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特工正在通訊車里,向“蘭利的先生們”匯報。
他把目前的情況言簡意賅的報告一次之后,例行公事的加了句:“詳細的書面報告會在稍后提交。”
話音落下,電波另一頭一片沉默,史密斯的耳機里只有沙沙的靜電噪音。
史密斯等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要開口詢問,那邊的回應來了:“特工史密斯,不要理會桐生和馬。”
“什么?為什么?他明顯知道了很多內情,如果不管他,說不定內情會被披露出來…”
“不用擔心,哪怕他一回家就寫信給日本所有的新聞機構披露,也不會引起任何的波瀾。”電波那邊的聲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說白了,我們不在乎。”
史密斯沉默了幾秒,還是不甘心:“我以為遏制日本的化是我們的首要目標。”
“確實如此,但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情,我們不在乎。”
“如果桐生和馬把這些事情透露給聯合…”
“特工史密斯,我最后說一次,我們不在乎。”
史密斯咬了咬嘴唇:“好吧,我明白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再關注桐生和馬,也不再對他進行監視。”
其實他說這話還是帶了點個人情緒,有示威的意圖,但是那邊回應道:“這樣就好。你的人手有更加重要的任務,有一架SR71黑鳥已經進入起飛準備流程,幾個小時后它會在你上空投送VIP,你要確保VIP能順利完成他的任務。”
史密斯皺眉:“黑鳥?用那東西空投人的技術已經完成了?”
“還沒有完成,但是我們不在乎。”
史密斯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這不在乎那不在乎的,這不對啊,你們是誰?平時蘭利的先生們羅哩八嗦的,我要高級任務主管唐納德說話!”
“批準,我們結束通話后,會轉接給唐納德。”電波對面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毫無波瀾,仿佛聲音的主人完全沒有情緒這回事,“至于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整個CIA都為我們工作。”
“你是美國總統?是總統的國家安全委員會?我要求你證實自己的身份,申請執行身份驗證流程E1。”
“批準,啟動身份驗證流程。”
然后對面換成了電子合成音,報出了一長串的數字。
史密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電子驗證器,這東西論復雜程度大概相當于和馬上輩子剛開始在家長們當中流行的小天才電話手表,但是在1981年這可是真正的高精尖電子設備。
史密斯把聽到的數字輸入其中,很快結果就出來,現在和他通訊的人不管是誰,肯定是能指揮他的“上線”。
“驗證結束。我…該死,為什么一定要搞得這么神神叨叨的,充滿了神秘主義的氛圍?難道你們真的是那些陰謀論者口中的秘密結社?”
“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的標志就印在美鈔上。你還有什么疑問嗎,史密斯特工?”
史密斯嘆了口氣:“沒有了。”
“那么,按照你的要求,通話將轉接給高級任務主管唐納德。”
“不,不需要了。唐納德肯定會啰嗦一大堆,我還要去安排接應那個VIP呢,我先說明,這附近十幾公里內可沒有平整堅硬的可供降落的地面。山間是有些平地,但都是水稻田,軟得可怕。”
“不用擔心,執行你的任務。蘭利完畢。”
那邊說完直接切斷了通訊。
史密斯咋舌,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綠油油的一百元美鈔,看著上面富蘭克林的頭像自言自語道:“標志印在美鈔上?難不成是聯邦儲蓄委員會?”
他搖搖頭,正要把美鈔塞回口袋里,忽然他的目光掃過一個三角形的標記。
他停下來,再一次仔細端詳鈔票,找到剛剛無意間掃到的符號。
那符號就在那里,但是以前史密斯從來沒注意到過。
全視之眼,共濟會的標志。
共濟會本身其實并沒有陰謀論中說的那么神秘,它就是個公開存在的組織,美國政治家募集競選經費的時候經常會去共濟會舉行的晚宴上演講,募捐。
大多數時候共濟會看著和那些慈善組織或者政治游說組織并沒有太大的不同。
老歐洲的那些國家,共濟會每過一段時間會在高級私人俱樂部中舉辦酒會,會上會討論一些大家關心的議題,但也僅止于此了。
至少按照史密斯過去所知,僅止于此。
但是這個時刻,看著美鈔上理所當然的存在著、但又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全視之眼,回想到剛剛的通訊,史密斯打了個冷顫——明明這是盛夏的夜晚。
史密斯收好美鈔,深呼吸一口氣。
——還得去接VIP呢。
媽的,從三倍音速在同溫層飛行的SR71黑鳥上跳傘,真虧臭鼬工廠的那幫技術瘋子能做得出來。
別到時候VIP直接摔成了肉醬,還得花時間把他從田野里一勺勺回收回來。
史密斯嘀咕著,打開通訊車的門。
按照規定,史密斯在向上匯報的時候,通訊車周圍五米內不能站人。
史密斯的搭檔兼副手李正在五米外百無聊賴的吸著煙。
“嘿,走吧,有活干了。華盛頓給我們送來了一份特別的快遞。”史密斯對李揮手,招呼道。
“華盛頓送來?你知道華盛頓到這邊要飛多少小時嗎?就算從西海岸出發,時間也足夠我們喝上一杯然后美美的睡一覺。”
“客人坐SR71來,空降。”史密斯言簡意賅的說。
李吹了聲口哨:“讓美國偉大。”
這是里根的競選口號,后來有個金發飄飄什么都懂的年輕人學了去,改改繼續用。
“走吧。”史密斯說。
他本來想說說那神秘的新上司的事情,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后,覺得還是不說為好,這個世界上陰謀論者已經夠多了,不應該再增加他們的數量。
第二天一早,和馬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確認下自己的短褲。
還好,沒有更換的必要。
他坐起來,拍拍臉,打起精神來。
——今天要去問問赤西小姐,有沒有發生相機失竊的事件。
他站起來,麻利的把被褥卷起來推到旁邊。
待會旅館的人來打掃會把被褥收好,這些天都是這樣。
和馬在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一下,就打開門。
一開門他就聽見隔壁房間有練嗓的聲音。
是這次跟和馬合作的小林和正——也就是小田和正的異時空同位體。
和馬挑了挑眉毛,直接到小林的房門前敲門。
“請進。”
聽到里面的回應,和馬拉開門進了房間,就看見小林和正抱著吉他,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哼唱著。
“居然是您啊。”小林和正一看是和馬,趕忙站起來,“我以為是大張先生或者大巖川先生呢。我這就給您泡茶…”
和馬心想咋滴,大張或者大巖川來你就不泡茶了是嗎?
小林和正進了茶水間,但馬上一臉抱歉的探頭出來問:“只有速溶咖啡了,這個可以嗎?”
和馬:“只要不是紅茶都可以。”
“好的,不要紅茶。”小林和正縮回茶水間,“不喜歡紅茶啊,是覺得太干澀嗎?”
“不,只是我喝紅茶會想睡覺。”
“真是奇怪的體質。”
說話間,小林和正就端著兩杯速溶咖啡出來了,遞了一杯給和馬,自己抱著一杯又坐回窗臺上。
“真是夠嗆啊,桐生老師,明明是來采風的,結果碰上新型細菌了,也不知道要把我們隔離多久。”
和馬順口說道:“一般十四天吧。”
“是這樣嗎?不愧是東大的學生,懂得真多。”
不,這是上輩子帶來的經驗啦。
小林和正把喝了幾口的咖啡放到窗臺上,又抱起吉他彈起來。
這次他彈的是編曲大張老師剛剛給《突如其來的愛情故事》寫的和弦。
不得不說雖然和馬不知道這大張老師對應的上輩子歷史上的誰,但本事不錯。
小林和正開口唱起來。
和馬是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在這么近的距離聽小林和正的演唱會,還是1對1的。
一曲罷了,和馬輕輕的鼓掌。
小林和正露出謙虛的笑容:“唱得不好獻丑了。大張老師的和弦我稍微改了一點…”
“改得好!”和馬豎起大拇指,“就按你這個唱,我說的。”
畢竟這位才是真正創作出《突如其來的愛情》的正主——的異時空同位體,他做的改動,和馬當然無腦支持。
小林和正:“這個…不先找大張老師商量一下嗎?”
“這是我寫的歌,我說了算。”和馬說完才發現,在真正原作者面前這么說,有點厚臉皮?
小林和正:“真是…承蒙桐生老師厚愛了。我作為一個剛剛出道沒幾年的歌手,能得到出道既巔峰的桐生老師的賞識,真是不勝惶恐…”
“別這么說,一聽你的歌,我就覺得這首突如其來的愛情非你莫屬。”
接下來,和馬又跟小林客套了幾句,咖啡也喝完了,就準備起身告辭。
小林和正忽然問:“B面的歌曲,有眉目了嗎?”
和馬:“啊,有眉目了。”
其實他早就有眉目了——或者說他早就想好要抄哪一首了。
已經有這首《突如其來的愛情》作為主打歌了,這歌不管是歌曲的素質還是曲風,都具備成為國民熱門的實力。
所以和馬打算在B面放一首曲風比較超越現在時代的。
比如弄一首2000年以后甚至2010年以后的歌過來。
像什么《騎在銀龍背上》啊,什么《LEMON》啊,都在和馬的考慮范圍內。
雖然早就想好要抄什么,但和馬之前一直對大巖川侯一說沒有靈感。
這其實就是裝的,他想表現得更像個創作者。
顯然小林和正信了和馬的鬼話。
現在聽和馬說有眉目了,小林和正看起來很高興:“太好了,看來中國的古語說大難之后必有后福很有道理啊。”
和馬也笑著附和道:“就是這樣啊,不過如果寫一首新歌就得遭一次大難,我可敬謝不敏。”
“那確實。真要那樣,桐生老師您說不定都能湊夠九九八十一難呢。”
“那我就該成佛了。”和馬擺擺手,“我還是想在這紅塵中多過一段時間呢。”
話音剛落,和馬就聽見走廊上有人喊:“和馬!你在哪里?”
光聽這個大嗓門,就知道準是美加子。
“我先走了。”和馬站起來,“謝謝你的咖啡。”
“期待新歌。”小林和正也站起來,把和馬送到門口。
和馬一開門,就正撞見美加子咚咚咚的在走廊上跑。
“啊,和馬你在這里啊!嚇我,我以為你失蹤了呢。”美加子停下來,長舒一口氣,“走,我們晨練去。我看看霍亂有沒有讓你的拳腳變弱!”
“瞎說,你絕對是想趁這個機會找回點場子。”
“嗨呀看破不說破可是我們日本人的優良傳統啊。走吧走吧。”
美加子說著就拽起和馬的手,拖著他往樓梯去了。
和馬回頭對小林和正揮揮手。
小林點點頭,然后關上了門。
下到二樓,和馬在樓梯轉角的地方迎面碰上了赤西楓。
和馬一用力拽住前面的美加子,讓她停下來,隨后對赤西楓說:“赤西小姐,現在方便嗎?”
“呃,”赤西楓看了眼美加子,發現后者完全無所謂,這才點頭,“我沒什么事情要做的,怎么,調查出眉目了?可是神主都已經死了…”
赤西楓一直認為是神主太田正男殺死了渡邊和小田。
現在看她這樣子,是不打算追究死人的責任了。
和馬搖頭:“和那個無關。我想問個問題,去年你們有沒有發生相機丟失事件?”
然后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赤西楓聽到相機丟失四個字之后,臉上立刻騰起一片陰霾。
“我不想談這個事情,除非你告訴我這和渡邊的死有什么關系!”
和馬咋舌。
他總不能告訴赤西楓“可能有個半妖被渡邊看到了還拍下了照片”。
“如果你不告訴我相機的事情和渡邊的死有什么關聯,那就請出示你的警察手冊。我作為守法市民,有義務協助刑警調查案件,但…”
“你可是委托過我調查事件真相。”和馬反擊道,“你對我隱瞞信息,那我又怎么調查真相?”
赤西楓瞪著和馬:“可這并不是什么很難調查的事情,請你自己去查把,關于那相機的事。我不想再回憶這件事了,一點都不想。”
說罷赤西楓就氣沖沖的從和馬身邊經過,上樓去了。
美加子看著氣鼓鼓離開的赤西楓,嘟囔道:“她在拽什么啊,長得又沒我好看,胸也沒我大,也就考的學校比我好一點點嘛,如果是比英語,我還比她好呢。”
和馬沒理會美加子的嘟囔,他看著赤西楓的背影皺起眉頭——怎么回事?難道還有什么隱情?
“那啥,美加子。”和馬打斷美加子的念碎碎,“花山君他肚子現在不拉了吧?”
“早好了,和馬,人家吃了超辣冰激凌開始拉肚子,已經是七天前的事情了,合著這七天你完全沒關注過花山君的事情啊?”
和馬撓撓頭。
美加子繼續吐槽:“人家好歹是你的徒弟啊,給了學費的。”
“好吧,是我的錯。總之他好了對吧?走,我們去找他去。”
“誒,晨練呢?”
“放心,陪你練,陪你練到你求饒為止。但我要先去找花山君。”
和馬一邊說一邊反過來拖著美加子重新回到三樓,沿著走廊直奔花山君的房間。
花山昭一開門就面露驚訝:“誒?怎么回事?師父你這么早來找我,可不尋常啊。”
美加子搶白道:“他要問你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事情啦。”
“幻想生物研究會啊,進來吧,師父。”花山君讓出路,畢恭畢敬的說。
和馬邁步進門,先抽了下鼻子。
花山:“桐生師父放心,我肚子好了好幾天了。而且平時我非常注意個人衛生的,房間里絕對沒有異味。”
和馬反而有些尷尬:“呃,好吧。主要是剛開始那兩天在廁所外面聽到你的動靜印象有點深刻。說幻想生物研究會的事情吧。他們很有名嗎?”
花山一邊拿出坐墊請和馬坐下,一邊回答道:“他們本來沒什么名氣,畢竟就只是個奇怪的研究會罷了。明治大學這種奇怪的研究會很多的,研究靈異的,研究廢墟的——對了廢墟研這個暑假貌似要去一個全是廢墟的小島。”
和馬:“是嘛…”
其實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島了,他上輩子有個日本小島靠著廢墟景象在社交媒體上紅火過一段時間,隔三差五就被自媒體寫一次。
花山繼續說:“就是這樣。但是去年幻想生物研究會一度成為明治大學的學生關注的焦點,因為他們在一個暑假死了倆,還有一個植物人了。”
嗯?死了倆?還都是暑假死的?
和馬:“你確定是死了兩個嗎?”
“是啊。”
“一個是渡邊君,還有一個是誰?”和馬緊接著問。
花山:“好像是個姓小澤的,渡邊君死在了社團活動合宿里,這個師父你應該知道了,至于小澤,真正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這個小澤。
“渡邊君的相機在合宿的時候不翼而飛,當時整個幻想生物研究會都懷疑是小澤偷了去,因為小澤家境不太好,供他上大學很勉強,平時他要打很多份工來維持生活。”
和馬皺起眉頭,因為打很多份工這個總讓他想起阿茂。
他催問道:“然后呢?”
“然后渡邊死了唄,就有傳言說是小澤懷恨在心,殺了渡邊。還不等開學,霸凌就開始了。
“據說小澤租住的公寓,還有他鄉下的老家都收到了很多匿名信,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貼的那種匿名信,說他是兇手。”
和馬:“居然又是霸凌嗎?”
和馬的妹妹千代子在學校里被霸凌過,千代子自己說是靠著劍道才走出來,所以對她來說道場特別的重要。
花山一改平時沒心沒肺的舔狗表現,一臉凝重:“是啊,又是霸凌。我是沒想到上了大學還會有霸凌出現。不知道成了社會人還會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恐怕——還會。
不過花山這種富二代,在日本這個社會體系下,大概沒多少人會在成為社會人之后還來霸凌他。
花山嘆了口氣:“總之,霸凌開始了,也不知道誰做的,說不定是像東方快車謀殺案那樣,是整個幻想生物研究會的人一起執行的私刑。然后我聽說在開學前一天,小澤同學從渡邊君租的公寓樓的樓頂跳了下來。”
和馬:“渡邊君的公寓?”
“是啊,是一棟有點年頭的團地樓。”
團地樓這個稱呼,有點類似“赫魯曉夫樓”,是指由“日本住宅公團”負責開發的一系列地產項目,簡稱團地。
團地樓設計上確實參考了蘇聯的赫魯曉夫樓,同時也結合了日本的長屋文化——在戰前日本有大量的長屋,這是一種類似大宅院的公共住宅,主要給底層人居住。
而團地樓主要安置的是戰后發展帶來的大量的中產家庭。
戰前的日本并沒有這種數量的中產,所以由長屋到團地樓也算是體現了日本社會的進步。
花山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細節:“好像…渡邊君也不算太富裕,只不過父母都是東京本地人,還是大企業的一般會社員,靠著工薪能供渡邊上明治大學,也就這樣了。
“所以渡邊沒有像我一樣租神田川附近的出租公寓,而是在團地樓里面租了個套間——當然我租神田川的公寓是為了體驗生活…
“我聽說被盜的相機挺貴的,渡邊君為了買它在高中最后一年的暑假打了整個暑假的工。”
和馬:“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啦,但是我還聽說,相機丟了之后,是渡邊攔住大家質問小澤,還親口說了‘不是小澤’,不過這份善意卻在渡邊死后,讓小澤的處境更嚴酷呢。
“畢竟霸凌者認定了小澤就是兇手,‘居然以德報怨,不可饒恕’,大概就是這樣。”
花山停下來,嘆了口氣。
和馬手指敲打著榻榻米:“又多了個小澤君。之前我調查,完全沒有人跟我說有這號人。神主大概不認識小澤,而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眾人又不愿意提…然后就是你,你在拉肚子!”
花山一愣:“誒?所以,這怪我嗎?”
和馬:“好吧,不怪。以后記得吃東西小心點,別什么都吃。”
“可是,看到辣味的冰激凌,會想試試看也是當然的吧?”花山據理力爭,“你們沒想試試看嗎?”
美加子:“我是挺想試試看的,但是一想到你的慘樣,就算了。”
和馬:“你甚至沒有美加子有分寸!”
美加子大呼:“你什么意思啊!”
花山嚴肅的點頭:“師父教育得對。”
“喂!你們兩個都什么意思啊!”
和馬:“別在意,對了,美加子你不是還要和我晨練嗎?走吧…”
話音剛落,和馬就聽見空中傳來引擎聲。
是直升機的引擎聲。
他快步走到窗邊往引擎轟鳴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一架帶有美國海軍陸戰隊標志的支奴干雙旋翼直升機從空中飛過。
什么鬼?美國人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