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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肅清內亂

熊貓書庫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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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稚!生!”

  夜總會的大門被踹開了,領頭進來的蓄著八字胡和一撮下巴梳著背頭的伊崎澤野發出了怒吼聲。

  在他的背后身穿黑衣的男人們魚貫而入,很快就堵滿了夜總會的大門。

  “喂!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其名的啊!”

  夜總會里立刻有人暴怒地回吼了過去,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安靜的場所。

  伊崎澤野面色陰沉地掃了一眼夜總會,客人全被清空了,員工和那些頗有姿色的女人都恐懼地蹲在兩邊的角落低著頭不敢看這邊,地上全是泥濘的鮮血,血跡一直順著過道延伸到最深處的舞臺上。

  由人堆起來的山峰屹立在舞臺上,那些都是夜總會的安保,渾身帶血的被摞了起來低聲發出著哀嚎,更多的是早已經昏死了過去,在人丘的最高處,敞著染了血的內襯領子的男人坐在那里,左手抓著一把沒有出鞘的刀,右手夾著一根柔和七星的香煙低著頭慢慢抽著。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喂!不說話嗎!”伊崎澤野低沉著臉沖著舞臺人丘上的家伙大吼。

  他才喊完,一個酒瓶子就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飛了過來,不過被他反應過來甩手就一巴掌就打爆了,碎片爆散在一旁的小弟人群中,割傷了幾個人的臉流出鮮血。

  “還想讓我說第二次嗎?混賬東西,目無尊卑,少主的名字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嗎!”完全壓過伊崎澤野的爆吼聲再次響起。

  伊崎澤野這才注意到丟瓶子的人是舞臺下一左一右站在過道上男人其中的一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兩個人應該就是源家家主的兩個護衛,夜叉和烏鴉,放在蛇岐八家內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兇惡嗜血的頭號打手,近年來在東京活動制造了不少血案。

  按理來說少主的近衛應該還有一個在風魔家修煉過的女忍者,但現在夜總會內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身影,極有可能是藏起來了隨時準備偷襲。

  該死。

  伊崎澤野見到這個陣仗心也無限地沉到了底,大概知道自己東窗事發了。恐怕就只是這三個人,輕松掃掉了他的場子,所有的安保和后手全被正面暴力拆掉了,更是堂而皇之地坐在這里等他的手下通風報信讓他回來。

  目光悄然掃向一旁,發現小弟們都有些遲疑,不過還沒到立刻反水的地步,他們的層次太低,有些甚至都沒有血統,根本接觸不到本家的高層,所以對舞臺上那人丘上坐著的男人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現在的恐慌大概只是被這幅場面給震懾到了。

  “還在那里愣住干什么啊!混賬東西!還不爬過來向少主請罪嗎?蠢貨!”烏鴉怒目圓睜地看著大門口面沉如水的伊崎澤野吼叫道。

  伊崎澤野沒有管烏鴉,徑直看向舞臺上的男人低沉地喊道,“喂!源稚生!我可是犬山家的人啊!就算你是大家長看好的人,也要講規矩辦事吧!犬山家的事務還輪不到源家來插手吧!你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舞臺人丘上坐著的男人根本沒理他,低著頭一口一口地抽煙,披著的那身黑色風衣衣擺靜靜地滴著血。

  “跟這種吃里扒外的蠢貨說這些干什么呢!把他們的手腳都砍下來丟到少主面前問話不就好了!”一旁的夜叉已經忍不住要爆了,直接一個跨欄翻躍了卡座的沙發,手里提著一把染血的長刀氣勢洶洶地走向了門口的人群!

  烏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源稚生沒有反應,也是面無表情地從風衣里抽出兩把短刀出來跟了上去。

  看見快步走來的夜叉,伊崎澤野身旁的小弟們下意識想摸槍,可剛有這個動作的時候,舞臺人丘上的男人就輕輕地點了一下煙灰,這個微小的動作立刻讓伊崎澤野產生了一股惡寒,甩手阻止了動槍的手下低吼,“這里還是市區內,別用槍!太招搖了!”

  一眾人都從衣服的遮擋下抽出了砍刀或者匕首,這種二三十人對一個人的場面壓根沒有嚇到烏鴉和夜叉,反倒是讓這兩個不折不扣的殺胚露出了猙獰嗜血的笑容。

  兩波人很快就沖殺到了一起,鮮血四濺,斷肢亂飛,辱罵和慘叫聲立刻成為了夜總會內的主基調,角落里蹲著的那群員工和女人更是嚇得頭都不敢抬,鵪鶉一樣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伊崎澤野陰沉著表情從中間的過道走過,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小弟被區區兩個男人殺得哭爹喊娘,他走到了舞臺前停下,抬頭看著上面人丘上坐著的男人,似乎在等對方給一個交代。

  山丘上坐著的男人終于抽完了手里的煙,不過很快的,他又伸手在風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包柔和七星重新叼上了一根,在清脆的都彭聲中點燃后,甩手熄滅了火焰,呼出一口煙霧的同時俯視著伊崎澤野淡淡地說,“我說,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你在這里奇奇怪怪地說什么呢?”伊崎澤野憤怒地看著上面的家伙低吼,“這是我們犬山家的場子啊!你知道你的行為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困擾嗎!”

  右手從嘴邊夾過香煙,源稚生低著頭輕輕的呼了口氣,讓生煙絲濃烈的氣味在鼻腔和喉嚨中滾動,那雙眼眸掠過煙霧落在了舞臺下那個表面叫囂心中實則慌亂的男人身上。

  接觸到源稚生的目光,伊崎澤野立刻感覺自己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樣雙目刺痛無法直視對方的眼神,他低下頭低吼著說道,“怎么都該給一個解釋吧!源家閣下!”

  “伊崎澤野,我記得你是長谷川義隆的手下,風火組的組長。你是多久開始和猛鬼眾合作的?”源稚生平淡地問道。

  聽見源稚生的話,伊崎澤野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數次的扭曲,最后在嘴角抽搐之中抬頭看向源稚生大喊,“開開什么玩笑啊!誰會和猛鬼眾合作啊!少主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們風火組一直——”

  “閉嘴。”源稚生平靜地說,不叫不喊,但卻能讓伊崎澤野瞬間噤聲,“看你的左手邊。”

  伊崎澤野愣神地扭頭看去,然后打了個寒顫,在他的左手邊卡座的黑水晶茶幾上擺放著數排酒杯,每一個酒杯里都倒滿了烈酒,而烈酒中都插浮著一根新鮮切下來的男人的手指,整整齊齊地排在那里令人充滿惡寒。

  這些手指都是從伊崎澤野夜總會的看門狗身上切下來的,也就是源稚生坐著的人丘的這些家伙身上的零件。

  “喝下去吧,然后跟我一起去找長谷川組長請罪。”源稚生看著伊崎澤野說。

  “我知道了.少主一定是搞錯了什么吧?”伊崎澤野嘴角抽了抽說道,“是極樂水的事情嗎?這種事情很多人都在做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本家現在和猛鬼眾開戰本來消耗就大,我們犬山家承受了大量戰時的資金開銷,家主分配到我們組上的稅金抽成一天高過一天,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能出此下策的啊!這種東西危害性又不大,反正都是猛鬼眾造的,我們賣出去收回來的資金用來對付他們完全合情合理啊!”

  “你——還要繼續裝傻嗎?”源稚生看著似乎越說越有理,情緒都開始激動起來的伊崎澤野開口打斷了他,輕聲說道,“這段時間你以為執行局在忙著做什么?”

  伊崎澤野看著源稚生說不出話。

  “比起外部的入侵,我的理念一直都是先要把內部潰爛的部分肅清掉比較好。”源稚生說,“這段時間執行局一直都在搜集內部腐敗的情報,猛鬼眾的滲透已經到了讓人不容小覷的地步了,即使大家長反對這個節骨眼大肆地清剿內部,可我還是選擇這么做了,因為放著這些人不管遲早都會變成隱患,在最關鍵的時候反咬自己一口。”

  源稚生看著伊崎澤野,這個身穿西裝,梳著油光水滑的背頭,蓄著代表成功人士胡須的男人目光失望地說道,“我很好奇,猛鬼眾到底承諾了你什么,能讓你心甘情愿地出賣本家,將犬山家清掃進化藥的計劃和路線全部暴露出去?”

  一迭照片被源稚生從風衣里摸出來丟在了伊崎澤野的面前,伊崎澤野沒有去撿起來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就見到偷拍視角下他和猛鬼眾的那位找上門的“使者”在夜總會包間推杯換盞的照片。

  在這一刻他知道再怎么狡辯都沒用了,表情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理由呢?”源稚生看著他問。

  伊崎澤野抬頭,忽然不怕源稚生的目光了,和這個在蛇岐八家中如日中天的男人對視,從低聲到低吼,“錢啊.當然是錢啊!還有地位。身處高位,坐在執行局板凳上的少主你恐怕不知道吧,現在犬山家給我們這些下線小組的稅金可是越來越高了呢,讓我們不得不”

  “這樣嗎?我知道了。”源稚生打斷了伊崎澤野的話,輕輕點頭從人丘上站了起來,“還有什么遺言嗎?”

  居高臨下,黃金瞳冷淡如刀。

  伊崎澤野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源稚生,他以為他起碼還有被審判的空間,會按照蛇岐八家的規矩,各家處理各家的私務。他是長谷川組長的人,那么犯了錯理應由犬山家來審判,可現在源稚生似乎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了。

  “你是長谷川組長發掘出來的人才,最開始的你只是在歌舞伎町街頭當宰客店的皮條客,是長谷川先生給了你現在的體面,如果你還有什么遺言,可以現在說,我會幫你帶回去的。”源稚生看著這個男人平靜地說,“特別時期,特別處理,各家處理各家事務的規矩現在暫時用不上了,執行局有權斬殺一切不忠于本家的叛徒,先斬后奏。”

  “別開玩笑了!”伊崎澤野忽然發出了難以置信的暴吼,立刻蹬地往后退的同時掀開外套從里面摸東西出來。

  可他還沒把動作做完,投向人丘上的視線卻忽然找不到源稚生了,黑影和冷冽的風吹過他扭曲的面頰,他聽見了風衣如刀割過空氣的聲音,那伸進外套里的右手被鐵鉗一樣的手抓住了,隨后肚子上挨了一腳,身體一輕就往后翻滾了出去。

  伊崎澤野在過道上滾地葫蘆一樣翻出數十米遠最后停下,抱著肚子躺在地上好一會兒起不來,整個內臟都像是絞在一起一樣劇痛,可察覺到自己居然沒死的他,渾身也是滲透出了冷汗,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慶幸——看起來執行局的局長那些可怕的傳聞也是被吹過頭了,他還是有活下去的可能性的。

  從疼痛中緩過來,他面目猙獰地想繼續去摸外套里的東西,但他的手臂卻沒有給他反應,這下他才后知后覺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在那袖口以下竟然空蕩蕩的,不斷地落在大片的鮮血。

  不遠處源稚生手中抓著那只紋身的斷臂,看著那手掌上死死握著的彩虹般的藥劑,默不作聲地掰開緊緊的五根手指,把進化藥取了下來丟掉了斷臂,看向還處于呆滯中的伊崎澤野,黃金瞳攝人心魄,“.這是你注射的第幾只進化藥了?”

  “開開什么玩笑啊?”伊崎澤野心中生出了恐慌。

  明明,明明交給自己進化藥的猛鬼眾的使者都說過了,這種藥物注射只要進入三階段后,就算是執行局的那些精英也該拿他沒辦法。他可不是那些血統不穩定天生低人一等的鬼,他的血統可是就連長谷川組長當初都慧眼識金夸贊過的啊!注射過這種藥劑的他就算不能一步登天,也不至于完全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啊!

  “進化藥的來源,以及那些被你從犬山庫房里盜竊的極樂水都被分銷到了哪些代理人的手里,老實交代吧,現在還不算晚,可以當做你能為本家做的最后一份貢獻。”源稚生看著伊崎澤野淡淡地說道。

  短暫的安靜后,忽然不遠處傳來了大門被撞開的聲音,源稚生看了過去,發現一個年輕的女孩冒冒失失地撞開了安全門,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跑掉了。

  “櫻。”源稚生說。

  “哈依。”暗處,一道陰影如箭一般射了出去沖向了安全門很快消失不見。

  “不可能不可能.對了,你你一定也注射了進化藥吧!是吧!不然沒理由這么強的!”

  過道上血流滿地的伊崎澤野忽然瘋了似的,瞪大充血的眼眸看向源稚生低吼,“這種力量.你這個偽君子你也在中飽私囊偷偷用猛鬼眾的東西吧!源稚生,你這個小人!為什么輪得到你來找我的麻煩!蛇岐八家完蛋了!就連你這樣的人都臣服猛鬼眾了,我們還有什么理由不和他們合作?都不過是狗咬狗罷了,哈哈哈哈——”

  “你這頭蠢豬!”

  伊崎澤野的肩部忽然就鉆出了半截刀刃,那是遠處夜叉投擲過來的,殺了個七進七出的他還有空閑看源稚生這邊的情況,在聽見這個叛徒口吐狂言的詆毀后憤怒得像是獅子一樣大吼,

  “不要把少主當成你這樣的廢物啊!進化藥這種東西也就只有你這種貪婪的蠢貨才會被誘惑!你還有屬于蛇岐八家一員的驕傲嗎!?”

  “驕傲這種東西.怎么樣都無所謂啊!”

  伊崎澤野居然伸手抓住了刀刃,硬生生把他推出身體,發出了低吼,目露恐怖的怨毒看向源稚生,“蛇岐八家已經要完了啊!聰明的人不應該去找更強大的靠山嗎?光是靠資歷能爬得上長谷川那種位置嗎!光靠驕傲能當上犬山家主嗎?靠的是實力!血統啊!你們以為我們都是蠢貨嗎!能讓我們往上爬的都是血統啊!”

  源稚生默然地看著這個男人身上開始極速的死侍化,這種無成本的血統精煉,毫無疑問這是進化藥劑的效果,就和他猜想的一樣,接受了和猛鬼眾的合作,猛鬼眾勢必會以進化藥劑作為橄欖枝遞出,伊崎澤野很顯然沒有抵抗得住進化藥劑的誘惑,以蛇岐八家一員的身份墮落成了鬼。

  他拔出了蜘蛛切,卻沒有說出肅清門戶的話來,只是看著那不斷死侍化的男人,仿佛在看一面鏡子。看他墮落的過程,龍血侵蝕的每一分細節,直到最后蜘蛛切出鞘寒光一閃,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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