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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喜劇人

熊貓書庫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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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從天花板突襲破入的暴徒們了,就連路明非都被嚇了一跳,包間里的空氣凝滯了起碼三秒鐘,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彈,被天花板破裂下墜揚起的灰塵中那雙獨獨亮起的黃金瞳簡直就像燈塔一樣把所有人的視線牢牢地拽了過去。

  “摁住他!別動槍,小心走火引起騷亂!”最后走進包間,也是最魁梧的暴徒在看見灰塵都掩蓋不住的黃金瞳,一陣子發毛,最關鍵的是他在這個消瘦的身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壓力感。

  像是隊長的暴徒一聲令下,三個能在美式足球里妥妥當尖鋒(nose

  tackle)的全副武裝的大漢直接就撲向路明非了,典型的三角陣戰法,雖然古老但卻經典,在形成時基本不容易被目標獵物逃跑。

  三個巨漢圍攻一個目標,就像是甕中捉鱉一樣,路明非就是那只隨時準備束手就擒的旱地土鱉。

  但接下來令人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被視為甕中之鱉的路明非在面對那三道兇猛的惡風撲來時,居然猛地向前頂了過去,以額頭撞在了當頭撲來要鎖他雙臂的壯漢下顎!那壯漢躲也不躲就要張開手去順勢抱住路明非,但誰都想不到這個體型的路明非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巨大沖擊力,直接將那人頂飛了出去!還撞翻了一旁還愣在原地的橋鴿!

  相當具有沖擊力的一幕,一個全副武裝足足有一百公斤以上的漢子被一個估計一百三都夠嗆的大男孩給撞飛了,真的就是凌空飛了起來,撞倒橋鴿后下顎直接脫臼陷入昏迷不醒。

  這下暴徒的隊長額兀然反應過來了低吼道,“他釋放了言靈!”

  聽到‘言靈’二字,白鴿和橋鴿渾然一凜,立馬就看見了“屠夫”拉開了屬于他自己的戰場,整個包間的局勢一下就改變了,他們兩個再不是這群暴徒針對的目標了,包間里還站著的五個大漢都微微壓下了身子如是野獸撲躍前的態勢鎖定了滿臉白灰的路明非。。

  一時間空調冷氣都壓不住空氣里那股殺機。

  最先打破寂靜的是一聲高亢的詠唱,暴徒的隊長沒有躍進反倒是后退了,他的口中忽然吐出了佶屈聱牙的拗口音節,宏大而威嚴,雙眼也點亮了如是路明非一般的黃金瞳,

  如果有人閑得蛋疼用光譜比對的話,會發現他們的黃金瞳居然連亮度居然都那么相同!

  “他想要釋放真言術!”白鴿反應得最快,

  看見那四個暴徒同時撲向路明非的同時,

  立刻和橋鴿眼神對視,

  一個撲向角落最開始被踢飛的槍械,一個直接沖向了詠唱言靈的隊長試圖打斷,

  但還沒沖到面前他就被一記蹬腳給拋沙袋一樣踹飛了毫無還手之力。

  再看路明非這邊,他見到那四道撲過來的惡風幾乎整個人都要徹底麻掉了,只感覺自己像是叢林中被群狼撲噬的可憐蟲,

  那幾乎泰山壓頂的氣勢換誰來都得怯戰三分。就在他都準備束手就擒原地抱頭蹲防的時候,他腦海忽然像是過電一樣意識里盛放出了一朵早早栽種下,如今終于盛開出來的花朵。

  有如福靈心至,

  那是一種路明非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覺得大腦中原本亂飛冗雜的思維忽然歸一了,如同海綿寶寶把腦海里無關的東西全部燒干凈只剩下如何打造高級餐廳,

  又如同excel文檔把他腦子里所有的東西排了個版,

  在戰斗中無用的東西被剔除刪掉,

  而有用的,他以前從未學習過的知識一一被編排制定。

  那四個暴徒組成的陣線在他眼里忽然就漏洞百出了,

  就像在這一瞬間他變得極為理解這個戰陣的構成,簡直就是這個戰陣的參與者和編排者,

  自然也可以懂得他的缺陷在哪里。

  ——他還沒來得及再三思考身體就跟著那股自發的感覺動了,

  猛地騰空躍起雙腿正蹬在了要擒抱他的壯漢的肩膀上,

  以反作用力落地一個后滾退到了包間的角落,背靠墻壁。這種自斷退路的打法在正常情況下很蠢,但如果放在現在狀態的路明非身上反倒是顯得睿智了,

  沒有腹背受敵的威脅,

  他就只需要面對面前沖來了一到兩個暴徒。

  敵人的身材限制了他們的作戰空間,特種戰陣不攻自破,

  就像斯巴達勇士在溫泉關前迎頭棒喝波斯大軍,

  路明非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依次解決這些壯得跟牛一樣的恐怖大漢。

  當頭迫近的暴徒見路明非退無可退了,

  就像是將獵物逼到擂臺的角落,抬起手臂護住雙頂骨的同時就像敏捷的黑熊一樣迫近,

  在路明非進入直接的臂展范圍后不猶豫地抬起手臂,

  以兇狠的擺拳姿態迫擊炮一樣砸向路明非的腦袋。

  如果是平時路明非肯定躲不開這簡直要把實心鐵管砸彎掉的一記擺拳,但今天的他思維格外清晰腦袋里就像有一條名叫思維的瀑布在沖刷一樣,

  將他眼前見到的暴徒的每一個動作都對號入座進了一個個思維建模內。

  打向自己的這一拳是一記動作標準的擺拳,

  從左向右循弧線打來,以對方的肌肉收縮程度可以判斷在4到5成不到的力道...所以這一拳的目的比起擊倒更多偏向于試探,

想要誘使自己躲避后出拳還擊的確,擺拳的確威力夠大,但對方忽略了一點,就是在出擺拳的時候他勢必會露出巨大的破綻,拳頭擺出去的那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里,出拳的一側身體就是門扉打開,所以這也是我的機會  躲閃的同時同步進行進攻,以進攻作為自己的防御。

  在不到0.1秒的時限里分析出了應對措施,路明非覺得自己還沒有去演算那所謂的應對措施,他的身體就先行實施了。

  擺拳打空,一拳正中路明非背后的墻壁,墻紙瞬間凹陷下去破裂出孔洞,大量的混凝土石灰屑居然直接從墻壁里爆射了出來形成一條濺躍的粉塵,足以見得這只有4到5成力度的擺拳力量也大得離譜。

  也就是在擊空的這一瞬間,擊出這一拳后的暴徒眼中的路明非居然消失了!

  他砸進墻壁里的拳頭奮力往回抽帶起一片泥灰,腦海里神經像是燒紅了一樣刺激著他要躲閃...可他究竟該躲閃什么?

  這時,他猛然意識到了危險的來源,擊出擺拳的身體還未完全收回架勢,雙眸的眼球就開始向下去捕捉那不知何時‘下潛’的靈活身影。

  但最終他的視網膜上映射出來的只有一道黑色如飛燕的影子。

  形如飛燕,快比音速,勢若閃電。

  暴徒知道路明非發起攻擊了,他也一定會被擊中,即使做好充分的準備,他也會被路明非的這一招擊倒。而路明非這致命的一招必殺就叫作:銀河幻影奧特曼超級.44口徑麥林極限...

  “刺拳。”

  路明非腦海中跳出了這個詞,在跳出時他的拳頭已經命中面前的這堵黑色墻壁了,指骨傳來的打擊感以及對方下顎的脫臼咯嘣聲讓他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完美的中軸戰架,下潛攻勢,以下潛搖閃來躲避擺拳,再以格斗中向來最為致命的“刺拳”一擊ko,如果這是擂臺金腰帶的爭奪現場,那么路明非這一拳將被永遠地載入拳擊格斗這項運動的史冊中受后人瞻仰膜拜。

  中拳的暴徒被刺拳那酣暢淋漓的貫透性力量力量直接命中下顎,大腦止不住的顫抖搖晃,與下顎連接的三叉神經受到力量而紊亂,就像一灘漆黑的墨水濃抹在了意識的版圖上。那壯碩如橄欖球尖峰的身體瞬間硬得就像棺材板一樣直挺挺向后倒去摔在地上砸出砰的一聲!

  “該死。”暴徒的隊友見到自己人一個照面就倒地了,立馬跟進上去想要繼續擊倒路明非,而這時候的路明非已經漸漸進入狀態了。

  這一次敵人是左右兩邊一起夾擊而來,一記刺拳直沖路明非的面門來,一記上勾拳由下至上封死了路明非下潛擺動的退路——這些暴徒仿佛都是格斗訓練精明到足以上擂臺的大師教練,在路明非放倒了他們的一個人之后就快速認出了這小子用的是拳王泰森的下潛攻勢,并立刻采取了應對方案。

借力躲閃,再以絕對的力量優勢擊破一個造成缺口  還是同樣的感覺,敵人的攻擊剛剛形成,路明非腦海就跳出了應對方式,仿佛他才是這個包間里真正的格斗大師。

面對兩面包夾之勢,他直接向后用力一仰避開刺拳的同時,雙手向下一按借著上勾拳的力量整個人被  拋飛了起來,在空中一記利落的鞭腿掃向了左側暴徒的側腦!

  那暴徒抬手想要格擋,但路明非一腳踢上去時一股難以想象的沉重的力量瞬間把他壓到了地上,腦袋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路明非之前釋放的言靈!

  在整個戰斗的過程中賦予了他數倍有余的力量,如果說路明非在卡塞爾學院訓練后的極限出拳力量是在150公斤左右,現在他的一拳一腳已經直線往破800公斤的可怕數值逼近了。

  “別格擋他的拳頭,躲開!他的言靈跟隊長一樣都是‘瓦爾基里’!”有人大吼。

  言靈·瓦爾基里。

  血統與龍文激發時可以強化肌肉的韌性以及強度,獲得倍數級的力量增幅,言靈掌控的程度越高,力量的倍數就越強。

  目前‘瓦爾基里’這個言靈被混血種刷新過的最高倍數是88倍,據說掌控著88倍增益力量的混血種幾乎可以正面一拳砸翻一條純血龍類,以完全肉搏的力量壓制龍族進行討伐!

  現在沒人知道路明非身上的‘瓦爾基里’已經增益到多少倍了,他們只清楚在正面對戰中應當盡可能避免與擁有這個言靈的使用者近身搏斗。

  盡管之前他們的隊長說了別動用槍械以免在狹窄的包間混戰中走火傷到自己人,但現在他們在清楚路明非釋放的言靈后不得不往后大跳拉開距離掏槍了...一旦‘瓦爾基里’增益到了夸張的程度,他們的子彈甚至都可能無法破開釋放者那韌性能超越鋼鐵合金的肌肉纖維!

  在這幾個暴徒后退拉開距離的時候,路明非就已經下意識往前追了,他的爆發速度在言靈增益過的肌肉加持下就像一張拉滿的硬弓射出的箭矢,在貼近后本能的一記上勾拳砸在那擋在自己的大漢腹部上,他幾乎能聽見自己拳頭的穿透下對方防彈衣連帶著保護的肋骨一齊迸發出的哀鳴!

  一拳放倒一個,路明非耳邊傳來風聲,他想也不想側身避開這一記偷襲的直拳,左手攔過對方來不及抽回去的手臂,機械記憶一樣扯著那根胳膊向下一卸,在關節咔擦聲和悶哼中一根手臂就這么脫臼了。

  路明非左右兩次閃避快速得就像巔峰時期的泰森,貼身,不出拳卻猛的屈肘一靠,手臂脫臼的大漢胸膛悶響整個人被卡車撞到了一樣飛了出去,路明非就已經把他從自己的腦海中除名了,然后再向前!

  這時剩下最后一個的暴徒在隊友覆滅的拉扯下成功拉開了距離,快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但才抬起瞄準路明非,槍身就被猛地左右一拍脫手而出,標準到無可挑剔的反制奪槍流程,一瞬之后,槍械反倒是被路明非握在了手中對準了他的眉心。

  七步之內,拳快。

  路明非本想裝逼得這么說...但他現在全身心都被自己這一連串爆發出的果斷攻勢給震驚到了,為此不由自主發出了欣喜的聲音,就像窮小子忽然變成了暴發戶。

  但他還沒來得及興奮多久,不遠處越發宏大的龍文就將他的注意力拉扯了過去,橋鴿也低吼發出了警告,“快打斷他!”

  路明非一眼就盯見了那唯獨沒有參加戰團的暴徒隊長,他的言靈已經詠唱都末尾了,渾身的作戰服都向外隆起仿佛吹氣一樣膨脹了起來,原本就壯碩的體態現在真像人類版的‘金剛’了。

  路明非這下看得可是頭皮發麻,他不太清楚自己忽然得到增益的力量能不能壓制這恐怖的“人猿”,但無論如何他這個距離除非是開槍否則是不可能打斷對方言靈最后的釋放了。

  “給我停下!”包間內有人斷然爆喝。

  路明非扭頭過去,橋鴿也轉頭過去,連帶著那詠唱言靈的暴徒隊長也看了過去...他們沒法不看過去,因為爆喝出聲的人手中抓著即將被引爆的c4炸彈站在包間正中央。

  那是白鴿,她本該是去撿起被遺落的手槍,但誰也沒想到她最后拿在手里的居然是被拆卸下來的c4炸藥。

  現在引爆器重新安裝了,只需要她勾動手中握著的兩根導線電流就會瞬間引爆這塊塑膠炸藥將包間里所有沒有掩體保護的東西給炸成碎片。

  “冷靜!”暴徒隊長陡然低喝道。

  “冷靜!”路明非也瞬間汗流滿背,戰術大師附體的他一下子就被這c4炸藥給嚇哆嗦了。

  “冷靜!不要沖動,白鴿!”橋鴿也為自己這個隊友的舉動嚇得不輕,撿槍的動作都戛然而止匍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整個包間里忽然就陷入了死寂,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壯漢暴徒,意識還清醒的沒有一個人敢做出太大的動作,生怕刺激到手握c4的白鴿。

  “我們談談。”暴徒的隊長低聲喝道。

  “跟你們這群混血種混賬有什么好談的?”白鴿凝神注視著隊長的黃金瞳,雖然她身為人類在那金色的瞳眸下止不住地有些顫動,但還是站住了立場和絕對主動權。

  “你們的同伴不也是混血種?他也是混賬嗎?”隊長皺眉看向不遠處的路明非。

  “我...”路明非覺得自己可以為自己狡辯兩句...但就在這時,走廊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暴徒隊長忽然皺眉抬起手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來的人似乎不是對方的增援,而是有無關者接近了。

  包間里每個人頓了一下,陷入了統一的沉默,只等待著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走過了包間,然后在一旁的洗手間前停下了?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了熟悉的男孩和女孩的交談聲...

  “路明非呢?他之前是不是出來了,難道在洗手間?”女孩壓低著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

  “我看看...沒有,他不知道去哪兒了...總不會他在女洗手間里,不然這里沒其他人了。”男孩說。

  “那你到底有沒有跟她說啊?”女孩小聲問,聽見的人都幾乎能在腦海中想出她邊說邊回頭看向走廊深處的樣子。

  “她的性格你不知道嗎?煩死人了,整天郁郁寡歡,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抑郁癥了,搞得好像是我害她的一樣...”

  “你別這么說她,你以前跟她一起的時候不是說她蠻好的嗎?”

  “那是以前...我哪里知道她是那樣子的,整天瞎敏感...”

  “這樣么...如果我們以后分手了...你不會也這樣說我吧...”

  “我靠,別,怎么可能呢,我跟誰分手都不會跟你分手。而且也不是我說他壞話,誰又知道我不理他的時候他有沒有跟路明非說我的壞話?”

  “應該不會吧...”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明明沒跟路明非說今天聚會的事情,他還是莫名其妙來了...你以為是誰叫他來的?叫以前暗戀她的人給她撐場子?我又會怎么想?她想過嗎?”

  “別這么說啦,大家都是同學...”

  “我知道啦...我剛才在包間里面不一直都什么都沒說嗎?我保證聚會結束后跟她說的啦...她備胎都找好了,估計這次很快就能說清楚的...”男孩又一陣賠笑。

  “討厭...又黏我身上干什么...”

  “這裙子漂亮,云南買的么...”

  然后就是凌亂的聲音...呢喃、軟言細語、衣料摩擦聲、親吻聲....包間內沒有一個人吭聲,就連呼吸都凝滯了。

  以路明非最為代表,他的位置挺靠近門邊聽得是最清晰的,石化的也也是最干脆。

  如果說之前的青春戀愛轉為戰場廝殺是神轉折的話,那么現在忽然又從刀口舔血變成了耳鬢廝磨豈不是神轉折中的神轉折?就連他那一腔被言靈和戰斗點燃的血液都冷卻下去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聽著外面那些熟悉又陌生,再逐漸遠去的低語....

  他抓在手里還沒握熱乎的槍都垂下去了,喃喃說,“我靠...”

  唯有白鴿和橋鴿愣愣地看向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好,因為他們大概是清楚‘路明非’是在說他們可敬可畏的‘s’級的。

  連暴徒隊長見到兩人的視線也莫名詭異地看向白面撲臉的路明非,像是在看什么人生喜劇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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