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
“別。”吳冕聽莊稼騏叫自己仙師,連忙止住,笑道,“聽著惡心,叫我吳冕,或者叫我吳老師就行。”
“吳…老師。”莊稼騏總是感覺這個稱呼很古怪,但他很聽話,吳冕怎么說就怎么做,一點富家子弟的桀驁都沒有。
莊稼騏年紀不大,23、4歲的樣子,臉龐上還有些青澀與稚嫩。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身材有些瘦,顯得腦袋略大。
“大寶,你想轉轉么?”吳冕問道。
韋大寶的頭早已經小雞啄米,不住的點著。
“莊先生,麻煩找人陪他去轉轉。老任,你呢?”
“我不了,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吳老師您有時間么?”任海濤一門心思的在琢磨剛剛的事情,怎么想都想不懂,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拉著吳冕在一邊坐下,好好問問患者病情始末原由。
“回去再說。”吳冕倒也無所謂,輕輕說道。
“吳老師,時間不早了,您也忙了一天,想吃點什么?”
一提到吃飯,吳冕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楚知希吃吃笑著,牽起吳冕的手,小聲道,“學幾樣?”
“隨便吧。”吳冕無所謂的說道。
帶著吳冕等人,來到一間酒店,莊稼騏一看就是這里的常客,連服務生都很熟絡的和莊稼騏打招呼。
這里的布置簡單的奢華,韋大寶和任海濤也看不懂。至于飯菜…和東北截然不同,吃起來也就那么回事。
“吳老師,平時您有什么娛樂?”
一邊吃,一邊閑聊,莊稼騏有意無意的詢問道。
“在山上發呆。”吳冕說道。
“…”莊稼騏怔了一下,上山發呆?這是個什么娛樂。
不過說起山,莊稼騏想起一件事兒。
“吳老師,今天晚上在虎山道兩個朋友要飆車,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不去。”吳冕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莊稼騏直接怔住了,這個拒絕不要太干脆。
飆車,腎上腺素飆升,挑戰速度與激情,得到平時得不到的那種輕飄飄的感覺。這是年輕人都喜歡的事情,沒有條件,也有很多人硬生生改造出一臺改裝車。
怎么眼前這位一點興趣都沒有?
心沉如水,難不成他還真是返老還童的仙人?
無數問號浮現在腦海里,莊稼騏一時語塞。
“少做點危險的事情,你們覺得好,但知不知道你們這么做會給人添無數的麻煩?”吳冕已經吃飽,把筷子放下,隨口說道。
“呃…”莊稼騏笑了笑,“附近的車輛他們會請走,有相關路人,都會給些錢,讓他們換一條路。”
“不是這個。”吳冕道,“要是直接死了還好,如果受了重傷,去醫院看病,很麻煩的。”
這么不吉利的話,也就眼前這位能大咧咧的說出口。雖然說的有道理,但怎么聽怎么不順耳。
“搶救,至少十幾個人一夜無眠,還要看護很久,能不能好都不好說,你說麻煩不麻煩。”吳冕道,“有時間看看書,總比用在404邊緣不斷試探,感受腎上腺素飆升好得多。”
“吳老師…”莊稼騏要反駁,卻被吳冕打住。
“莊先生,有時間你回家問問你祖父,活著不容易。”吳冕說道,“有些事情還是盡量少做為妙。挑戰人類極限,有專業的人從事。至于你們…呵呵。”
吳冕一個呵呵,在莊稼騏聽來,帶著無限的輕蔑。不過他沒有反駁,只是微微搖頭。
“吳老師,我父親管的嚴,我從來不敢去。”莊稼騏笑道,“這不是想趁著帶您游玩一下,看看熱鬧么。”
“只看熱鬧的話還行,丫頭,你感興趣么?”吳冕問道。
“我隨意。”楚知希也沒個年輕人的沖動勁兒與好奇,很隨便的說道,“今天好累,看他們跑兩圈,就回來睡了。”
“嗯。”吳冕點了點頭,“莊先生,幾點?”
“凌晨一點。”
“睡的真晚,我一般只有做手術才會凌晨一點睡覺。”吳冕說道。
楚知希眼波流轉,看了一眼吳冕,只有做手術么?
面對老氣橫秋的吳冕,有一瞬間莊稼騏真的信了他是返老還童的那種人。
他像個老頭子一樣自律,這么生活還有什么意思。年輕人,哪有不過夜生活的。只有黑夜下的放肆,才能盡情發泄出身體里多余的精力。
吃過晚飯,有人帶韋大寶去購物、去瀏覽風景。任海濤一早回酒店休息,說是要總結一下相關資料。腹部手術導致聲帶麻痹的案例并不多,這次對任海濤來講可是寶貴的經歷。
莊稼騏陪著吳冕和楚知希,去一間酒吧閑坐會。
過往打招呼的人不是很多,但大多數人都很謹慎恭敬,有的來敬酒,莊稼騏也只是抿一小口做個樣子。
吳冕很少來夜場,上一次還是6年3個月22天前在倫敦的時候。
這里有點吵,但吳冕見楚知希很感興趣的四周看著,便給她說一些奇聞異事。
包括隔兩條街的一家酒店,從前是兇宅,后來被香江大地師出手鎮壓,才變成風水寶地的事情吳冕都了若指掌。
時間過的很快,凌晨12點,莊稼騏帶著吳冕和楚知希開車來到虎山道。
四周路口有車輛停著,攔住過往的普通車子。他們也算是客氣,有人去含糊說明情況,給錢讓對方換路了事。
“吳老師,這里的山路最窄,每年正常行駛都會出很多事兒。”莊稼騏介紹道。
“嗯,不算你們地下飆車,最近十年,這里出了231起車禍。”吳冕道,“其中202人死,78傷,傷者里有23名重傷致殘。”
莊稼騏詫異的看著吳冕,這些數據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爸做得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平時參加董事會列席旁聽就夠忙的了,何必來這里。”吳冕淡淡說道。
莊稼騏的車子停在另一個山頭空地,居高臨下鳥瞰,一群年輕人正在一起狂歡。
那股子燃燒荷爾蒙的爆裂味道,哪怕是隔著好遠,吳冕都隱約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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