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看起來輝煌燦爛,有如天上人間,上面有三排大字分外的顯眼,赫然是“藏寶閣”三字的中泰日三國的語言。
沈約看著藏寶閣三個字,感覺后面那個連體建筑可能就是取經閣了。
樓前沒有太多行人,時不時的有輛汽車神神秘秘的停下來,然后有一個、或者幾個女人遮遮掩掩的下了車,或戴著墨鏡、或是用紗巾擋住了半邊臉,均是不想讓人發現真容的模樣。
門口立著的兩排公雞頭如迎接皇后回宮一樣,本著職業操守和經驗鞠躬問候,熱情的將那些女人迎了進去。
對于在不遠處的沈約,那些人視而不見。
沈約知道這種地方只接女客,對于他這一個大男人,這些人不會有興趣的,一時間倒有些皺眉。
他本來要看看能不能查到些公雞頭的線索,但這種地方,遠比狂野夜店更難混入。這里公雞頭雖多,他要找的那個顯然不在其中。
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樣子,沈約搖搖頭,感覺這活兒還是讓高潔來做更好一些,轉身要走,有輛豪車本來已經停在了樓前,有公雞男上前要開車門的時候,那車子突然拐開,差點晃了迎客的公雞頭一個跟頭。
車子隨即停到了沈約的面前,車門打開,一個帶著寬邊風情帽,用薄紗微擋一張臉的黑衣女子從車內走了下來,徑直到了沈約的面前。
沈約本以為自己是被某些貴婦人看中,正計算會少奮斗多少年的時候,認出那黑衣女子是誰,略有訝然,打消了不努力的念頭。
黑衣女子竟然是藤原紀香!
金鑫有件事沒有說錯,做藤原紀香的男人,不是要思考少奮斗多少年,而是要考慮少活多少年。
藤原紀香靜靜的看著沈約,面紗后微露笑容,“一直想著夜晚如何和沈君見面,不想會是在這種地方,沈君真是個讓女人意外的男人。”
沈約看著藤原紀香,半晌才道:“我也的確沒想到。藤原小姐看起來不像是來這種地方的女人。”在他的直覺中,藤原紀香和那些貴婦來這里的目的是不同的。
藤原紀香坦然的讓人無法興起別的想法!
“那在沈君看來,我是應該去哪種地方的女人?”藤原紀香語帶柔和地問道。
我感覺有你的地方,就會有槍聲!
沈約想說,又感覺自己和藤原紀香沒有鼎爺說的那么熟稔,終于攤攤手道:“或許普吉島的沙灘更適合你一些。”
藤原紀香靜默了片刻,“沒想到在沈君眼中,我還會和浪漫的沙灘扯上了關系。我很意外,不過呢,我也很喜歡你這種想法。”
向沈約伸出手來,看沈約不解,藤原紀香笑道:“我感覺沈君要到樓內看看吧?不過這里的規矩,不接男客的。你要進入,只怕比要進金龍寺難的多。沈君不久前的援手,我一直沒有忘記,這會兒沈君好像需要我來援手了?”
沈約微微一笑,雙手揣兜,卻露出了臂彎,“恭敬不如從命!”
藤原紀香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沈約的手臂,如同一對情侶趕赴高檔酒宴般來到樓前。
一群公雞頭傻了眼。
他們看到藤原紀香的美貌,都感覺碰到了最近少有的主顧。可看到藤原紀香帶著個男的,就如高檔餐廳的侍者看到了食客自備酒水般,有人上前攔道:“女士,對不起,為了保護隱私,這里不歡迎非這里的男人入內。”
藤原紀香微微一笑,“你準備讓素攀出來見我,還是讓我進去揪素攀出來呢?”
那個公雞頭一聽有些發愣,素攀是這里的老板,哪怕當地人都很少知道這件事兒,不想藤原紀香一開口就叫了出來。
“請問你是?”那個公雞頭客氣了很多,“有沒有預約會長?”
藤原紀香拿出給過沈約的那種卡片,“將這個交給素攀,我只等他十分鐘。”
公雞頭見藤原紀香波瀾不驚的樣子,意識到眼前這女人可能大有來頭,招呼同伴留意藤原紀香和沈約,自己拿著名片一路小跑的進了樓。
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公雞頭額頭見汗的跑了出來,鞠躬道:“藤原小姐,里面請。”
藤原紀香又挽住了沈約的手臂,平靜的向樓內走去。
眾公雞頭互相看了眼,卻不再阻攔。
入了樓內,里面的燈光倒不如外邊看起來明亮,或許這種場合,本就不適宜太明亮的燈光。
眾人上了電梯,直通八樓,公雞頭引著藤原紀香、沈約到了一間辦公室前,里面有個人正打著電話,聽到敲門聲立即掛了電話,說了句進來。
那人一頭金黃色的頭發,金黃色的皮膚,帶著金燦燦的黃金鏈子,牙齒居然也是金黃的,看起來像用很健康的屎色將全身上下染了一遍。
雖然有手下通知,可見到藤原紀香挽著沈約進來,那人還是有些意外,用日語說了句歡迎。
藤原紀香道:“你可以用漢語。”
素攀有些不解,隨即擠出熱情洋溢的笑容,“沒有問題。”向藤原紀香伸出手來,“藤原小姐大駕光臨,真讓我很是意外。當年在東瀛,曾和藤原小姐見了一面,沒想到居然在曼谷又能有幸看到藤原小姐。”
沈約一聽素攀這么說,感覺這二人見過,但交情泛泛。素攀這么說,就和常人充個電話卡,就宣稱和電信運行商達成了交易仿佛的味道。
藤原紀香靜靜的看著素攀伸出的手,卻沒有去握。
素攀略有些尷尬,隨即用手搔了搔頭發,不露痕跡道:“請坐,請坐。這位是?”他問的是沈約。
他不關心沈約是誰,腦海中飛速的轉著一個念頭藤原紀香來這里干什么?他嘴上說的客氣,可內心卻知道,見到藤原紀香絕不是什么幸事。
藤原紀香并不解釋沈約的身份,開門見山道:“素攀,我來見你,就是問一件事情。你說了,我就走。”
素攀很想問一句,我要是不說呢?可看到藤原紀香冷漠的表情,終于哈哈笑道:“我知道的,一定會說。”他打了個馬虎眼,心道最多推說不知道了。
“你一定知道的。”藤原紀香不容置疑道:“一個月前,安井議員曾經聯系過你,讓你提供個人選。那人是誰?把他的資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