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把衣服扔到洗衣機后去洗澡,吃了宵夜,看會電視,衣服就搞定了。這是懶人洗衣機,集合了洗,甩,烘為一體的洗衣機。袁忘將衣服燙好,敲趙霧的門。趙霧:“請進。”
趙霧坐在書桌邊,看著一本不知道是哪國語言的什么書。趙霧放下書,接過衣服,似無心一般問:“被甩了?”
袁忘想了一會:“不準確。”
“哦。”
袁忘解釋:“結賬時候我才知道,這妹子竟然是我開槍射腿的那妹子。”
趙霧一怔:“啊?你約會的對象是紐走獵人部的?”
袁忘:“嗯,好笑的是,她以為我知道她是誰,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趙霧問:“她說穿的,還是你說穿的?”
袁忘:“她。”
趙霧:“哈!”
“哈?”
趙霧:“這妹子對你有好感。”
“納尼?”這是什么邏輯?
趙霧:“我們這類人難得在別人面前表現出性情,她主動揭穿,說明她很惱火。惱火的原因是在乎。也就是說,她對你印象不錯,但是她沒想到事情不是這樣的,然后就火了。”
“也許吧。”袁忘想了一會:“無所謂,隨風去吧。”
趙霧看袁忘:“我們兩個都有精神病,我呢,看見單身靚妹,總是忍不住想上前搭話。你呢?總能忍得住。他們說你情商低,真的低嗎?我就不信你沒感覺出來秦舒曾經對你有意思。”
袁忘面不改色回答:“我沒感覺出來。”
趙霧:“切。”你沒感覺出來的話,現在就會很驚訝。
趙霧:“你這類人瞻前顧后,想著做了什么事后就要擔負什么責任。時時刻刻想著自己的立場,自己的利益,遇見事就問自己,我應該不應該這么做?你幾歲?你才26,大哥。你這個年紀有資格年少輕狂,就應該張狂。渣男的快樂是你想像不到的。”
袁忘:“我有音樂即可。”年少輕狂,你有女人,他有劍,我背起鋼琴走天下。
趙霧:“玩藝術的人都應該非常感性…你喜歡鋼琴對吧?我認識一個名媛,是一位小有名氣的鋼琴師,人很不錯,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袁忘驚嘆:“哇,在你手上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趙霧:“喂,我也沒那么不堪好不好?”
袁忘想了一會:“不,你有。”
“滾、滾、滾。”趙霧氣著。
“晚安。”袁忘帶門走人。
險些被袁忘干掉的男子是巴西裔,名叫羅梅羅,大家稱呼他羅羅。羅羅今天也參加了團建,身體恢復的不錯,在甲板上凌空翻了幾個跟頭落在米紗身邊,米紗戴了墨鏡,躺在沙灘椅上閉目養神。
羅羅:“聽說昨天晚上約會去了?”
米紗翻雜志:“不關你事。”
羅羅:“哈哈,我就是想知道誰有這么大的勇氣敢約你。”
米紗:“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我。”
羅羅舒展筋骨:“想不想報仇?我從盧卡那拿到情報,這家伙專喝可樂。我這邊有一瓶強力瀉藥,保證他一瓶爽到明天。”
米紗坐起來:“你不要搞事,麥克特意交代大家盡可能把面子功夫做足。”
羅羅滿不在乎:“他算個什么東西?我們老板腦袋有問題,讓他做主管。”
米紗:“我們老板縱橫美洲時,你還是一個小弟弟。”
“哈哈,沒想到你喜歡我們老板。”羅羅:“那你更應該搞事。我打聽過,袁忘之前是一名警察,臥底游擊兵,把我們老板給滅了。”
米紗有些驚訝:“哦?”只知道袁忘和本杰明有些恩怨,沒想到袁忘是幕后黑手。
羅羅問:“你不知道?”
米紗:“羅羅,我們老相識,奉勸你一句,好好的當獵人,不要和他們走太近。本杰明不是什么好東西。”
羅羅不以為意,湊近一些,看向船尾釣魚男:“知道嗎?我聽老五說,刀疤曾經和袁忘在南鎮交過火,兩個兄弟被袁忘打死。今天我們不搞事,恐怕也會有人搞事。”
米紗:“刀疤?刀疤很強的,怎么回事?”
羅羅:“據說刀疤一組人南下攔截天王,袁忘抓捕天王,雙方在南鎮撞上后火拼。具體細節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來了,我數數,七個,七個全來了,呵呵。”
米紗:“怎么了?”
羅羅:“我不知道,我覺得麥克是有想法的。聽說走廊闖關賽嗎?偵獵社的人本無所謂參加與否,但總部被人入侵,拿走了東西,被逼參賽。”
“說什么呢?”麥克戴了一頂牛仔帽站立在兩人身邊,看偵獵社的船:“呵呵,都來了。”
米紗:“麥克,你想干嘛?”
麥克:“偵獵社的核心是柳飛煙,柳飛煙實際是一個玩治政出生的人。什么叫治政?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我就知道她一定會說服所有人出席兩個公司的團建活動。”
米紗:“所以?”
麥克:“所以晚上就可以去偵獵社逛一逛,聽說他們家里設備和房子很值錢,如果不小心失火,那損失可就大了,希望他們有買保險。所以你們兩位,都請老實點,裝也要裝一天孫子,這個仇我來報…呵呵,合作?壟斷才是真理。”最后一句麥克是自言自語。
兩船靠近,大家都上甲板打招呼。互相介紹了一番后,偵獵社的船離開十幾米下錨。柳飛煙穿了泳衣,戴了浮潛設備站立船邊猶豫許久,聽見動靜回頭一看,袁忘張牙舞爪,柳飛煙嚇的掉海里去了。
兩船都玩上了,比較而言,偵獵社大家都很熟。浮潛發現漂亮魚群,就會招呼大家來看。釣魚的人抓到魚,切成小片,海里的人如同魚一般游過來每人一片生魚片。
反觀獵人部,大家很少交流,自己玩自己的。一個人潛水時,另外一個人靠近,此人就會離開這個區域。
米紗腿部有傷,不能下水。羅羅腦袋受傷,由于不用擔心腦子進水,于是也下去玩了。一來二去,羅羅和趙霧杠上,兩人都是無設備深潛者。不用交談,雙方就在十多米深的海底比起了閉氣。
米紗看見袁忘在船尾釣魚,袁忘回頭看見米紗,很友好的舉下手,米紗也舉下手回應。然后袁忘忙著提魚。這邊的魚簡直瘋了,扔下去就扯…當然,趙霧先轉了一圈,說明這個位置有魚群后袁忘才下竿。
阿娜特披了毛巾蹲在袁忘身邊:“有個美女一直在看你。”
袁忘:“我在你腿上來一槍,你會看我一個月。”
“嘻嘻,原來是她。”阿娜特不以為意:“她叫米紗,是一名準將的女兒。”準將相當于副師長,不常見,但也不罕見。
“哦。”
阿娜特湊近,嘴快貼袁忘耳朵上:“我昨晚出去開篩選計劃例行會議,收到一個消息:拉哈一個月后會到紐唐和當地阿人長者見面。”
袁忘一怔:“這消息有必要說的這么神秘嗎?”拉哈是阿人中和善派的領袖,地位相當高。
阿娜特觀察遠處的米紗,繼續道:“拉哈是篩選計劃中首要保護目標之一,我方認為諾亞很可能會刺殺拉哈,以此來激怒拉哈的支持者。”
“然后呢?”
阿娜特不滿:“喂,你說過幫我挖出諾亞的真實身份。”
“記得,記得。”袁忘點頭。
阿娜特:“你和鄭燕私交不錯,能不能約她一起吃個飯?我希望能從她的表現來印證一下這個消息的可靠性。”
袁忘:“好,回去后我就給她電話。”
“真乖,我能親你一下嗎?”
袁忘果斷拒絕:“不可以。”
阿娜特不滿:“你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袁忘:“我的心還在姜娜身上,沒有人可以代替她。”
阿娜特呲之以鼻:“不喜歡就不喜歡。拿姜娜當借口,你實在太無恥了。哼!”
袁忘擠笑容不回答,由此對話可以看出,阿娜特對袁忘有好感,但僅限好感。
袁忘經歷生死,阿娜特未來雄圖,都不是普通人。這類人都有一個特點:理性。理性的人是不可能愛的死去活來,愛情對他們來說如同鹽巴,有自然最好,沒有鹽食物也能吃,唯獨是不能放太多的鹽,因為無法入口。
愛情也是如此,有自然最好,沒有愛情還有其他樂趣,但絕對不能為了愛情死去活來,否則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不可挽回的代價。
下午兩點,兩船前往10海里外的珊瑚島,這邊是著名的渡假島。帶上家人周末在這里住上一晚,玩上兩天,是紐唐很多白領家庭的選擇。
兩家公司團建選的是一家酒店的自助餐餐廳,各自回房間淋浴換衣服后,三三兩兩的來到這個小餐廳自己取用食物。
柳飛煙和袁忘一起,邊打食物邊道:“我觀察獵人部沒幾個人給麥克面子。”
袁忘:“我也發現了,更確證了麥克請客有問題。他不是老好人,他想立威。借我們立威是一個好選擇。”
柳飛煙:“秦舒通過觀察分析,認為他們分成幾個小團隊。臉頰有刀疤的男子,二十多歲陽光男孩,染紅頭發,擦黑口紅的女子是一個團隊的人。葉夜查到了刀疤男的資料,早年是哥倫比亞游擊隊的成員,后來加入水星國際成為一名雇傭軍,在中東工作了三年。三十歲后定居墨西哥。兩個月前從墨西哥前往邁阿密,而后到了紐唐成為獵人部的獵人。”
袁忘道:“本杰明很喜歡在類似團隊中安插自己的人,一來可以隨時奪權,二來可以監控團隊運作,三來可以鍛煉人員。陽光男孩是那個看見人都保持明朗笑容的那個?”
柳飛煙:“是,是駭客。你覺得是無聲嗎?”
袁忘:“不好說。紅發女呢?”
柳飛煙:“應該是一名刀客,玩刀高手。”
袁忘:“小刀類的?”
柳飛煙:“無法肯定,秦舒認為紅發女的手腕非常靈活,沒有太多的信息。在美國有納稅記錄除麥克外還有兩人,這兩人之前都是獵人。米紗,美女,是一名海軍準將的女兒,在網絡上有一個她用伸縮棍的教學視頻,挺厲害的。”
柳飛煙:“一米六五的男子叫羅羅,巴西人,是一名搏擊高手。”
袁忘:“我和他交過手,這家伙身手矯健,強壯有力。他主練泰拳,如果有選擇,我不太想和他打架。”
柳飛煙:“我和聯調局朋友通過電話,他們在上個月就注意到獵人部。他們懷疑獵人部中有死神走廊的殺手。借用獵人部得合法外衣,準備在紐唐掀起腥風血雨。”
袁忘道:“小團隊三人,麥克,米紗,羅羅是前獵人,還有四個人呢?”
柳飛煙:“這就厲害了,這四個人全部來自國外,分別持智利、阿根廷、意大利和馬來西亞護照,工作簽證。這四人沒有前科,沒有犯罪記錄,是四個什么都沒有的人。我朋友認為,這四個人應該是死神走廊在懸賞榜活動期間收羅的來自國際的殺手。”
袁忘道:“十個人分四個團隊,殺手團,三人組團,正經獵人兩名,還有一個主管麥克。呵呵,看來本杰明打算干些壞事。”
團建挺無聊的,兩家公司除了柳飛煙和麥克互動之外,無論是吃飯還是篝火晚會,互相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際。
趙霧除外,趙霧吃飯時候就去勾當米紗了。這次趙霧有些碰壁,米紗對趙霧的態度非常冷淡。但情場瘋子趙霧哪有那么容易放棄,如同橡皮糖一般死死黏住米紗,笑話,魔術,風度,幾乎所有的招都上了,米紗絲毫沒有動心。
篝火舞會中,趙霧邀請被拒,無奈只能承認失敗,在偵獵社大家的哄笑聲中灰頭土臉的回來。趙霧很不滿:“不能怪我,她不喜歡男人。”
大家看向趙霧身后,米紗走了過來,趙霧欣喜站起來。米紗正眼沒看趙霧,對袁忘伸出左手:“跳個舞?”
空氣凝固了三秒后,袁忘牽上米紗的手。在他們身后,趙霧雙膝跪地,雙手抱頭,難以置信。偵獵社其他人也很震驚,不過這時候應該起哄。起哄聲中,趙霧抱臉一頭插在沙地上,他現在想當一只鴕鳥。
這個江湖太難,撩妹失敗原因還不能說。幫兄弟當僚機,不僅要表演,還得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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