靈是被一刀切,特工和團隊全部轉入后勤,敏感情報時間過期后退休。據我所知,歐洲幽靈中有兩名特工成為歐洲黑色小組的指揮官,零號和七號兩名特工與三名團隊人員正式退休。”
柳飛煙問:“團隊人員中有駭客嗎?”
葉晚娘:“有,肯定有。雖然我不認識這個團隊,但我認為駭客的水平必須很高。在美國有很多黑客天才少年,他們年齡很小就上了聯調局的監視名單。你知道的,只有具備破壞性,技術還不錯的黑客才會上監視名單。真正的天才會被官方暗中吸納。相對來理解,上監視名單的黑客在這個群體中只能算菜鳥。”
說到這里,葉晚娘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我早在零號復仇的過程中就判斷出他有團隊。”
復仇是兩次事件而非多次事件,零號以受害者父親名義約談施暴年輕人的家長或者親人。約談地點是零號包下的,自己兒子受害地點:一家偏僻的廉價酒吧。下午三點,商談會議開始。四點結束。參與商談的人全部被槍殺。
距離十公里外是一位施暴者A的家,四名被保釋的年輕人在這里等待消息。監控顯示四點十分,A父親的汽車進入家中。四點二十分,汽車離開,同時警方接到匿名報警電話,稱A家里有四人需要緊急醫療救助。
警方認為作案者只有零號一個人,其在酒吧殺害多人后,驅車前往A的家對四名年輕人下毒手。
葉晚娘道:“零號有槍,在酒吧殺幾個人很容易。但在A的家,零號只花費十分鐘就達到殘害四個年輕人身體的目的,這就匪夷所思。就我判斷,零號有幫手,最少有一名和他關系極好的幫手。最大的可能就是七號。”
葉晚娘道:“這件事我幫不上你們。我最多只能告訴你一個信息,零號被通緝這三年來,CA并沒有停止發放退休金。”
在零號退休之后,他沒有再工作,除了退休金沒有其他合法收入。不過只依靠退休金也足夠他過上不錯的生活。
柳飛煙:“葉夜之前調查過零號的賬戶,并沒有發現退休金賬戶。”
葉晚娘:“零號在歐洲名叫亞歷山大,在美國肯定不是這個名字。退休金不會直接發放給亞歷山大,而是發放到美國賬戶。你別忘了,零號只是因為常年在歐洲工作,因此定居在歐洲,他還是美國人。”
柳飛煙:“這…”看葉晚娘。
葉晚娘讀懂柳飛煙疑似:“除非通過崴腳途徑,否則CA是不可能將零號真實資料交給歐警。”
柳飛煙道:“晚娘,從道義上來說零號做的太過份了。”
葉晚娘:“是的!但就心態來說,普通人也可能存在這樣的心態。自己孩子被欺負,如果法律不懲罰,如果有能力,很多人會殺掉欺負自己孩子的人,甚至是對方全家。長期從事特殊工作的人,法律對他們的威懾力極為有限。”兩者區別在于普通人有法律威懾,并且自身能力有限。
柳飛煙聽出葉晚娘的潛臺詞,她對此事沒有立場。柳飛煙:“好吧,我這邊還有事要辦,先告辭。”
“等等。”葉晚娘猶豫許久,道:“我會想辦法拿到他的帳號。”
“因為?”
葉晚娘:“我問你,假如你被零號殺害,偵獵社會為你復仇嗎?”
柳飛煙點頭:“會。”
葉晚娘:“會怎么復仇?”
柳飛煙:“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踩到袁忘的尾巴,他很可能做出和零號同樣的事情出來。”
葉晚娘:“對,現在情況就是這樣。獵人要抓零號,零號殺獵人,獵人的朋友,戰友就會升級復仇。零號忘記了一件事,他已經不是特工,沒有身份保護,他的資料已經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以殺止殺的結果是他想保護的人一個都活不了。我幫你們,等同是在保護零號的家人。”
柳飛煙:“我等你消息。”
葉晚娘很快拿到了零號退休金帳號。帳號是美國離岸賬戶,里面有二十多美元。從流水來看,每月1號會有一筆錢進入帳號,1號到3號三天時間內錢會被取走。取錢的地點主要集中在鹿特丹。萊頓和阿姆斯特丹占10左右。最頻繁取款地點是鹿特丹南郊的汽車倉儲式超市。
這類超市在一些國家比較少見。它通常建設在距離市中心比較遠,位置比較偏僻的地方,轉而換取更低廉的租金。顧客每次購買的商品量會比較大,其售賣的商品價格相比之下低于同行業。如果沒有汽車,基本上是不會去這類超市買東西,因此也被稱呼為汽車超市。
由于土地便宜,超市面積是非常大的,一些超市還配備有游玩、吃喝的店鋪,如同一個商業廣場。為了方便顧客,在汽車超市內都有ATM機。零號取款的這臺ATM機只有自帶攝像頭,沒有圍外攝像頭。也就是說可以拍攝到取款者的臉部,但是看不到取款的過程。
葉夜拿到了最近一年十二次取款的錄像,發現取款者有兩個人。這兩人都戴口罩,太陽鏡和棒球帽,其中一人有比較明顯的銀發,鼻梁比較高,另外一人比較符合零號特征。由于內置攝像頭會扭曲取款者的臉部,并且像素不高,所以無法進行顱骨識別。
柳飛煙道:“假設真有一個團隊,團隊內有駭客盯著葉夜。葉夜就不能入侵在線攝像頭,否則一定會被發現。”
葉夜從專業角度解釋,她拿了兩根牙簽放置成T形:“A牙簽是我的網絡,B牙簽是ATM的攝像頭。對方駭客要入侵A,我肯定會發現。但是對方可以采取一個手段,技術上叫預警。比如上次我查詢到零號和他兒子在游戲里溝通,對方會在這條線上放一個預警木馬,只要我接上這條線,即使對方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但能知道我接這條線。以此類推,我相信對方駭客在B牙簽上也設置了預警。”
柳飛煙道:“現在出現難題,明天就是1號,明天有一筆錢進入賬戶。正常情況下4號之前錢會被零號取走。零號太危險,我們不能不小心,采用在線攝像頭監控和賬戶監視方式很可能打草驚蛇。”
朱莉道:“我們可以蹲守在ATM機附近。”
柳飛煙:“更危險。我們蹲守的人少了,打不過他。我們蹲守的人多了,會被他發現。我們只有老萬和小金兩把槍,他們不可能把槍給我們使用。通知歐警的結果只能是打草驚蛇。我們現在握了一枚籌碼,卻沒有辦法使用。今天會議是集思廣益,看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議和辦法能破解這個困局。”
金童和秦舒沒有參加會議,他們現在寸步不離秦嵐和葉晚娘。紫羅蘭都死了,還有危險嗎?有,因為秦嵐無法確定瑪蘇是否有同伙。即使秦嵐遇襲機率很小,金童和秦舒也不敢再掉以輕心。
朱莉道:“從信息來說,零號很可能認識我們每一個人,蹲點策略不僅危險,而且無效,和人多人少沒有關系。零號會改變取款時間嗎?”
柳飛煙道:“零號需要現金。我不認為歐獵足以讓他改變生活習慣。不過有可能改變取款地點。今天會議主題是在他不改變習慣,不改變取款地點的情況下討論抓捕他的辦法。”
大家陷入沉思,偶爾有人提出一個建議,很快就被別人否決。袁忘也沒有好想法。一上午的兩小時會議很快變成了聊天會議。
柳飛煙有些煩,今天想不出辦法,今晚自己將和其他獵人公司分享信息。否則可能會讓獵人們處于更危險的境地。柳飛煙:“吃飯,吃飯。”
說到吃飯,朱莉就抱怨一句:“酒店的飯菜快吃吐了。”
多夫道:“街道拐角有中餐館。”
朱莉問:“是嗎?”
多夫:“中午我請客,大家吃什么,我去買。”
這小錢大家也沒客氣,各自點了一份,多夫去隔壁套房詢問后,就下樓去買午餐。沒想到這一買就是一個半小時,在大家隱然感覺是不是出事,給多夫打電話時,多夫提了大袋小包回到了套房。
袁忘接過自己的午餐道謝后開玩笑:“荔枝肉的豬是現殺嗎?”
多夫:“雖然我不理解,但袁忘你的含蓄通常代表嘲諷。”
袁忘哈哈大笑:“我是問怎么去這么久?”
多夫道:“在中餐館遇見一位同袍。”
多夫說了自己故事,點餐后出來抽煙,看見了一邊坐著一名流浪漢。流浪漢一身酒氣,身邊還放了一瓶威士忌,面前地上放一個帽子,自己靠著墻喝酒,偶爾有路人會在帽子放一張鈔票,他也不道謝。
流浪漢可能太熱,脫掉了外套,多夫看見了其左臂上貝雷帽專屬刺青,于是就上前和他聊了起來。故事套故事,流浪漢也有自己的故事,他參加過伊戰,退伍后融入不進社會,在戰友推薦下加入了法國外籍軍團。數年前退役后找了幾份工作都不長久,染上了酒癮。荷蘭女朋友離開了他,于是他就這么胡亂混著。
多夫聯系了領館,再聯系到曾經幫自己戒酒的社區組織。流浪漢同意回美國,積極戒酒,開始新的生活。至于流浪漢是搪塞還是真心,多夫沒有那么多想法,他信任流浪漢的承諾。多夫送流浪漢到領館門口,給了他三百歐元。因此才耽誤了取餐時間。
吃著午餐,聊著這件事,大家對此事看法都很有禮貌。諸如袁忘他是不相信流浪漢真的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但是袁忘不會提這樣的話題。
不過這個故事給了袁忘靈感。
袁忘放下午餐,走到電腦面前看超市結構圖,問:“你們說,我們在這里安排一名CA乞討人員如何?”
柳飛煙問:“前CA工作人員,認識零號的人,現在落魄流落街頭?”
袁忘道:“對,我們不需要監視ATM機,我們只要守在外面,等待流浪漢給我們消息。”
柳飛煙:“必須具備幾個條件,第一個條件,零號認識流浪漢,或者流浪漢有專屬的CA標志,如同多夫左臂的刺青。第二個條件,流浪漢確實是一名流浪漢,以防對方可能查詢信息。第三個條件,要說服流浪漢出賣善良。”
前文說過,發達國家的乞丐與我們日常認知的乞丐不一樣,只要他們愿意,他們是不會餓死或者凍死的。有很多流浪漢因為有各種癮,或者破產等原因而無家可歸。如果對方每天餓肚子,你給他一萬歐元,他十有八九要賣良心。可是對方溫飽不愁,你要他出賣良心,那價錢自然就比較高了。
袁忘:“條件太苛刻。”去哪找這樣的人?
朱莉道:“擴展思維,能不能收買經常在這里出沒的流浪漢協助我們盯梢?”
袁忘:“不如直接收買超市工作人員。”
柳飛煙看超市地圖,搖頭:“出口太多,即使第一時間給我們信號,我們也堵不住他。”
葉夜將路線轉變成藍色,從ATM機離開超市有很多路線,可以搭乘垂直電梯或者扶梯到地下停車場。可以走后左右門到露天停車場。也可以走前門到馬路。當路口就這么多,路線就更多了。”
討論一會發現袁忘的靈感只能是靈感,難以具體實施。
多夫道:“為什么零號要到這里取款呢?”
袁忘:“總要有個取錢的地方。”
多夫道:“不,我意思是這里是超市,零號深居簡出,他沒有理由不順便買日用品?”
袁忘點頭:“有道理,來這里取錢的目的有可能就是順便買日用品。買夠一個月的商品,可以減少自己拋頭露面的風險。不過,這破超市只有收銀臺等位置有監控。”
朱莉提出一個問題:“什么東西是每個月必須買的東西?”
這就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補充,別說聽,說的人都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