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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亞歷山大妻子之外,其四位朋友都是中產階層,有不少不值錢的不動產。副教授有一個獵人小屋,市政廳工作人員有一個湖邊小屋,蝦編社責編有一套海邊別墅。游泳朋友在加拿大邊境附近有一套房產。除此之外,還擁有租借的倉庫,中小型游船。拓展到他們直系親屬,那就更多了。
沒有葉夜,工作量劇增。對電腦最熟悉的鄭燕負責搗騰電腦,將一處處不動產地點標識到地圖上。標識好后三人抬頭看插滿了紅旗的紐唐面面相覷。最少有二十處目標。沒有葉夜,就沒有監控,沒有通訊記錄,沒有信用卡消費記錄…
袁忘和秦舒看向鄭燕,鄭燕拿電話一邊聯系血十字,血十字的蛇妹是一名戰士,同時也是一名能湊合用的駭客。花費了一個小時,蛇妹反饋回來了信息完全沒鳥用。袁忘無奈聯系柳飛煙:必須打斷葉夜的訓練。
再過一個小時,葉夜發來信息,葉夜對二十多處目標中十個無人居住目標的用電量進行監控,發現了一個可疑目標。
可疑目標是蝦編社責編的弟弟在東湖的一個釣魚小屋。
責編弟弟是一名釣魚發燒友,出門釣魚通常一去就是兩三天。作為其畢業禮物,責編送弟弟一個釣魚小屋和一艘小型船只。弟弟目前接受公司外派,在海外工作。
釣魚小屋所在地區原本是一個小漁村,后因保護淡水資源對捕撈的限制和公路建設需要,小漁村遷徙到十公里外的小鎮。這片土地在多年后被開放商收購,建設成一個釣魚小屋區。這一個釣魚小屋價值不菲,且不說證明蝦編社老板對員工的慷慨和大方,也說明了姐姐對弟弟的愛。
釣魚小屋區曾經舉辦過北美淡水湖釣魚大賽,水電和交通自然沒有問題。根據葉夜的監控和對比,在四天前,也就是亞歷山大潛逃的第二天,這棟釣魚小屋出現電力消耗。要么是有人‘借用’小屋,要么就是亞歷山大。
葉夜補充:信息不算很隱秘,只要懷疑到蝦編社的責編,很容易找到小屋,讓袁忘他們快速行動。
在掛電話前,葉夜對于袁忘和秦舒對自己強訓不聞不問表示了傷心。袁忘從側面詢問體重變化進行關心后,葉夜無情掛斷了電話。
袁忘看鄭燕,意味深長道:“關鍵時刻,還是自己人靠譜啊。”
鄭燕無力反駁,不想反駁,蛇妹只是一個業余駭客,他們有歐陸十字軍的王牌駭客支援。
收拾裝備,秦舒坐鎮家中,袁忘和鄭燕開車出發。開車前袁忘看下手表,是傍晚六點。
八點到達釣魚小屋,停車在旁邊一棟釣魚小屋附近,今夜肯定是要蹲守。在對方有人質情況下,必須進行基本的偵查。
運氣相當不錯,九點二十分,亞歷山大開門出現,他左右看了一會后,回到房內。他穿的是白色風衣,風衣包裹了一個小孩,將小孩送上后座后,他開車朝鎮里去。
袁忘道:“你開車跟上,有機會再動手。我們獵人承擔不起錯傷人質的責任。”
“他是準備逃走嗎?”
袁忘回答:“我認為還會回來。燈沒關,門只上一層鎖。沒有攜帶行李。很小心,要出門還得把孩子帶上。這孩子好像還不會說英語。去吧,別驚動了他。”
“你有計劃嗎?”
袁忘道:“釣魚小屋的結構兩層,面積不大,二樓只有一間臥室。我想他不會把孩子抱上樓,只要我在二樓等待,要么等來他,要么等來孩子。”
十點三十分,亞歷山大從小鎮返回,提了兩袋物資,包裹了孩子進入釣魚小屋。鄭燕把車停到一邊,向袁忘說明情況后,自己拔槍步行靠近釣魚小屋,準備支援袁忘。
袁忘聽見樓下的阿拉伯語,然后聽見有人上樓,從腳步聲可以肯定是大人。袁忘等待片刻,亞歷山大出現。袁忘上去一拳打在其肝上,趁其彎腰膝頂將其放倒,抽出扎帶手銬,膝蓋跪壓亞歷山大后背,自報家門同時將其一只手一只手掰過來戴上手銬。
袁忘帶亞歷山大下樓,鄭燕已經進門,用身體擋住小女孩。沒想到小女孩一見亞歷山大被捆,立刻跑上前,雙臂張開攔住去路,不停的說著阿拉伯語。亞歷山大和其對話,安撫小女孩的情緒。
良久,亞歷山大轉頭看袁忘:“我可以給你錢,很多錢。我讓我妻子把農場和房子賣掉,所有錢都給你們。”
袁忘搖頭:“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水準有一百座農場也跑不掉。走吧。”
鄭燕擺手:“亞歷山大,你唯一的機會就是說清楚怎么回事。”她聽得懂一些阿拉伯語,從對話來看,小孩并非受害者。
這小孩十歲,身高一米六不到。穿了一套男孩子的衣服,戴一頂棒球帽。顯得非常清秀和漂亮,絕對的美人胚,未來肯定是典型的阿拉伯美女。
袁忘忙道:“不要吧,交人交差,別無事生非。”他自然也發現一些不對,不過不知道就不是不對了。人有時候難得糊涂。從亞歷山大朋友圈知道,亞歷山大不會是一個欺負小孩的人。亞歷山大更接近好萊塢電影中,大無畏,追求真理的人。
亞歷山大左右看看,鄭燕點頭,亞歷山大知道這是最后機會,于是向兩人說了這么一個故事。
亞歷山大是一名反戰人氏,原本拍攝動物的他從蝦編社離職,自費到中東拍攝與戰爭和苦難有關的照片。一天晚上,有一位本地婦女深夜找到了亞歷山大,求亞歷山大幫助。
在這個城市有兩個家族,在戰爭之前關系很差,為了尋求利益兩個家族進行了合作,希望能在重組府政中獲得一些地位。
最穩固的結盟方式就是聯姻,一位十六歲的女孩因此將成為對方家族一位三十歲男子的第二位妻子。可是這位女孩受到非本國文化的蠱惑,竟然棄家族而不顧,與外人私奔,這導致家族顏面盡失。
在對方指責之下,于是家族決定將女孩的妹妹,10歲的拜絲麥嫁給對方。由于法律規定9歲就可以出嫁,宗教規定家主擁有對名下女性的控制權,因此這件事就這么合情合法合理定下來。
找亞歷山大幫忙的是拜絲麥的最小阿姨,她自認為在歐洲留學過幾年,就感覺非常了不起。她認為家族的決定是錯誤的,但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來阻止家族。于是尋求住在小城近兩個月的亞歷山大的幫助。
亞歷山大找朋友,找人偽造了收養文件。此事得到了本地慈善教會一位牧師的大力協助,最終給拜絲麥辦了一個中東孤兒被收養的手續。時機成熟后,阿姨就把拜絲麥帶走交給亞歷山大,亞歷山大最快速度到達機場,在當天兩人就搭上飛往紐唐的飛機。
由于和治政有關,其國內主要團體借機向美國發難。陸軍犯罪調查處經過調查,確證對方指控是真實并且有效的。10歲成婚在美國人看來難以理解,但是在本地符合法律、風俗與宗教,因此犯罪調查處通知紐唐警方,警方以綁架罪等罪名拘捕了亞歷山大。
在亞歷山大出庭之前,住在利福院拜絲麥手續已經辦妥,即將和接她的親人一起回到自己的祖國。亞歷山大在朋友幫助下,帶走了拜絲麥。由于利福院的管理者對此持支持態度,因此遲遲沒有報警。
只可惜亞歷山大缺乏資源,早走了幾天,還留在紐唐境內。
“我妻子在哥斯達黎加有可信任的親人,但對方說明天晚上才有船。”亞歷山大解釋了自己留在紐唐的理由。
這件事是對的還是錯的?袁忘沒看法。拜絲麥結婚在其本地看來是完全正常的一種行為,你認為這種行為不對,但關你屁事?別人還覺得你美國佬到處多管閑事呢。在美國國內肯定是對的,但是你去別人地盤上瞎折騰,這就大錯特錯。
但袁忘知道鄭燕要管這件事,從其表情就可以讀出:怎么會有這種令人發指的事發生?憤怒已經寫在了臉上。
袁忘很聰明的連線了秦舒,秦舒聽完呆住:“我說服不了鄭燕。”秦嵐在非洲工作多年,秦舒一直有尊重他人風俗法律的基本素質。從秦舒三觀來說,這件事不對。從秦舒三觀來說,這件事又是對的。
那是不是要問拜絲麥的意見?在她們國家她們沒有資格有意見,這也是風俗和傳統。再者未成年的意見只供參考。
袁忘還是很講道理,在鄭燕身邊道:“就算我們放了他們,他們也跑不出十里地。他們聯系的蛇頭十有八九已經被監控,甚至已經出賣了他們。我估計警察就等明天晚上收網。與其讓他們痛苦的掙扎,不如快點結束這痛苦。”
不管事情對錯,只分析事情利弊。
鄭燕讓袁忘別插嘴,她在打電話。掛斷電話后,她心情不怎么好:“諾亞不想參與這件事。”
袁忘左思右想,拿出小刀割斷亞歷山大的扎帶手銬:“就當我們沒來過。走了。”
鄭燕道:“不,我要幫他們。”
“幫你妹啊。”不抓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鄭燕:“我給你錢。”
“這是錢的問題嗎?”
鄭燕:“一百萬。”
袁忘看了鄭燕三秒,一聲不吭拿電話到一邊去:“老毒,情況是這樣的…我覺得應該幫幫人家。你不是常教導我:不管你的想法多惡毒,但也希望你在行為上能做一個好人…”
老毒驚呆數秒:“你被下蠱了?”
老毒知道袁忘有正義感,但這件事和正義感關系不大。因為合情合法合理。多少孩子不想上學,不想寫作業,難道家長們沒有采用壓迫、逼迫,講道理等等方式?
袁忘看了鄭燕一眼:“我女朋友要保他們。”
“誰?”
“鄭燕。”
“鄭燕?她瞎啊?”
“你XX什么意思?幫不幫?”
老毒沉思一會:“給我點時間找條路。”
袁忘道:“老毒,你不會再賣我吧?”
老毒:“我賣你是計劃中的環節。計劃外我賣你干嘛?這種事我在年輕時候司空見慣,比這更慘都見過。我就看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被全村人憤怒用石頭砸死,她大義滅親的哥哥和她爸爸也在其中。原因是她拒絕和某人結婚,并且與隔壁村的男子私奔。”孩子叛逆期怎么辦?打死拉倒。
老毒仍舊半信半疑問:“你沒騙我吧?”
袁忘:“人和人之間要有基本的信任,何況我們是從尸山血海一起走出來的兄弟。”
老毒:“可是我上次騙過你,以你性格肯定要報仇。你不會是想讓我被開除吧?”
袁忘:“鄭燕和你說。”
自己的正義感被侮辱,只能讓立場堅定的鄭燕來證明了。
袁忘遞過電話,唇語:“別提一百萬。”提了一百萬,老毒不干。沒有一百萬,袁忘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趟渾水。我可以幫你,也可以不幫你,道理都說的過去,我為何要冒險幫你呢?理由是有錢,有錢那是不一樣了,既然道德過得去,有錢自然要幫你。
什么窮鬼家族,20萬美元打發乞丐嗎?
鄭燕回來,把電話還給袁忘:“他需要一些時間。”
袁忘對亞歷山大:“收拾必要的東西,給你五分鐘。”
袁忘對鄭燕:“你擦掉自己留在小屋內的指紋。”
鄭燕忍不住鄙視袁忘。從剛才無精打采到現在興致勃勃,一切都是因為錢。即使這樣,這男人還是越看越順眼。
袁忘將亞歷山大車鑰匙交給鄭燕:“你將汽車開到東城郊貨運中轉站附近,小心監控。你再步行到東城郊國家森林公園入口處等我。袁忘:“把你的手機給亞歷山大用。”
“這…”
袁忘:“他需要手機,但不能用自己手機。”
亞歷山大:“船夫會通過我現在持有的手機和我聯系。”
袁忘道:“忘掉船夫…她怎么了?”袁忘看拜絲麥滿臉通紅,不停咳嗽。
亞歷山大:“有點發燒,可能是肺炎。我剛才和她去小鎮的醫師處拿了點藥,醫師建議住院檢查治療。”
“哦!”袁忘看拜絲麥,拜絲麥有些害怕躲到亞歷山大身后。
鄭燕刪除手機一些信息后把手機給袁忘。
“密碼多少?”袁忘接過手機問。
鄭燕:“223344。”
袁忘拿起身邊一碟子敲破:“手。”將亞歷山大手接過去,割了一下,再通過擠壓,將幾滴鮮血滴落在一樓地板上,再將破碟子扔到地上。
一百萬后,袁忘就戴上手套,早清理干凈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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