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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節 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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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約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可他一看到眾人的表情,尤其是蔡淑珍臉上再度浮起來的憂慮,就明白自己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在場的眾人中,恐怕只有他還不知道釋空的治療方案了。

  釋空昨晚已經和蔡淑珍講過如何解決,但蔡淑珍明顯不認可,這才找來沈約來商議。

  而釋空之所以要將往事這么詳盡的講解一遍,用意就是——間接的告訴蔡淑珍,他不是推搪,實際上他當年并不算是真正給李萬成解蠱,如今要請釋空治療李繼賢,多半也只能走李萬成的那條老路。

  引雷劈死李繼賢,然后再由釋空念渡亡經引導李繼賢回轉!

  蔡淑珍怎么可能同意這種方案?

  不采用這種方案的話,李繼賢還可以活著,一采用這種方案,李繼賢必死無疑。

  可李繼賢死后能不能再活,誰能保證?

  釋空都不能!

  沈約大為撓頭之際,理查德打破了沉默,“如今科技比五十多年前要先進很多,也不一定用閃電來劈李二公子,我們可以用休克療法來實現讓他昏迷,重現當年的情境。”

  “不是昏迷,是死亡!”釋空否定道。

  理查德也沉默了下來。

  當初蔡淑珍、釋空和s市的醫生視頻會議時,釋空提出了治療方案,說是要搞死李繼賢,然后念經讓李繼賢回轉,那些大醫生、大教授都如看到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釋空,均以為蔡淑珍病急亂投醫,請了個神棍回來,一致反對這種療法。

  蔡淑珍也是感覺很不靠譜,唯獨理查德力排眾議,覺得可以再商量一下。

  如今他提出自己的改良方案——休克療法,以為可以將這個匪夷所思的神話治療方案穿件科學的外衣,不想被釋空一口否決,他也不知道再怎么進行下去了。

  “為什么不行?”沈約終于發問,“解蠱過程中,昏迷和死亡有什么不同?”

  釋空緩緩道:“老僧這些年來因對當年之事念念不忘,因此對蠱毒也進行了一些研究。蠱毒實際上可說是現代科學中的細菌、病毒的概念。”

  可可啞口無言,不想一個老和尚看起來比她這個白領還要科學化。

  理查德連連點頭,“是啊,我和沈顧問討論過這個,都是和高僧一樣的看法。”

  釋空緩緩道:“但哪怕現在極為高明的科學家,培養細菌、病毒的經驗,反倒不如華夏以往的南疆那些用蠱人。古時候南疆那些人或許沒有高深的科學理論支撐,但他們自有一套實踐的方法,而且非常純熟。”

  沈約點頭,明白釋空的意思——都說理論要聯系實踐,但這往往是個艱難的過程,有些東西運用了千百年,可運行的道理一直沒有人能說得清。

  金字塔怎么建造的,如今的科學還是搞不明白!從這點來看,理論往往落后于實踐,不然怎么會有摸石頭過河一說?

  “可無論怎么研究,真正蠱毒,一定是用人體來研究運作的。”

  釋空道:“我接觸過一個很高明的用蠱者,他說東南亞地區的蠱術也和華夏的武術般,如今基本流于形式化、儀式化。但形式化和儀式化只是好看,吸引人的目光,卻不會起作用的,就像迷信中的燒紙還魂,雖看似有點兒渡亡的意思,卻早和渡亡的本意大相徑庭了。”

  沈約最先醒悟過來,“既然一定要在人體實驗,那蠱毒的繁殖速度、死亡時間就和人的情緒、也就是內分泌系統很有相關?”

  理查德一直竭力思考這個醫學難題,聞言頓悟道:“人昏迷后,內分泌系統還在運行,只是緩慢了下來,那蠱毒仍在潛伏。只有人死亡后,內分泌才會真正的停止,蠱毒生存的條件喪失,也會隨即而消亡?李萬成體內的蠱毒就是這么被干掉的?”

  他說到這里,興奮不已,感覺這個發現實在是前所未有,拿個諾貝爾醫學獎看起來都是不成問題。

  轉念一想,這個課題最困難的地方是人死了怎么活過來,殺死蠱毒一定要人死才能辦到,那不和放射治療消滅癌癥同時要殺死病人的道理仿佛?

  恐怕諾貝爾獎組織的人聽到他的這套自相矛盾理論,會當他白癡一樣吧?

  人死了,還解蠱干什么?

  理查德在為諾貝爾獎患得患失間,釋空嘆息道:“不錯,老僧思考多年,得出的結論正和兩位仿佛。除了用蠱人自身獨特的驅蠱術以外,死而再生是驅蠱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一言落,眾人再次沉默下來。

  房門突然響了下,可可起身到了房門前,低聲說了兩句。

  可可回來又在蔡淑珍耳邊嘀咕了幾句,蔡淑珍似有些不情愿,終究還是道:“沈顧問,高潔想找你談談,她似乎發現了什么新線索。”

  沈約霍然而起,看出蔡淑珍的失望之意,知道蔡淑珍肯定不想用什么死而復生的方法治療李繼賢,安慰道:“蔡夫人,我們可以暫時安慰繼賢,說找到了一個方法,目前正在研究如何操作。緩解他心理壓力的同時,我們再來仔細研究下對策。如今安撫繼賢倒是第一要務。”

  蔡淑珍微微點頭。

  沈約心中一動,“用蠱者如今正在暹羅國,她若不去內地,我感覺繼賢的蠱毒應該不會立即發作。畢竟據我們所知,這種蠱毒發作好像要用蠱者在場的。”

  他說到這里忽然有個疑惑——李萬成當年中蠱的情況,好像蠱毒發作不必用蠱者親自到場,那為何無論李繼賢還是李繼祖發病,暖玉都恰好在附近呢?

  聽聞用蠱人在曼谷,蔡淑珍、釋空倒是同時發問,一個道:“真的?那能不能去見見她?”而另一個卻道:“施主可以安排我和那用蠱者一見嗎?”

  蔡淑珍想見暖玉是因為想請求暖玉解蠱,暗想自己的兒子和用蠱者沒有過節,大不了花錢好了。

  釋空看起來卻想和用蠱者做下深入的探討。

  理查德也湊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加上我,好不好?”

  你以為我們要開國際學術交流會啊,你們想報名就報名?

  我也想見見暖玉,可她神出鬼沒的,我哪知道她在哪里?再說她見不見我都是個問題,怎么會見你們?

  沈約有些撓頭,開口安慰道:“我也在找她。高潔可能會有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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