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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5節 相思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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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奈我何?

  這是一切權術最終的嘴臉!

  權術明明可以搶你,可為了愚弄你,卻選擇給你機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參與游戲的你,多數時候不明白一件事——規則是權術定的,他們早爛熟一切變化,他們閉著眼睛都能將游戲玩到通關,而初次參與的你,不過是走進狼群的一只弱雞。

  弱雞在這種游戲中能夠獲勝的機會有多大?

  當然了,不排除有些弱雞經過血腥的洗禮后、可以變化成超級雞,但權術隨即試圖將這個超級雞拉入它們的同盟中,讓超級雞為他們的“公平民主”代言,洗腦那些弱雞,說這游戲十分公平,蠱惑更多弱雞前仆后繼的參與進來。

  這就和狐貍蠱惑公雞不飛一把怎知自己不是雄鷹般,然后它在懸崖下等待吞食墜亡的公雞尸體。

  還會有一些弱雞能看破真相,向所有弱雞說出真相,結果卻變成了白斬雞。

  很難以想象?

  但只要考慮老米先用強盜行徑洗劫世界,然后制造貨幣規則,拉同黨、分化弱小,蠱惑弱小加入他們的陣營為他們的民主代言,若不合意,就用所謂制裁的大棒揮舞過去,或許你就會明白,世界不過是如此輪轉罷了。

  當然了,在這種系統下,仍有權術不堪大用,當裁判、又當球員的仍舊贏不了開始強大的弱雞,那他們就會徹底的毀去所謂的規則,用武力來將你毀滅。

  女修絕非不堪大用的人。

  每一次的權術應用,讓她不但對規則運用的爐火純青,還能更進一步的修改規則。這樣的她,凌駕規則之上,哪怕有人明白了她的規則,仍舊對她無可奈何!

  你碰到這種人能怎么辦?

  多數人早就自認倒霉,認輸退場,自暴自棄的怨天尤人…

  沉約只是笑笑,“我的確很難對你如何,可你呢?對我不是同樣無能為力?”

  黑暗凝滯。

  沉約澹然道:“我心堅定,你那些權術手段就會我不會有任何作用,我已歸一,你的分裂法門就拿我無可奈何。世人眼睜睜的看著你翻云覆雨,你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撥云見月!”

  女修突然道:“你想超度裴茗翠和李玄霸?”

  沉約反問道,“你反對?”不聞女修回答,沉約澹然道,“你的確可以一手遮天,可惜的是,你根本無法徹底遮掩心性。常人若是見道而悟,就能夠駐昧見明,天都不遮!天都難遮,何況是你的手掌?”

  女修放聲長笑起來,“你可知道,你真的很天真嗎?”

  沉約微笑道,“你說對了,我從來都很天真。黃帝內經開篇第一章,不就是上古天真論?上古就有天真,我秉承古人之道,有何不可?”

  女修微滯,倒沒想到沉約這般說辭。

  在現代,說一個人很天真,基本就和說一個人很老實差不多,這些標簽都是蠢笨的代言。

  但老實和天真實則不同!

  老實是規則下的機械產物,天真卻是跳脫規則之外的自然存在!

  沉約一心光明,早將這些分辨的清清楚楚,如何還會受這些世俗微塵所擾?

  女修終于冷漠再道,“你知道裴茗翠已駐此境多久?”

  沉約沉吟道,“大約五百年?”

  女修澹然道,“那你知道一晝夜有三十須臾嗎?”

  沉約微笑道,“原來你要和我講佛法,我洗耳恭聽。”

  他一聽須臾,就知道這和羅預、彈指等,都是古身毒用來計算時間的單位。

  女修再道:“一須臾有二十羅預,一羅預又有二十彈指。如此類推,其下又有瞬、念、剎那的計時。’

  沉約微笑道,“不想閣下對佛法同樣有研究,著實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他這般說,可深知女修絕不是證悟了佛法,而是要以佛法來亂他心意。

  這世上真正的君子通常是不講仁義道德的,君子不欺暗室,自行自知就可,對他們而言,仁義道德是自己的準則,卻不應用來約束別人,口說萬言,不如親身踐言。反倒是無仁無德之人,多用仁義道德來約束、欺騙那些老實人上當受騙。

  同理可知,世上佛道,甚至儒家之意都是勸人向好,本質無錯,可偏偏有太多人披著三家之皮,行蠱惑世人之實。

  三家均是正道之光,卻因世人昧行,再被世人曲解污蔑,進而被排斥。世人多知劣幣驅逐良幣之事,卻少知劣知驅逐真知之行。

  女修身為權術巔峰,對此道自然熟的不能再熟,隨即又道,“經文又講——九十剎那為一念,如此算來,一彈指就有四百念之多。我說的可有錯處?”

  沉約微笑道,“你說的沒錯,可世人豈不多是說對行錯?”

  黑暗中怪物散去,其中竟有光輝閃現,隨即光明綻放,驅逐了黑暗,女修從中而出,身上同樣有光芒閃耀,竟做觀音相。

  沉約瞇縫眼睛看著女修,輕嘆道:“若非我一心堅定,倒真將你看作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了。可你想以行相惑我,卻不知釋迦早就明示——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若真明經文此理,就應知道世人說夢見、幻想自己看到菩薩、觀音,那并不是神仙顯靈,而是心入邪路。

  看著臉色已變的女修,沉約澹澹道,“你這招或可以蠱惑李玄霸、陳碩真之流皈依邪道,卻只會讓我更看破你的心思。”

  女修倏然反問,“你知道陳碩真?”

  沉約微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在張角時為一變,得李玄霸相助仍在積蓄能量,蠱惑陳碩真揭竿而起,自稱女王顯然也是你的杰作。覺者度人,風平浪息,權術弄人,濤驚浪急。”

  女修眼中有寒光閃過,不再和沉約辯駁經意,她哪怕縱橫世間,看起來無所不能,偏偏對沉約的真知真定難以反擊,“一彈指就有四百念之多,雖說世人每一念未見得起一因緣,但是此間奇特,每一念,均有因緣隨起。”

  沉約終皺下眉頭。他知道女修不是虛言恫嚇。

  這世上不是每只蝴蝶扇動的翅膀都會掀起一場熱帶風暴,同樣之理,世人念頭起伏不定,因為時機之故,并不均能成就一段因緣。

  簡單譬喻,你見到美女那一刻的心動,并不能總是發展為戀情。

  但世人之念卻會成種!

  每一念就如種子藏起,只等機緣來到再度萌發成因緣,此為經文所言的阿賴耶識。

  女修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你既知經義,當知我所言不虛。這五百年來,裴茗翠無時不刻不在思念著李玄霸,一彈指就有四百念之多,她經歷了五百多年,彈指難數,心念難數,因她所想化作的因緣更是難以盡數,直如恒河沙數。你沉約哪怕有通天之能,又如何能化解這多因緣?”

  盯著沉約,女修一字字道,“當年單飛無法做到的事情,你同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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