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認真的用桌子上擺著的卸甲油給她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是這樣嗎?”
邊用還邊問,態度認真嚴謹,好像正在會議室探討價值上億的項目進度,而不是一個小女人任的手指甲油。
最終卸了個干凈,兩人又一起去洗手,等到回來的時候,何笑笑臉紅紅的,心里面亂成一團,像是被貓抓了一般。
她要怎么做,等下是矜持的推拒一下,還是順水推舟?
那可是戒指啊,哪個女人沒有夢寐以求過呢,高大帥氣的男人珍之重之的給自己戴上戒指…
正在她意亂迷的胡思亂想的時候,謝知言已經打開錦盒,利落的給她戴好,好捏著她的手抬高,端詳了幾眼。
“嗯,果然好看,我家笑笑的手真漂亮,襯得上。”
他說完,又低頭隨意的親了一下手背,然后就摸摸她的頭,像是隨意逗弄小寵物一般,轉又去看手機,開始給下屬回消息。
忙碌個不停,倒是沒有察覺到后何笑笑臉上乎悲乎喜,最終一臉茫然的表。
這…就這?
紅寶石戒面是簡單高貴的冰糖形,戴在她的手上,顯得手都貴氣了一些,真好看。
這對于謝知言來說,就只是一件首飾?
和帶著她去購物買的項鏈耳環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區別,根本沒有因為這是一枚戒指而特殊?
何笑笑有些后知后覺的,一腔纏綿的小女人的心就這么被辜負,而這個可惡的男人…她看過去,這人居然云淡風輕的給下屬語音布置工作,莫名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惱恨,扭摟著他堅實的腰,就向前面拱去。
謝知言:“…咳咳。”
“您還好嗎謝總?謝總?”
那邊下屬正驚疑不定,以為自己剛才的方案哪里不對,招致了大佬的不滿。
謝知言此刻如同置于天堂和地獄中來來回回,一瞬間脊背出了一層汗,強忍著冷著嗓子道,“有點急事兒,先掛了。”
“是,謝總…”下屬誠惶誠恐,原來是總裁有急事,而不是他工作能力有問題,還未等他說完,便見到通話界面被掛斷。
“謝總,人家也有點急事兒呢”
何笑笑聲喊道,扭著子,但眼神中卻充滿惡劣的挑釁。
“什么急事兒?哦,是體不舒服對吧。”謝知言微一頜首,大掌將人拎起來向浴室走去,“來,謝醫生給你檢查檢查,順帶給你治治病。”
何笑笑意識到自己又撩過頭的時候已經晚了,不停的哀求謝醫生下手輕一點,不住求饒。
奈何郎心如鐵,謝醫生本著專業專注專心的職業精神,給生了病的各個部位都精心細致的徹底治療了一番。
紅寶石戒指也沒有想到,一出場就在一個男人寬闊堅實的背上,來來回回,劃來劃去,劃出道道紅痕。
治療完成,謝醫生意猶未盡,挑眉對著病人囑咐。
“第一個療程效果還行,接下來要注意觀察,再有什么不舒服及時來找我。”
何笑笑苦不堪言,她腰都快斷了。
看對上謝知言強大的氣場,之前的任脾氣又慫慫的縮了,“…好,好的,我會的謝醫生。”
她以后都舒服還不行嗎,她不敢不舒服了好不好?!
不敢對男人使子,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又拿自己下手,何笑笑只好翻個,將頭埋到枕頭里,恨恨的咬著…
“哪天帶我回家一趟?”
她體僵住,以為自己耳朵聽錯。
“何笑笑,別裝傻,我問你什么時候到我回家見家人?”
對啊,他都帶她見過未來婆婆了,現在是不是也輪到她了?可她的家人…
何笑笑轉頭,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他們,嗯,比較忙。”
說完又覺得自己蓋彌彰,要比忙誰比得過謝知言,他忙起來可以國內外來回飛,連軸轉一兩周也是有的,而她的家人就只是呆在小鎮上開店做事,能忙道哪里去。
他都主動提了…何笑笑心里不是不感動的,可她寧愿謝知言沒有那么體貼,對她沒有那么好,也不想讓自己難堪的一部分暴露在他面前。
“我們現在不是好的嗎,干嘛突然想見他們?”
謝知言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怎么了,家里不方便?”
“沒有,你這個大總裁都方便,他們有什么不方便的,什么時候去,我提前打個電話通知他們。”
何笑笑眼神躲閃,顯然并不如嘴上說的那么隨意。
她從那個地方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當初頂著勾引老師,勾引同學的名頭,她都不害怕,現在又算什么呢。
大不了被他們指著鼻子再侮辱一通,破點財,從此恢復原狀兩不相干。
現在的她…在家鄉的名聲應該更臭了吧?
從小她的父母忙于生計,抱怨她不是個兒子,一切關于她的不好的傳聞,父母都堅信不疑,甚至比外人傳的還要惡劣。在他們的心里,她就是好吃懶做,整天只顧著漂亮,不好好學習的壞種子。
師母著肚子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兒將她從教室里拖到走廊上,扇她耳光,指責她勾引自己丈夫…
她哭著跑回家,想要他們為她做主,可他們呢?
打了她一頓不說,根本不相信她的辯解,直接押著她到學校她跪倒在地磕頭道歉。
從那一刻起,何笑笑就看透了。
這世界上有能為了保護孩子去死的父母,也有生來就恨孩子的,恨不得將孩子踩到泥里,恨不得孩子永世不得翻。
最好乖乖聽話,做他們的應聲蟲,做他們一輩子的奴隸。
放在一般的女孩子上,估計就想去死了,何笑笑才不想死,她偏要活得好好的,他們不是看不起她這張漂亮的臉嗎,她偏偏就要用這張臉,用她那能“勾引”人的天賦,來活的光鮮亮麗。
她再也不是那個被全校師生指點的小人,被父母押著跪在校門口,任由一盆盆臟水像她潑來,只知道哭和絕望的無助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