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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6 不同的病,同樣的治療

熊貓書庫    醫者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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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修德并沒走,他留在這面陪著薛春和把核磁做完,用手機留了影像資料,發給吳老師,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回病房的路上,馬修德一邊走一邊琢磨著給研究生每個月發1700塊錢工資的事情。

  換自己,估計也沒什么好辦法。

  幸好現在這些事兒都不用自己琢磨,省心了!掙錢,那是吳老師的職責所在。

  馬修德想到這里,心里偷著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時代的浪潮,自己一個醫務處…一個副院長能有幾斤幾兩,他清楚的很。

  “馬院,您這是剛從核磁室回來?”

  正在琢磨著吳老師像是一頭驢似的蒙著眼睛轉圈拉磨,自己逍遙自在的拿著小皮鞭,是不是抽一下,馬修德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像是做壞事的時候被捉人捉贓,馬修德嚇的打了一個哆嗦。

  “馬院,不好意思啊。”吳冕不知道馬修德心里在想什么,道歉道,“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您怎么來了吳老師。”

  “看您說的,薛院生病,我能不來看看么。”吳冕笑道,“而且甲醇中毒這個診斷有問題,我來看一眼,心里好有數。”

  “我也覺得有問題,那天咱們一起喝的酒。”馬修德道,“不知道您有沒有感覺,反正我是一點異常都沒有。酒是好酒,味道也對,不太可能是甲醇兌的水。”

  “嗯。”吳冕點了點頭,“頭顱核磁有問題,片子呢?”

  “我讓他們上傳,回去看一眼。”馬修德道,“吳老師,您說是什么問題?”

  “我看薛院小腦有異常信號,手機看核磁影像不是很清晰,還不能確定。去到電腦上看一眼再說,別急。”吳冕道。

  “您先說說。”馬修德道,“我是真覺得甲醇中毒不靠譜,可薛院用藥還見效,您說怪不怪。”

  “有一種比較特殊的免疫類疾病叫GFAP星形細胞病,治療和甲醇中毒一樣,主要靠激素沖擊。”吳冕笑道,“還是薛院運氣好,雖然診斷可能有問題,但治療沒問題。”

  “…”馬修德怔了一下,這么巧么!

  診斷錯誤,可治療用藥都是激素?!這種概率也太低了吧。

  “風濕免疫類的疾病,我也頭疼。”吳冕嘆了口氣說道,“但要是我沒判斷錯的話,應該是GFAP星形細胞病。”

  “吳老師,這病重么?會不會有后遺癥。”馬修德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沒事,自身免疫膠質纖維酸性蛋白是星形細胞表達非常豐富的蛋白,廣泛分布于大腦、小腦、腦干、視神經和脊髓。要是出問題,一般也都在40歲之后。”吳冕解釋道,“臨床表現多樣,最常見的表現類型為腦膜腦炎或腦膜腦脊髓炎。”

  馬修德像是聽天書一樣聽吳冕講這個自己從來沒聽過的疾病,哪怕是老醫務處長,他對這種什么星形細胞病都極為陌生。

  “這病幾乎囊括了診斷書上所有神經類型的癥狀,很難分辨。”吳冕道,“片子…唉。”

  “吳老師,您別嚇唬我。”馬修德聽吳冕嘆氣,心里一緊,連忙說道。

  “經典的磁共振表現為彌漫而連續的腦室旁白質異常信號,其實應該做核磁增強的,可能是我剛才在忙,忘記說增強了。”

  “吳老師,增強能看見什么?”

  “造影劑增強后可見垂直于腦室線樣放射狀強化灶,這是很典型的一種影響特征。不過沒事,我掃了一眼微信傳的影像,再加上您說薛院對激素敏感,那我就放心了。”

  “呃?”

  “如果對激素不敏感,可能辦法腫瘤。文獻里報導,34的患者可合并腫瘤,最常見的是卵巢畸胎瘤,其他有腺癌、膠質瘤、多發性骨髓瘤及甲狀腺癌等。敏感,一般就沒問題,激素治療兩天就好。”

  “…”馬修德萬萬沒想到“甲醇中毒”的薛院長竟然差一點點就診斷腫瘤。

  這特么的,還真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

  “吳老師,薛院沒事吧。”

  “視水腫在GFAP星形細胞病中發生率不低,FlanaganEP的研究發現視水腫在患者中的發生率為32。薛院的顱內壓不高,證明是GFAP星形細胞病的可能性很大。”吳冕笑道,“確認后,35天薛院就能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哦哦,那就好。”馬修德終于放心。

  只要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就行,至于GFAP星形細胞病這種風濕免疫類疾病他也懶得去研究。

  那可是風濕免疫的病,二院在這方面還不錯,可真要是較真的說,水平只能說是一般。

  因為風濕免疫類疾病并不是特別常見,大多癥狀被其他疾病癥狀覆蓋。

  所以才有看不明白的病找風濕免疫會診的這一說法存在。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到眼科。

  剛走進走廊,就聽到許主任略帶尖銳的聲音傳來,“我不管,1個月沒有新醫生來,我也辭職!”

  “…”吳冕愣了一下,側頭看馬修德。

  “吳老師,最近辭職的醫生比較多,眼科干活的人不夠。”馬修德壓低了聲音說道,“院里招聘,給研究生1700的工資,估計是招不上人,許主任正著急呢。”

  “哦,1700的確有點少。上個班,還得負債累累,這不是扯淡么。”吳冕笑了笑。

  “唉,撥款…”馬修德想解釋兩句,但還是頓住,所有的話最后變成一聲長嘆。

  “許主任,你別急,慢慢來。”走到近前,馬修德安慰道。

  “馬院,沒這么欺負人的!”許主任眼睛里隱約有淚光,“就招兩個,還主要面對兒科、急診。您說,這都什么事兒!沒人不知道么,就等編制自然縮減?這是慢性自殺!”

  “消消氣,消消氣。”馬修德不斷勸慰道,“兒科急診更缺人。”

  “一個月,不行我就帶人去私立醫院。”許主任很堅決的說道,“二院眼科,我是有感情的。可不談錢,只談感情,那特么是不想結婚的談戀愛,是耍流氓!”

  情急之間,許主任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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