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子中沈約光怪陸離的模樣,和現實中他很不一樣。
沈約似乎在出神的看著破鏡。
將軍?
聽李雅薇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沈約內心顫抖了下。
李雅薇說的將軍,是不是就是坂田橫夫實驗室的那個怪人?曾經扮作金甲戰神的那個人?
將軍是認識反力之鷹的,將軍從試驗艙中和他交手后,立即就認為他沈約就是反力之鷹。
那是極為熟悉的人,才會有這種熟悉的認知。
將軍和反力之鷹都是策殺軍團的人?
李雅薇沒有去看沈約,她也在看著破鏡的影子,片刻后,她終于道:“看來案發現場就在鏡子后。”
她舉步要向鏡子后的通道走去。
“等等…”
稻川幸介忍不住道,“靈犀要玩這個游戲的目的是什么?我們進入鏡子之后的密室,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李雅薇回望稻川幸介,“當然會有問題,我們就是為了問題來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稻川幸介稍顯尷尬,“我的意思是…我們最好小心一些。”
李雅薇不再回應,已經當先走進了密道。
沈約想了下,終于還是跟在李雅薇的身后,他知道李雅薇不是個魯莽的人,看起來,李雅薇對這種情況也有準備。
秘道斜斜的向下。
這里本是地下,秘道還是向下,看起來如同要通往地獄般。
沈約看著前方默不作聲的李雅薇,突然道:“洲際以前不知道這里的地下密道嗎?”
他本來覺得洲際因為版圖,觸角會無所不至,如今看來,洲際也有局限。
“不知!”
李雅薇回道:“洲際和獨立城都是獨立發展的單元,和叛軍一樣!獨立城的結構,只有獨立城才清楚。”
還是養蠱?
沈約腦海中閃過這個概念,同時想到有名的鯰魚效應。
在沈約的那個世界,有個國度特別喜歡吃活的沙丁魚,為了帶活魚回港,漁民經過很多的努力,卻仍不能避免沙丁魚大量死亡的事情,于是有聰明人就在沙丁魚中放條鯰魚。沙丁魚為了躲避鯰魚的吞噬,忍不住四處躲避,反倒減少了死亡。
一個溫室的花朵很難真正茁壯的成長,野獸群體也會淘汰弱小的個體。
洲際、獨立城、叛軍各自獨立,是版圖要看哪個能更好的發展?
數念閃過時,沈約感覺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
他在修行時有觀空,是以對空間更加的敏感。
李雅薇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的站定,眾人均是圍了過去,就見李雅薇正看著地面。
這里是簡陋的水泥地面,地上某處有點點的暗紫色。
幸子一直都和幽魂般跟著眾人,突然尖叫一聲,轉身就要向外跑去,李雅薇回手一槍。
一道亮光擊中幸子的后腦,幸子身軀震顫下,軟軟倒了下來。
沒人說話。
李雅薇處理的手段看起來沒有人情味,但在這種時候,無疑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里應該就是案發第一現場!
幸子恢復了記憶,重回舊地,難免有創傷應激的反應,這種狀況,讓幸子暫時暈過去,反倒是對幸子的一種保護。
沈約也緩緩的蹲下來,伸出手去,縮回的時候,手上已有片微小的碎屑。
碎屑暗紅的顏色。
“是斷裂的指甲。”
沈約回頭望了幸子一眼,“幸子左手中指的指甲有破損,看起來和這個斷甲吻合的。”
眾人向倒地的幸子望了過去,果然發現她左手中指的指甲有個缺口,不由感慨沈約心細如發。
娜拉突然走過去,脫下了外套罩在幸子的身上。
同病相憐,都是瓦舍的女人,她做不了太多。
“眼下應該怎么做?”斧頭忍不住問道。
在靈犀提出尋找案發第一現場的時候,斧頭感覺這幾乎是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他真的沒想到李雅薇、沈約聯手,竟然飛快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可接下來呢?
四周空曠,他們處于一個很是空曠的地方,道路似乎四通八達。
靈犀并沒有出現!
游戲還在繼續?
方初意道:“或許我們更應該說,靈犀、或者策殺軍團的目的是什么?”
李雅薇只是凝望著地上的血跡,握槍的手有些攥緊。
沈約突然看向了稻川幸介,“稻川先生,我想問你個問題?”
稻川幸介倒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沈先生請說,我知道的,一定會說!”
“在這起案件中,幕后之人通過烈火姐房間的密道,將平頭,幸子帶到這里,讓平頭羞辱了幸子。密道既然在烈火姐的房間,烈火姐和幕后之人肯定有些瓜葛。”
沈約冷靜道:“烈火姐收入不高,但穿戴看起來卻很不錯,我想她身上的穿戴,應該價值不菲。”
他一提,方初意醒悟過來,“徐花火應該有額外的收入?因為收了錢,得到吩咐,她才按照幕后之人的提示,完成她帶節奏的目的?”
沈約微微點頭,“不錯,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
他說話的時候,看的是李雅薇。
李雅薇“嗯”了一聲,仍在看著地面的血跡,似乎那里長出了一朵花般。
沈約眉頭微揚,繼續道:“之后蜥蜴女扮作幸子去了稻川先生的房間。”
稻川幸介哆嗦了一下。
方初意振奮道:“正是如此。”
他們在影像中,看到一個很像幸子的女人到了稻川幸介的房間。
如果不是沈約提及,如果不是他們才見到扮成稻香由紀的蜥蜴女,根本無法做這種關聯。
可也就是沈約什么都記得,關聯出來才讓他們恍然大悟。
稻川幸介眼皮子輕微的跳動,那是后怕!
“我想以蜥蜴女之能,要殺稻川先生應該不難。”沈約點明了稻川幸介后怕的原因。
稻川幸介微微點頭,他發現自己可說是幾次死里逃生。
“蜥蜴女陷害稻川先生,卻沒有要殺稻川先生的意思,稻川先生難道沒有想過,究竟是為了什么?”沈約緩緩問道。
稻川幸介一張臉倏然漲紅,“沈先生懷疑我和他們是一伙的?”
他那一刻如坐針氈的樣子。
沈約笑了笑,“本來是有的,不過你看起來和他們真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