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醫生,這里還習慣么?”吳冕問道。
“這里好。”韋大寶笑呵呵的說道,“沒什么活,只要記錄患者每天恢復狀況就行。”
“各種機器要學習一下。”吳冕道,“監護儀很簡單,也不需要你維修,呼吸機要學的東西就很多,明天我去的時候給你帶一本有關于呼吸機的書。”
“…”韋大寶一咧嘴。
原本想象中來到劍協醫院每天干活掙錢就行,可沒想到吳科長拿著鞭子在背后催著進步。小皮鞭啪啪作響,根本不給自己停留、偷懶的機會。
不光要背《診斷學》,現在連呼吸機都要學。
一想到每間屋子里擺放的各種機器,韋大寶覺得腦子里嗡的一下,血壓升高,大腦中動脈差點沒爆開。
“沒事的話,那我回去了。”吳冕道。
“吳科長您慢走。”韋大寶搖著尾巴送吳冕走,直到看不見人影,這才騎上小電動車回家。
韋大寶記得從前中醫院收了一個車禍的患者,特別重,沒時間送去縣里、市里,就在中醫院做的手術。
術后患者說啥都醒不過來,麻醉科的呼吸機一停,血氧飽和度就嗖嗖往下降。
后來沒辦法,只好帶著呼吸機去病房。據說那晚上病房里整夜傳來的都是呼吸機報警的聲音,但具體因為什么報警,誰都不知道。
半夜,把林州市人民醫院的一名重癥醫生請來,他調試呼吸機、更換模式,這才把患者的病情穩住。
正因為這事兒,楊磊被王成發大罵一頓,負氣之下才從病房去的急診科。
雖然楊磊只是偶爾腹誹王成發——他也不會用呼吸機,憑啥罵老子!但韋大寶知道呼吸機那玩意是真難擺弄。要不然楊磊…不說他,要不然王成發也不至于急的胡亂罵人。
現在自己也要學了?韋大寶很是愁苦。
騎著電動車,風有些呲臉,韋大寶心里盤算著要是劍協醫院這面收入夠高,是不是應該買臺小汽車開了。不買好的,買個一般的也行不是。
電動車是肉包鐵,小汽車是鐵包肉,安全上講是兩個概念。現在自己身嬌肉貴…韋大寶的思緒飛揚。
他一路琢磨著,車開到樓下。
一個人在單元門前晃悠,韋大寶遠遠的看去,覺得他看上去很熟悉。
“小隋?你在我家門前晃悠啥?”韋大寶高聲說道。
那個熟悉的人影是隋文遠,夏天的時候得了腦出血的那位。手術做的早,恢復的好,最近一段時間沒看見他去中醫院。
隋文遠見韋大寶回來,高興的揮起手。只是他的姿勢相當古怪,整個人扭的跟麻花一樣扭曲成很怪異的角度。
“寶哥兒,你回來了!”隋文遠的聲音里帶著點哭腔,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韋大寶很奇怪,這種擰麻花的姿勢從來沒見過,隋文遠到底是怎么了呢?
“小隋,你這是咋了?腦出血沒治好,留的后遺癥?也不能啊,我前陣子看你買菜還挺正常的,不是說完全沒問題,現在每天還去健身么。”韋大寶問道。
“寶哥兒,寶哥兒,小點聲。”隋文遠小聲說道,身體古怪的姿勢愈發不堪入目。
“…”韋大寶疑惑,停下車,仔細鎖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隋文遠有些扭捏,韋大寶甚至看到他的臉微微一紅。
韋大寶愣了一下,馬上像是兔子一樣跳到一邊,謹慎的說道,“你離我遠點,你特么到底要干啥。”
“寶哥兒,你都知道了?”隋文遠怔怔的看著韋大寶,問道。
“我特么知道什么了。”韋大寶罵道,“看你那樣,跟兔子似的,哪有個老爺們樣。說說,怎么回事。”
“寶哥兒,你別跑,我小點聲跟你說。”隋文遠苦惱的說道,“我這幾天便秘。”
“嗨。”韋大寶長出一口氣,“便秘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我…”隋文遠難以啟齒。
“你該不會是…”韋大寶疑惑的看著隋文遠,“看小電影,把什么東西塞進去了吧。是茄子還是黃瓜?你說你也是,你離我遠點。”
隋文遠臉上肌肉扭曲,快哭出來了,他見韋大寶越猜越是離譜,馬上解釋道,“寶哥兒,怎么可能,咱不是那種人。”
“也沒啥,好奇唄。”韋大寶道,“趕緊的,我還得回家做飯呢。”
“寶哥兒,我便秘。”
“你特么別沒事找事啊。”韋大寶不高興的說道,“便秘是啥大毛病么?塞點開塞露,要么喝點香油。我跟你講,喝香油特別好用,別說是便秘,腸梗阻怎么樣?大多數都能通開。
但你可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二兩香油一口吞進去。”
隋文遠欲哭無淚,他的身體扭成麻花,哭喪著臉說道,“寶哥兒,你聽我說。”
“說啊,我不是一直聽你說呢么。這外面多冷,你說你在這兒等我。肛門括約肌遇冷收縮,更難排便。熱脹冷縮,這可是中學就學的東西。”
“小學,小學。”
“你知道就好,趕緊回去塞開塞露去。”韋大寶有些不耐煩的兒說道。
他懶得問隋文遠,直接拿出鑰匙要開單元門。
“寶哥兒,你聽我說啊。”
“你倒是說啊,我這不是一直都在聽么。”韋大寶有點不耐煩了。
“寶哥兒,我費了半天勁,都拉出血來了,結果只出來一個頭…”
“我去,你特么說的怎么跟生孩子似的。”韋大寶看著隋文遠說道,“你可別跟我說你懷孕了。”
“怎么可能。”隋文遠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的身體扭捏的古怪,看的韋大寶心生寒意。
“我拉粑粑,拉出來一截,出不來進不去…”
“那你去醫院啊。”韋大寶瞪了他一眼。
“去了…中醫院的醫生說也沒辦法。”隋文遠哭喪著臉說道,“讓我去別的醫院看看。”
“誰給你看的?”
“那個年輕醫生,叫什么來著?”
“徐佳?”
“對,是他。”隋文遠說道,“他鼓搗了半天也沒什么辦法,后來讓我找你,說你已經去劍協醫院了,是大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