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言剛剛結束公司注冊,正在忙店鋪裝修,正是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的時候。
聽說阮珍珍要回老家一趟,也理解她的選擇。
“真的非要回去不可?”他抱著人有些不舍得,畢竟剛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正是戀家的時候。
她的老家交通也不是很方便,一來一回再耽擱兩天,倆人最起碼要分開一周。
阮珍珍也放不下他,有些糾結的擰眉,“要不,我不回去了?”心里已經在盤算著找什么理由,哪怕再顧念著最后那一點姐妹情誼,現在比起來,還是自家男人最重要。
“沒事兒,你既然打算回去就是有自己的考量,你家那邊的事兒我不大清楚,聽起來有些玄乎,不然我先陪你回去一趟,店這邊先停工幾天也沒關系。”
謝知言提出了另一個方案,被阮珍珍直接否了。
“店是你的心血,正是關鍵的時候,停工一天要多付那么多錢呢,咱們還沒開始掙錢呢,可不能大手大腳的沒個計劃。那總歸是我家,就算他們再不好,大不了我帶點錢回去,誰還能為難我,這次回去也算是了了我的心結,以后我就再也不回去了,死心塌地的給你當媳婦,咱倆好好奮斗過好日子。怎么樣?”
她唇角帶著甜膩的笑意,親密的依偎在他身旁,擠擠眼睛。
“那你可不許反悔,不但要給我當媳婦,還要給我生小崽子。”謝知言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那傻憨憨的模樣,再好看的五官也擋不住。
“成,只要你養得起,想要幾個我就給你生幾個。”
或許是說到了生崽子的問題,觸動了阮珍珍的柔軟心腸,這天晚上倆人第一次沒有用安全措施,顯然男人也很激動,拉著她又舍生忘死的進入了新境界。
分別在即,還有一種淡淡的不舍在兩人之間彌漫,阮珍珍心里想著,就是不一樣。
在一段關系里,人有沒有投入感情,投入的多不多,差別不要太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買了高鐵票到她們那個地方的省會城市,然后做汽車到達老家所在的縣級市,到了阮玉潔給自己發的父母租房子的地址,天都黑透了。
一個還沒有通高鐵的縣級市,既沒有好的教育資源旅游資源,經濟發展也上不去,學區房居然賣到八千,阮珍珍真的想不通,什么人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去買,還是沒有錢一定要買。
說的是小弟的學業和將來,更多的是想要在老家親戚鄰居面前掙面子吧。
租房的地方是個正規的小區,在這小城市里算是條件還可以的了,最起碼比阮珍珍想象中的好。
她上了三樓,還未敲門,便聽到她媽的聲音,好像在招待客人。就在這時,門打開了,手上拎著垃圾的阮父愣了神,幾乎沒有認出來自己閨女。
“爸。”
阮珍珍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樣子,輕輕的開口。
“哎,哎,孩兒他媽,二丫頭回來啦!”他突然扯著嗓子往里喊,一屋子的人統統看向門邊,有幾個男人的眼神中不發驚艷。
“珍珍回來啦,也不打個電話讓你爸去接,來來來快進來,這孩子就是老實,總是不愿意麻煩我們做爸媽的。”阮母出來一把將阮珍珍拉進屋子里,“他爸,趕緊去丟垃圾去,回來買點煙酒涼菜。”
阮珍珍有些受寵若驚,她爸媽什么時候…對她這樣客氣了?
“珍珍,這些都是老家的親戚,認識一下。這樣,媽廚房里還有菜,你先陪客人聊聊,你們年輕人有話說。”阮母說完一溜煙的趕到廚房忙活去了。
阮珍珍的穿著打扮就像是大城市女孩,簡單中透著氣質,她簡單的順著她媽的意思微笑打招呼,看的幾個年齡各異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其中有一個身材矮壯,穿著皮夾克理著寸頭,手里一直在玩兒寶馬車鑰匙的,尤為主動熱情。
“珍珍吧,老聽大娘念叨你,可算是見面了。我是鄭帥,你堂哥朋友,在街上有幾間門面,你呢,這些年在外邊做的什么?”
一上來就是毫不顧忌的盤問,阮珍珍心里有些不耐煩,但她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再說那個堂哥還有些眼熟。
“沒有鄭老板混得好,我就做點小生意,賺個溫飽。”
“珍珍,鄭老板可是步行街的這個,”一邊的堂哥豎起大拇指,“寶馬奔馳輪著開,哥最近多虧仰仗鄭老板給口飯吃,做人最講義氣,你們可以交個朋友。”
“小事兒,只要珍珍開口,我就拿出一間門面讓你練手,你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反正鋪子自家的,只賺不賠嘛!”
鄭老板一笑,臉上泛著油光,寶馬車鑰匙玩兒的更溜了,上下打量著阮珍珍。
他玩過的女人不少,仔細看過之后更是滿意。
“那就多謝鄭老板抬舉了。”阮珍珍皮笑肉不笑,也見慣了吹牛屁的所謂老板,這種小角色她還真沒放眼里,起身來廚房給她媽幫忙。
這時候阮父也回來了,氣氛更加熱烈,幾個男人很快就推杯換盞,期間阮母一直給阮珍珍使眼色,讓她去作陪,奈何阮珍珍不接招,說了句累了頭疼,飯都沒吃就進了阮福滿的房間再也沒出來。
直到這時候,她才緩口氣,摸出手機給謝知言報平安。
“怎么樣啊,一切都順利吧?”
聽見自家男人關切的聲音,不知怎的,阮珍珍有些鼻酸。
“嗯,我想好了,等到三妹回來我見一面立刻就回去,也沒什么好呆的。”
事實上,從回來那一刻她就后悔了。父母的熱情透著虛,周遭陌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阮福滿的房間應有盡有,看起來根本就是個城里的小孩,桌角還放著學校不讓帶的手機,這一切更是讓阮珍珍不忿。
她在外面拼死拼活的討生活,掙錢,想著的是家里艱難的過不下去了,沒想到人家早就過上小康生活了,只有她還悶頭做沙比。
心頭的焦灼讓她拿出手機給阮玉潔打電話。早上她出發的時候就和三妹通過電話,對方說他們也在路上了,怎么這時候還沒回來?還有大姐,不是說已經回來了,難道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