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這邊,繼續青春校園劇的展開的同時,山段范明在京都走下新干線列車的車廂。
他順著人流出站,很快在出站口看到來接車的朋友時子山秀樹。
“山段君!”時子山秀樹立刻高舉雙手,揮舞起來。
山段范明一邊揮手一邊走向時子山秀樹:“好久不見了,過得還好嗎?”
“還行,多虧了你給我介紹的旅游團。”
“這次我聽說你準備開新的旅游項目?特意來考察一下,拍點照片。”山段范明拍了拍胸口掛著的相機盒子,盒子上的尼康標志反射著清晨的陽光。
“好說好說。”時子山秀樹回答道,順手接過山段范明的行李,兩人就這么出了站,直奔停車場,找到時子山存的車。
上了車,時子山秀樹立刻換了口吻:“你這混蛋怎么跑來了?上次你給我介紹那個活,快要我老命了。”
“放心放心,這次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我需要你物色一個劍道出色,敢打敢拼的高中生,最好家里有點困難,需要錢那種。”
“怎么可能這么剛好就有這樣的高中生…等等,你是調查過才過來的對吧?”
“沒錯。”山段范明拿出了卷宗,扔給時子山秀樹,“這是少管所的資料,這個叫遠藤中人的家伙,就很符合我的要求。他離開少管所之后,就來了京都,現在也是劍道部部員。
“以他的技術,肯定是正選部員,而他們學校劍道部也很強,肯定能去全國大會。”
時子山秀樹:“把他送去全國大會上做什么?”
“我需要他在比賽中惡意犯規,對特定目標造成粉碎性骨折,毀掉目標的劍道生涯。”
時子山秀樹:“這個計劃是不是繞了太大的彎子?你直接雇人把目標拖到廁所里打一頓不更快嗎?”
“目標很強,我要想直接上把他拖到廁所里打一頓,就得招募好幾個比目標更強的人,不然執行過程中可能會出岔子。”
“可是,就算我們把委托給了檔案里這個家伙,他也不一定能在個人戰中碰到目標吧?”時子山秀樹又問。
“只要兩個人都一直贏,就會在決賽中相遇。這是最理想的方式,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這里面有貓膩了。如果主動改變賽程或者影響分組,反而容易敗露。”
時子山秀樹依然沒有被說服:“那萬一有一方在碰到目標前落敗了呢?劍道這東西,就算是強者,也要看發揮的,不一定就能贏。”
“那任務就結束。”山段范明兩手一攤,“我們準備了絕不會敗露的計劃,只是結果不遂人愿罷了。”
“委托人會接受這個結果嗎?”時子山秀樹皺著眉頭。
山段范明哈哈大笑:“委托人…哈哈哈哈,委托人到時候估計都自顧不暇了。這是一個成了血賺,失敗也無所謂的計劃。
“所以關鍵是隱秘,不能暴露我們。如果我們的刺客能順利在總決賽和目標會師,我們就廢了目標一邊手,然后找委托人,搶在他自身難保之前領取‘報酬’。
“如果沒有成功碰面,任務結束,委托人絕對沒有空來對付我們。”
“大多數時候,你都會提出很不錯的計劃,”時子山秀樹看著山段范明,“但有時候你的計劃會因為過于天馬行空而失敗。這次這個計劃,我建議把刺客再增加四人,這樣就有很大的幾率碰上目標并且得手。”
“你哪里找四個強大的高中生?”山段范明反問。
“就在你剛剛給我的資料里。”時子山秀樹把資料擺到山段范明跟前,“你看,你選的這個刺客少年遠藤中人,他的劍道部隊友都很強大,而且家境都不是太好,都需要錢。”
山段范明立刻拿起資料一看,果然發現在附錄里面,有附帶遠藤中人的劍道部同學的資料,確實四個人都是好手。
“原來如此,”山段范明撇了撇嘴,“很好,這樣就有五個人采取行動了。全國大會的時候,讓他們和目標起一波口角沖突,這樣就算事情敗露,也可以推脫說是私怨報復。”
時子山秀樹連連點頭:“對,這樣很好。
“還有,讓目標永遠告別劍道這個目的,只依靠選手的技術,是不是太兒戲了?那畢竟只是高中生劍道選手,有可能下不了那么狠的手。”
“關于這一點,我認識一位很厲害的竹刀匠師,就住在京都。”山段范明看起來胸有成竹。
“他可以在竹刀中增加一個小小的機關,只要按住這個機關的按鈕,竹刀就會變得像木刀一樣硬,只要打在合適的位置上,會瞬間廢掉人一條胳膊,松開機關,竹刀又會變成原來的硬度。”
時子山秀樹擔心的問:“不會被全劍聯發現問題嗎?”
“如果我要找的這位職人連全劍聯都瞞不過,那我也不會千里迢迢過來找他了。”
這時候,停車場的警衛走過來,遠遠的喊:“里面的客人,要取車請快一點!”
“好的,我們馬上走。”山段范明打開窗戶,揮了揮手。
同時時子山秀樹啟動汽車,掛上擋,讓車緩緩的滑出車位。
“去哪?先找制刀匠人,還是這個遠藤中人?”
“哪個近去找哪個。”山段范明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制刀匠在哪里吧?”
“你沒說。不過京都有名的職人我差不多都認識,畢竟萬事屋。怎么要和我打賭嗎?我蒙一個,對了今晚去夜總會你付賬。”
“好。”山段范明欣然應承。
時子山秀樹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京都那古典與現代混合的街景,思考著該猜哪位職人。
京都是個充滿歷史的城市,神社古剎眾多,這才五月,已經有神社開始為祭典做準備了,路邊透著清涼氣息的祭典旗迎風招展。
“是新屋敷修老師。”時子山秀樹終于選了一個。
山段范明搖頭。
“新屋敷老師固然手藝精湛,但是少了點創造性,不行,他做的這種手腳會用比較循規蹈矩的辦法,通過細節打磨了達到我們的要求。
“出事之前應該能騙過全劍聯的例行檢查,但出事之后,只怕會被全劍聯查出問題。
“我今天要拜訪的,是一名在日韓國人工匠。”
山段范明說完,時子山秀樹就皺起眉頭。
日本極道,喜歡養在日韓國人當敢死隊,最有名的就是柳川組,關西極道明陽聯合下屬二代組織,雖然是二代組織,但是勇名冠絕關西。
日本本土極道有很多顧忌,比如不輕易動槍什么的,但在日韓國人普遍都是從軍閥獨裁時代的韓國跑出來的家伙,只有爛命一條,無所顧忌。
韓國人還全民兵役,人人會用火器會打配合。
后來大阪府警出動機動隊,動用了機槍才剿滅了柳川組。
但是這次圍剿,也讓全日本的極道開始養在日韓國人當打手。
比在日韓國人更厲害的,是在日北半島人,出動的時候基本就是卡拉什尼科夫在手,子彈潑水不要錢。
因為他們太彪悍了,連極道都不敢養,極道還幫著警察圍剿他們。
所以時子山秀樹聽山段范明想要找一個韓國人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就是:“南邊的還是北邊的?”
“當然是南邊。我要命的。”
“柳川組的殘黨?還是韓拳會的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到這個地點。”山段范明拿出一張紙條,塞給時子山秀樹。
時子山秀樹看了一眼,咋舌:“幸虧現在是白天,晚上去這個地方,非常不安全。實際上白天去也不太安全,你拳腳沒疏忽吧?”
“當然。”山段范明說著開始解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