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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道場與進路

熊貓書庫    我在東京教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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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8日,和馬終于看見了自家老櫻樹。

  “可算回來了。”他感嘆道,然后看了眼玉藻。

  玉藻只是笑。

  三周前出門的時候,和馬偶爾還會懷疑玉藻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只是犯了中二病才說自己是妖狐。

  現在和馬對神秘側的存在沒有半點懷疑,他對世界的認知整個都不一樣了。

  ——放好行李去跟地藏菩薩上點貢品吧,以前講一個心誠則靈,現在人真的存在,得好好供著。

  大巴停下的時候,美加子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回來拉!這次玩得真痛快。我本來以為會像上次大阪之行那樣,大戰恐怖分子然后再炸個什么東西,結果只是爆發了一次小意思的瘟疫,沒勁。”

  晴琉瞪著美加子:“你在說什么呢?傳染病這比劫持和爆炸還罕見好嗎!”

  “誒?是嗎?這不就是和流感差不多的東西嗎?”美加子這個回答,讓和馬有種強烈的即視感。

  晴琉一副無語的表情看著美加子:“你夠了喂,死了那么些人呢。”

  “流感每年也死很多人啊。我們還好啦,你看美國每年流感死多少人。”

  晴琉:“咦,你還知道美國流感死多少人?”

  保奈美:“她下個學期要開國際關系學的課了,有提前布置的作業。”

  美加子擺出一副自夸的姿態,大拇指一指自己:“我這個暑假的課題就是研究世界局勢,我還根據和馬的建議,選擇了英國和阿根廷主權爭端作為課題。”

  晴琉:“好啦好啦,知道你現在看了很多國際新聞啦。上智大學這樣做,不算虐待動物嗎?”

  “不是,晴琉你開玩笑就開玩笑,真把我當猴子就過分了呀!我啊,可是考上了上智大學的,搞不好比你聰明耶。”

  和馬:“說實話,美加子你能進上智大學,智商肯定不會太低,但是我們說一個人傻,往往并不是指她的智商…”

  美加子看著和馬哼了一聲:“連你都埋汰我,哼,我去找阿茂恭維我,阿茂最老實了。”

  千代子本來檢查行李準備下車,一聽美加子這話倒抽一口涼氣,看著美加子。

  “安心安心,不搶你的。”美加子拍了拍她肩膀,“不過你也小心啊,阿茂這種回頭浪子要考上東大了,絕對是超級搶手貨。”

  這時候阿茂剛好從道場出來,站到車窗外,聽到自己的名字疑惑的問:“怎么了?喊我干嘛?”

  美加子擺手:“沒事沒事。對了你是來搬行李的吧,來接著。”

  說完美加子就把千代子手里的包搶過來從車窗扔給阿茂。

  阿茂:“哇,這么重?什么東西啊?”

  千代子:“土產,主要是蔬菜和瓜果。我跟你講,鄉下的農產品好便宜啊。”

  晴琉:“沒經過日本農協當然便宜啦。我家以前經常幫農民自己進城賣菜,那些都很便宜的。”

  阿茂:“你們去玩了三周,帶了一包農產品回來?”

  “不然呢?”日南里菜下了車,“你覺得我們應該帶什么回來?一人一個大肚子?”

  阿茂:“我堅信師父不會做這種事的。”

  美加子:“和馬,你徒弟說你陽…哎喲!”

  和馬收回彈美加子額頭的手指,拎著包下了車來,看著阿茂:“家里沒事吧?”

  “沒有。本來我還擔心有小偷闖空門什么的,但是好像完全沒有賊惦記著我們這道場。”阿茂聳了聳肩,“對了,文部省的人來過兩趟,第一趟給院子里的櫻花樹做了個采樣,第二趟貼了個牌子就走了。”

  和馬:“真的嗎?牌子寫了啥?”

  “好像是認證樹齡超過百年什么的,還寫了櫻花樹的品種。”

  和馬點點頭。

  在他身后下車的保奈美嘀咕道:“文部省不是去年說的要來道場勘察這櫻花樹嗎?今年才來?”

  玉藻:“對文部省來說,這已經算高效了。畢竟櫻花樹這事情也沒啥利益,例行公事的完成任務罷了。”

  這時候日南里菜已經拎著自己的行李進了道場,她回頭對還在屋外的和馬喊:“我用下電話,跟我媽保平安。”

  “用吧。”

  和馬揮揮手。

  “我們也進屋吧,大太陽怪熱的。”

  說著和馬提著自己的包,向道場正門走去。

  作為離家三周后首次歸家,他決定久違的走一次正門。

  剛一進門,他就聽見日南里菜對著電話話筒說:“媽,你都想哪里去了!沒有做那種事啦!”

  和馬挑了挑眉毛,裝沒聽見她的話,從她身邊經過。

  結果因為和馬現在是“半個布雷斯塔警長”,有狼的耳朵,于是他還是聽見話筒里有個中年大媽在嚷嚷:“多好的機會啊你沒抓住!我可是打聽到了,騷尼音樂要砸資源推廣桐生老師跟小林和正的單曲呢!那小林和正本來就是一個二線歌手,這下要發達了!”

  日南里菜皺起眉頭:“媽,人家小林先生演唱和作曲實力都很強,本來就會火啦。”

  不但會火,還會成為讓一線歌手過來唱和聲的大佬。

  沒想到日南里菜這句反駁,她媽媽瞬間會錯意:“什么,你和他搞上了?”

  “媽!”

  和馬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日南里菜,對上眼之后向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日南里菜則無奈聳肩。

  日本大多數家庭非常的封建,父母對孩子擁有超然的地位。

  日南攤上這個這樣的老媽實在是運氣不太好。

  相比之下,美加子的老媽就好多了,雖然美加子的老媽藤井女士也熱衷于把女兒趕快嫁出去,但是看美加子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就知道藤井女士沒給她啥壓力。

  和馬想到美加子的同時,美加子剛好從日南里菜身邊過,她直接拉開嗓門說:“日南你要不也試試看考好大學吧,我考上上智大學之后老媽立刻就不羅嗦了,老爸對我的態度也變了好多呢。”

  美加子這大嗓門,估計電話那邊日南的老媽聽得一清二楚。

  和馬那狼的耳朵又聽到了日南老媽的質問:“這是誰在說話?”

  日南里菜看了眼美加子:“是道場的師姐,上智大學英文系的才女。”

  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好像是要成為外交官呢。”

  美加子:“?”

  日南把話筒捂得很嚴實,美加子應該聽不到里面的聲音,突然被說要成為外交官所以一臉茫然。

  和馬聽見話筒那邊日南的媽媽說:“哼,日本哪里有女外交官?上智大學英文系畢業的女孩,最好的出路就是做英文翻譯傍一個年輕政客,或者給人當情婦包養吧。”

  這話讓和馬很不高興,他拍了拍美加子的肩膀:“日南媽媽說你不可能成為外交官,將來最好的出路是給政客當個情人。”

  美加子當時就不樂意了:“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人嗎?我好歹也是考上了上智大學的!電話給我。”

  日南里菜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美加子搶了去。

  “阿姨你說話好沒道理!女人怎么就不能當外交官了,英國首相還是女人呢!而且現在英國和阿根廷關系緊張,撒切爾可能會對阿根廷開戰的!我跟你講…”

  美加子剛要把自己這三周做學校課題學到的東西顯擺顯擺,就突然剎住了車。

  除了和馬之外所有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美加子把話筒還給日南里菜:“你媽怎么連阿根廷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美加子的裝逼,被對方的無知打斷了。

  “可能因為我爸不看足球?”日南里菜聳肩,拿起話筒,“媽,你就放心吧。師父和師姐們都非常照顧我,他們可厲害了。”

  那邊日南老媽換成苦口婆心的態度:“我跟你講,你是能嫁給你師父啊,還是能嫁給你師姐啊?你也就長得好這一個優勢了,要好好利用啊…唉,之前讀者模特當得好好的,不搞那些事你現在說不定都開始在電視劇里跑龍套了。”

  和馬搖頭,心想日南老媽沒救了。

  他拍了拍日南里菜的肩膀,用這個動作傳達出自己的支持,然后對擠在玄關的徒弟們揮揮手,領著一行人進屋去了。

  一行人各自放好行李,再一次到道場碰頭。

  日南里菜也終于打完了電話,從玄關過來:“唉,真沒辦法。我啟程前老媽給我塞了好多個套子,還分成兩盒,一盒是扎了洞的,讓我看情況選。”

  美加子呵呵一樂:“你等會,我給你看看我老媽塞了多少。”

  和馬:“不用,我大概能猜到有多少,你不用再上去拿了。”

  日南里菜表情嚴肅,改成正坐的姿勢看著和馬。

  看她這架勢,和馬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擺出正坐的姿勢。

  本來很放松的晴琉見狀立刻也從盤腿坐改成正坐。

  而保奈美家教比較嚴的,一直坐得很正。

  玉藻則是散發出一種可以把任何坐姿都變成正坐坐姿的氣勢。

  日南里菜嚴肅的對和馬說:“師父,我現在高三了,到了該決定未來出路的時候了,我想征求一下師父的意見。”

  對日本大多數人來說,教育到高中就結束了,接下來就該選擇是就業還是去接受職業教育——日本叫短大,還是莽一波大學爭取社會階級的躍升。

  從階級流動的角度看,前兩個選擇其實是一樣的,只有考大學才是真正的質變。

  日本這邊職業學校叫短期大學,也是大學,所以很有迷惑性。

  比如有個漫畫《錢進球場》,主角娶了個在餐廳打工的女大學生做老婆。

  其實仔細看漫畫里的內容就會發現,女主這個所謂的大學生身份和中國人理解的大學生是不一樣的,她學校里學的就是營養學之類,所以她應該是培養營養師或者廚師的短期大學出身。

  大致相當于新東方廚師學校畢業。

  日本的學生進入高中開始,每年都會有一次“進路希望調查”,前兩次都是走過場,一般不會有什么特別的指導。

  但是第三次進路希望調查之后,會有所謂的三方會談,就是老師、家長還有學生一起進行一個面談。

  三方會談在高一高二可能也會有,但那個一般也是走個過場,老師跟家長報告下學生在學校的情況就完事了。

  高三的三方會談,則是動真格的要決定學生未來的出路。

  北高的三方會談,是在高三第一學期,也就是四月開始到暑假的這個學期中進行。

  日南里菜應該已經提交過進路希望調查,并且進行過會談了。

  和馬去年的三方會談,因為家里人死絕了,變成了和馬自己面對老師。

  而且那時候和馬剛處理完家里的喪事,所以老師也就說了句“節哀順變”,“需要幫助隨時說”,就完事了。

  但是日南里菜不一樣,她家里父母建在,而且又是那樣的父母,和馬猜測三方會談多半不太愉快。

  和馬深呼吸,然后對日南里菜說:“你現在還沒決定好自己將來想做什么嗎?”

  “如果當師父的新娘不算進路的話,是的,我沒決定好。”

  和馬:“當我的新娘難度可是很高的,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把這個當作人生目標。”

  晴琉:“你確定你要跟和馬攪在一起嗎?很危險的喲,連我都差點沒命,你的伸手大概不行。”

  美加子:“嗯嗯,確實。我也是被綁架過,還好綁架我的是那種老派極道,沒有對我出手。千代子就比較倒霉了,差點死了。”

  保奈美:“硬要說的話,炸彈魔那一次我們都很危險耶,對打的時候萬一炸彈爆了,我們就都上天了。”

  玉藻點頭:“是啊,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我們。”

  和馬斜眼看著她,欲言又止。

  美加子:“炸彈魔那次我好像用了滅火器當武器來著。總之跟著和馬超危險啦,沒點本事不行的——雖然有個沒啥實力卻穩如泰山的雞蛋子在,但是這種例外不可能有兩個。”

  玉藻笑瞇瞇的看著美加子。

  美加子完全沒察覺到危險,繼續眉飛色舞的對日南說:“當然你可以學一下跑路的功夫,上樹什么的。跟我學或者跟晴琉琉學都可以。和馬那個你大概學不了,他太靈活了,不是人能做到的。”

  不不,至少有個叫杰克陳的人能做到。

  法國的那些跑酷大拿大概也能做到。

  日南里菜全程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她等美加子說完,才鄭重其事的致謝道:“謝謝師姐的教誨。但是剛剛我只是在開玩笑。”

  美加子:“我也是在開玩笑啊,怎么可能真的讓你來跟我學爬樹嘛。”

  日南里菜微微一笑,然后對和馬繼續說:“師父,你真的覺得我應該去考大學嗎?”

  “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來決定。”和馬先扔出這個說了準沒有錯的答案,然后再用“但是”開始下一段話。

  “但是,現在日本這個社會結構,你作為女性不想成為封建禮教的犧牲品,你就得有比較高的追求。很遺憾,現在的日本你恐怕只有考大學一條路,就算考上了,之后的路也滿是荊棘。”

  日南里菜盯著和馬的雙眼:“師父,如果提問這個問題的不是我,而是晴琉,你也會建議她考大學嗎?”

  白峰晴琉:“我本來就要考音樂高中,然后考音大。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當然也考慮了和馬的意見,但是主要是我想這樣。

  “我本來還想當個作曲家的,但是現在我認識到,我連把我天生的優勢發揮到百分百都做不到,我應該先成為頂尖的歌唱家,再來考慮自己作曲的事情。”

  美加子:“沒錯,先在武道館開個唱,然后上紅白歌會!沖啊晴琉琉!”

  “為啥是你來給我訂目標啊!關你屁事!”晴琉對美加子吼道。

  “哼哼,你吼我是因為做不到吧,晴琉琉心虛了。”

  晴琉柳眉倒豎:“誰說我做不到,我就去武道館開個唱給你看,上紅白給你看!”

  保奈美:“嗯,晴琉已經明確了目標做出了承諾,美加子你作為始作俑者也承諾一下唄?比如這次這個暑假課題拿個A判定如何?我跟和馬都這樣幫你了。”

  美加子:“誒?”

  玉藻:“不對吧,晴琉答應的可是在武道館開個唱和上紅白這種遠大的目標耶,美加子應該也許諾一個遠大的目標。外交官方向的遠大目標,就當外務大臣吧。”

  “給我等一下啊!”美加子指著自己的臉,“你們看我這臉,覺得我像外務大臣嗎?大臣耶,最起碼得有那種國字臉看起來很威嚴才行吧?”

  和馬:“我覺得美女大臣也不錯啊。”

  事實上在和馬上輩子,日本確實有了一位長相氣質都不錯的女大臣,雖然擔任防衛大臣的時候已經快60了,但一看就知道她年輕時肯定是美女。

  假以時日日,日本上來一位女首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社會總是在進步的,就算是日本這個封建殘留眾多的國家,將來也必然會一點一點的走向真正的現代化。

  美加子撥浪鼓一樣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你說保奈美當女首相,我覺得可以有。我當大臣,那日本要完蛋了呀。”

  玉藻笑瞇瞇的看著美加子:“那就退一步,當外務次官?”

  和馬終于看懂了,玉藻這是在報復剛剛美加子說她沒啥實力呢。

  美加子歪頭看著玉藻:“嗯…外務次官就相當于大臣的秘書吧?只要大臣發言的時候美美的站在旁邊就行了唄?我覺得這個可以有,我這個長相,當花瓶還是很厲害的。”

  和馬想笑。

  日本這套文官官僚體系,流水的政客鐵打的公務員。

  正因為這樣日本可以一年換一個首相,換一個首相就換一套內閣大臣,然后社會不動蕩,一切照舊。

  外務次官雖然沒有最終拍板的權力,但實際上掌控了外務省的運作,是真正的實權官僚。

  這美加子居然把這個職務當花瓶,稀里糊涂就把成為外務次官當成自己的目標了。

  美加子拍著胸口:“行!晴琉琉你聽著,你如果在武道館開了個唱,上了紅白,我就當外務次官給你看!”

  晴琉看了眼和馬跟玉藻:“嗯…我不知道外務次官這個官職厲不厲害,但我總覺得你被人坑了。要不猴子你換一個吧。”

  美加子搖頭:“不,就外務次官了!你做到我就做到。”

  晴琉:“好吧…那一言為定。”

  保奈美:“那就有意思了,我們這里有想當警視總監的,有要當外務次官的,有要當首相的,還有國民歌姬…”

  晴琉:“我可沒說我要成國民歌姬啊…不過,嗯,我的嗓子應該是有這個條件的,剩下的就看努力了,嗯,我要成為國民歌姬!”

  玉藻:“那以后我們就會成為日本政壇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呢,要不以后我們就叫桐生會?”

  和馬:“別,這個太像極道了。真要叫一個名字,我想想看…”

  千代子咳嗽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喂,現在不是在討論日南的進路問題嗎?你們怎么做起白日夢來了?”

  和馬:“這是未來規劃啊,怎么能叫白日夢呢?而且我們這也是在為日南里菜指路啊,看到這樣的我們,日南,你應該也有所觸動吧?”

  日南里菜:“誒?要我直說嗎?”

  和馬點了點頭:“可以啊,你直說。”

  “我的感覺就是,果然物以類聚啊,和藤井學姐玩一塊的人,都是笨蛋呢。”

  美加子哈哈大笑:“你才發現嗎?其實最大的笨蛋就是和馬耶,哪有人會背著十幾把木刀就去沖極道事務所的嘛,笨死了。”

  和馬:“過獎了。”

  “我沒稱贊你啊。”

  “你分明就有嘛。”

  和馬說話的同時盯著日南里菜,看著她明亮起來的表情:“看起來你也有結論了?”

  日南里菜點點頭:“是的,我有了。我媽媽有一點說得對,我這個皮囊是我最大的優勢了,不利用好太可惜了。我可是桐生道場的顏值擔當啊。”

  這話出口的瞬間,道場安靜下來了。

  所有妹子都看著日南里菜。

  和馬作為道場顏值墊底的人,想扭頭跑路。

  美加子:“你還真敢說啊,日南。今天你覺得你能走出這個道場嗎?”

  “是的,我認為我走得出去。”日南里菜堂堂正正的說。

  玉藻:“先不說顏值這事情,你決定好進路了?說說看。”

  “我想先考個大學。”

  美加子:“什么嘛,這么無聊的答案。要來上智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復習資料給你用哦。”

  日南里菜搖搖頭:“不,我不會考這種頂尖的大學啦,需要的精力太多了,而且我也不一定考得上。我想選個穩妥一些的目標,比如武藏野大學之類的。”

  美加子:“那不是野雞大學嗎?”

  和馬:“美加子,你們上智大學也只有英文系等幾個學院能拿出來抖一抖啊,你得意啥啊,我們這邊東大的、慶應義塾的,跟阿茂坐一起的還有個明治的…”

  “但是野雞大學就是野雞大學啊。”美加子伸著脖子分辯道,“我上智就是比它好嘛。”

  日南里菜打斷了和馬跟美加子的對話:“我選這個只是從我的學力來考慮啦,去了大學我媽媽應該就暫時沒辦法逼我做什么事情了。畢竟是讀大學啊,她應該會讓我讀完。”

  和馬點頭:“我懂了,你在大學期間要做別的事情是嗎?”

  “是的,大學這四年,我想參加一個劇團試試看。”

  和馬點點頭,忽然一個靈感閃過他的腦海。

  “等等,你想去劇團啊,我高中同班的岡田杏里現在就在搞劇團哦,要我引薦一下嗎?”

  岡田他們考了個中檔的大學,現在似乎參加了一個東京內活動的小型劇團。

  日南里菜表情亮了起來:“請務必幫我引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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