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多數縣和通常意義縣面積差不多。由于接近紐唐市中心,楊克斯算比較發達的一個縣郡。最出名自然是住宅,楊克縣的東郊位置有大面積的白領別墅住宅區。換句話說,從紐唐到西郊,走沒多遠就能到達這片住宅區。這里的住戶大多數在紐唐工作和學習。
加上住宅區配套的設施,楊克斯和紐唐之間只有行政的劃分,沒有多少地域的區分。因此社區是楊克斯東面主要的人員集聚區,沒有通常意義上的小鎮。
相對來說,楊克斯以西農業氣息更加濃厚,小鎮成為人口聚集區的中心地帶。
在楊克斯的東北方向是哈德孫河,其中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這個人工湖就是飛鳥水上航空公司的跑道之一 湖邊有不少建筑,多是一些機場設施,同時也有員工宿舍。對于短途飛行來說,對飛行員沒有硬性的要求。如果是中長途,飛行前24,乃是48小時必須入住指定賓館。雅娜是一飛一休息,飛行結束后,她就會駕車回家。第二天晚上晚餐后,她會回到員工宿舍好好休息。
車停在機場對面的露天停車場,這里可以看見雅娜的住所403。
輪班休息,蹲守開始。
對于雅娜這個目標,袁忘內心有點嘀咕的。他知道內勤花費了很多精力和時間才找到雅娜這條線。可是這條線很薄弱,沒有任何的指向性。最重要缺乏雅娜和麥克關系的資料。
不過即使有這個想法,袁忘還是顯示出專業精神,就當作麥克在附近,動作非常小心,避免汽車出現大的動作引發他人的注意。
清晨六點,403陽臺被推開,雅娜散了頭發含了根牙刷走到陽臺邊刷牙。
六點,葉夜上班了:“根據他們內部管理規定,雅娜是不可能留人在自己宿舍過夜。”
袁忘關心問:“你沒睡?”
葉夜:“半夢半醒,隨便打了會游戲。”
袁忘道:“我發照片給你,你確認是不是雅娜。”袁忘從背包拿專業照相機拍照傳輸給葉夜。
葉夜很快回復:“是她。”
柳飛煙接入頻道:“雅娜怎樣?”
袁忘:“好淡定和悠閑,刷牙看風景,心情比較輕松。不像是一個準備幫助通緝犯逃跑的普通人。”
葉夜:“我昨晚有個發現,應該說今早五點多有個發現,雅娜是大學未婚媽媽。也就是說她結婚時是有孩子的。”
袁忘問:“我們調查過麥克的同學。”
葉夜道:“麥克沒有念大學,當時他20歲,是一名日店的服務生。這家日店距離雅娜所在大學不過四個街區。”
袁忘問:“有他們的通訊記錄嗎?”
葉夜:“怎么可能?那時候還是模擬數字手機,10年之前都很難查,那時候很多人都是使用預交費電話卡。”
柳飛煙:“如果麥克是雅娜大兒子的爸爸,雅娜是有可能幫助麥克。而且偶爾通訊密集是不是麥克找機會和自己兒子親近呢?”
“有點意思。”袁忘道:“但是從我判斷看,我認為雅娜今天很放松。”
阿娜特:“早上好。”
袁忘:“早上好,你們在哪?”
阿娜特猶豫片刻:“我們…我們還在紐唐。”
柳飛煙有些不滿問:“怎么回事?”
阿娜特:“出了點車禍…這次不是我的錯,對方全責。”
肖邦:“我可以證明,對方是毒駕。不過警察懷疑我們和對方接頭,把我們也給拷了。”
柳飛煙:“那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肖邦:“你們辛苦了一天,應該好好休息。我想到了警局聯系曾經的同事就可以的。可沒想到對方司機出現生命危險,警署的人沒空理我,一直到半個小時前我們才被放出來。我們已經進入楊克斯,再過一個小時可以到達機場。”
肖邦補充:“我開車。”
“哈!”阿娜特不高興:“肖邦,對方全責,不關我的事。”
肖邦似乎也有點火氣:“你完全可以避開。”
阿娜特:“是袁忘告訴我,當有人并線時,把握讓速不讓道的原則。我把速度降下來,可他就是蠻橫擠進來。”
肖邦反問:“那你是否看見前方道路變窄的標識呢?他前面沒路了,肯定要擠進來。”
阿娜特:“他可以減速等我們先過去。”
肖邦:“可是你已經減速了。”
阿娜特:“讓速不讓道。”
和袁忘偶爾的吵架不同,阿娜特這次是很認真和肖邦辯論,她不認為自己有錯。警察也認定對方全責,她話語中有點惱火。既然不是自己的錯,憑什么肖邦認為自己有錯?
肖邦不想爭論,再者阿娜特并沒有錯。肖邦只能道歉:“對不起,我的錯。”
尷尬的氣氛自然都由柳飛煙來打破:“肖邦組盡快到達附近。袁忘組,你們小心注意。既然麥克沒和雅娜住在一起,說不準也在停車場的汽車上。”
“明白。”袁忘:“葉夜,機場藍圖。”
葉夜:“發到你們手機。”
機場主建筑只有一棟,本機場不托運行李,自己的行李自己帶著,但是行李重量和體積有要求。每天三次航班。
水上機場沒有設立海關,但是不排除海關抽檢的可能。嚴格來說有點坐長途汽車的意思。買票時候要證件,兩國的綠卡就可以。飛行員負責檢票,人來齊就開飛。如果有旅客誤機,會等待五到十分鐘。
在此之前,飛行員會提早一個小時到達機場。大型客機通常由副機長或者機械師檢查飛機,在這里只能由飛行員自己來檢查飛機。她要核對維修報告。而后按照飛行要求,一項項完成必要的檢查。
在柳飛煙調度下,后到的肖邦組將汽車開到了側面,這里距離水上飛機起飛點不過兩百米,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肖邦持續報告:“檢查,檢查,雅娜還在檢查…還有20分鐘開始登機…登機時間到,旅客們出來,阿娜特會把照片發過去…關上艙門,我看見雅娜坐在機頭的駕駛位,旁邊的工程機械師位置是空的…飛機開始滑翔,起飛…”
所有人暗嘆口氣,找錯目標了。
阿娜特突然急道:“熄火,熄火,都別動車。”
柳飛煙:“怎么?”
阿娜特:“我們必須將麥克當作一個獵人來考量,以你們的角度來考慮,你們認為麥克今天會上飛機嗎?”
葉夜:“我會,這么多人在找我,找到機會我會趕緊跑。”
肖邦道:“我要觀察一下。”
阿娜特問:“觀察什么?”
肖邦:“看獵人是否發現雅娜。反之,如果獵人隨后發現雅娜這條線索,也會認為麥克上了這趟飛機。因此相比后天的飛機,今天上飛機風險明顯要高的多。”
秦舒同意:“沒錯,肖邦說的很有道理。今天上飛機風險很高,機場周邊有我們這樣已經知道雅娜存在,埋伏在周邊的獵人。”
阿娜特不滿:“我的見解。”
秦舒賠笑:“阿娜特說的很有道理。”肖邦和阿娜特很不對路,從言談中秦舒認為阿娜特有借題發揮之嫌。秦舒知道阿娜特性格不是這樣的,唯一的解釋只能阿娜特不希望和肖邦持久搭檔。
阿娜特繼續道:“如果我是麥克,我一定會在飛機起飛前后觀察機場周邊動態。我們這輛車在六點五十分到達,有可能被列為嫌疑車輛。車上的人一直沒有下車,這時候開車離開,我想肯定會被麥克注意。”
柳飛煙:“這是個問題,你們是否已經被麥克盯上了呢?”
現在問題是肖邦這車走不走的問題,如果被麥克盯上,那必須走,給麥克一個安慰,說明確實有獵人找到了雅娜,但是沒有發現,于是開車離開。如果之前沒有被麥克盯上,就不應該打草驚蛇,這時候走,很可能被麥克發覺。
這是一只老狐貍,柳飛煙:“阿娜特你的直覺呢?”
阿娜特回答:“不知道。”理性女生不存在直覺之說。
袁忘:“肖邦,我建議你下車去便利店買煙。打電話給飛煙,說沒發現麥克,和雅娜無關之類的話。如果麥克真的注意到你們,你們下車暴露自己,反而更為坦然。至于打電話吧,能多打個馬虎眼就打一個馬虎眼,小心駛得萬年船。”
阿娜特:“我要吃早餐。”
袁忘:“去吧,去吃。”
柳飛煙通常不會反對袁忘的建議和決定,這次也是如此。
阿娜特和肖邦下車,走向不遠處的快餐店。吃了早點后,兩人回到車上,開車離開。
五百米外是一片低層住房,算是一條商業街,售賣各種紀念品和商品,還有幾家旅行社。在一座三層住房的閣樓,麥克拿著望遠鏡目送肖邦汽車離開。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放松,一直在尋找機場附近的可疑目標。
他看到停車場,看見了袁忘他們的車輛,不過他對這輛車沒有印象。這邊停車場停的都是機場工作人員和旅客的車輛,不僅多,而且雜。在沒有看見人的情況下,他并沒有懷疑有人潛伏在其中。
這個住房是雅娜幫助麥克找到的藏身點。房子屬于機場的一位工作人員,他被外派到加拿大的飛鳥航空公司做管理工作。最少在一個月內,這間房子是非常安全的。
至于雅娜幫助麥克的原因已經被葉夜找到,雅娜的大兒子就是麥克的兒子,目前偵獵社還不清楚這一點。此外麥克還許諾了五十萬美元的報酬,他告訴雅娜,只要自己離開美國,自己就能拿到這筆獎金。麥克在海外有投資,并不在乎這五十萬的獎金,他會分文不少的把獎金交給雅娜,也算是這些年對雅娜的一點補償。
雅娜需要做什么?幾乎不需要,正常生活,正常工作,只要在合適時候領著無票的麥克上飛機就可以。
麥克非常慶幸自己放棄今天離開美國的計劃。即使飛機飛離,只要一個電話,飛機就會被叫回來。即使雅娜不遵從塔臺命令,到了目的地自己也走不了。什么到了加拿大就贏了?本杰明可不會和自己玩摳字眼的游戲。
麥克在本杰明處接到命令:證明自己。只要這次順利逃脫,自己最少能混進本杰明的外圈。雖然這個魔頭不好伺候,但是只有和魔頭混,自己才能發橫財。
人無橫財不富!
對于袁忘他們來說,他們的麻煩大了。因為他們是人,人要上廁所,要吃東西,但是又不確定麥克會不會恰巧監視和觀察周邊區域,但但是他們甚至無法肯定麥克是不是在附近。
機場不大,‘流人’量也不大,光禿禿的戶外停車場總感覺非常刺眼。更大的麻煩,這輛車是贓車。
“怎么辦?”柳飛煙問。
袁忘出主意:“制造一起事件。”
下午一點左右,機場附近的救護車,消防車和警察全部出動,原因是有個倒霉孩子把車撞樹上,人被卡在變形的車內。就這時候肖邦從廂車下來,袁忘和趙霧進入廂車,肖邦開走贓車。廂車開到機場正對面,人工湖湖畔的公園內。
這個公園有很多垂釣愛好者,大家開車到這里垂釣,甚至搭起了帳篷,算是一個垂釣營地,混入其中不會被人懷疑。不過這位置視線很差,雖有利袁忘和趙霧的隱蔽,但不利于監視雅娜。
“副駕駛位幾瓶是什么東西?”肖邦問。
“你猜。”袁忘笑嘻嘻。
“有點上火。”肖邦回了一句,他還得處理兩人遺留在汽車內的DNA。到了釣魚營地的阿娜特上了另外一輛車,在袁忘真誠的關心中開車離開公園,去指定地點接肖邦。他們要趕赴紐唐,制造假象,迷惑競爭對手。
袁忘戴口罩下車,先轉了一圈,而后招呼趙霧,從后備箱拿了廉價的路亞竿加入到了釣魚者行列中。
袁忘和趙霧是第一次玩路亞,在熱心釣友的指導下,他們很快掌握了入門技巧。這一玩就是一天,這一玩兩人對路亞上癮了。袁忘之前也釣過魚,但是路亞釣魚所帶來的震顫感不是傳統釣和臺釣所能比擬的。
趙霧和一只五公斤魚戰斗了數分鐘,被切線后對袁忘說:“好玩。”
夜晚部分釣友離開,還留下十來個人,一起組個篝火。趙霧沒有內休息,去了一位姑娘的房車。
第二天是雅娜休息天,葉夜嚴密監視飛機排班,袁忘和趙霧再玩了一天,和很多釣友加了好友,學習了很多路亞知識。
當晚趙霧婉拒姑娘去房車喝一杯的邀約。明天要干活,今晚必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