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都不管你,我也知道這個婚事你心里有氣,可是蜜月的時候你們不都溝通好了嗎,每天也親親熱熱的,原來私底下你是這么對待人家的啊?我們家可不興虐待媳婦的,媽媽從小教你保護女人尊重女人,你就是這么執行的?我告訴你不行,下次別讓我看見你吆五喝六的跟個大爺一樣,小心我上你。”
章韻壓低嗓音,力圖保住自己優雅的形象,深呼吸,生怕剛剛做過美容的臉上氣出皺紋。
“哎別別,我改,我改還不行嗎。媽,我知道錯了。”
謝知言無奈,“看你這么美麗的一張臉,萬一氣壞了我爸不得殺了我。更不用說讓我明天去公司了,可能直接把我踢出局,讓我自生自滅去吧。”
“我信你的鬼話!”
章韻倒是被扭轉了注意力,心情大好,“你明天去公司啊,這樣也好,提前適應適應。不過你媳婦那邊多上心,趕緊把謝家第三代造出來,大家都安心。”
這個大家指的更多是股東和投資人。
說了些閑話,章韻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拍了兒子一下,“還把你踢出局,他就你一個兒子把你踢走他找誰來替謝家賣命?”
“那要是我爸不止我一個兒子呢?”
謝知言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抬眼看章韻。
氣氛瞬間為之一變,半晌,章韻才開口,臉上的笑容不變,“你這是聽說什么了,來給你媽說說,怎么回事兒?”
她聲音輕輕的,走到梳妝臺前的椅子坐下,從鏡子里看著身后高大英俊的兒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
“兒子啊,我知道你這孩子雖然有時候嘴欠,但這種話是從不亂說的。你性子急躁,我也從來沒有在你面前擺過難處,我們這種人家,再拼又能怎么樣呢,我能提供給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就行了,何必強求你非要你做什么。可是現在,你成熟了,也愿意承擔責任,那么我們就需要開誠布公的聊一聊。說吧,你那邊收到了什么消息,別怕媽承受不了,再稀松平常不過。”
她看著謝知言的神色,用平穩的語氣猜測,“你爸外頭有人了?還是那人懷孕了?不會是孩子都生出來了吧?”
她直接笑出聲,“那我還真的大意了,不過這也沒什么,就算生出來又怎么樣,一個毛孩子等到長成人你爸早就咽氣兒了,謝家的一切還是你的,別擔心。”
“孩子是生出來了,二十三年前就已經生出來了。”
謝知言搖搖頭,看著章韻,緩緩的說出口。
他思忖了許久,原劇情中章韻一直是以惡婆婆的形象出現,所以他不敢確定這個媽是不是拎不清的糊涂蟲,雖然蜜月的時候試探了一下,但沒有百分百確定之前,他都不會輕舉妄動。
一直等到現在,第一次相處,謝知言確信直截了當的擺事實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聽到這句話,章韻現實疑惑,再是皺眉,口中喃喃道,“二十三年前?二十三年前…不會吧?我的天吶。”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眼睛突然瞪大,震驚的合不攏嘴。
她猛地轉頭,盯著謝知言,“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外人告訴你的還是自己調查的,這個孩子現在是什么情況,你爸知不知道——”
問道這里,她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當年那種情況下那個女人能把孩子生出來還養這么大,謝景天肯定是知道的,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有些無力的說道。
“把你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我。”
謝知言轉身從書房里拿出平板,點開屏幕上的一個文件夾,里面的列表非常清楚明白,從生頻率里到視頻近況,應有盡有。
自從伍哥徹底成為了心腹,謝知言就放心把事情交給他辦,沒想到簡直是出乎意料的驚喜,伍哥作為特種身份出身,認識的兄弟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辦不到的。
短短一周,就把謝謹言查了個底掉。
原主是有多蠢,身邊都是金手指卻視而不見,自斷雙臂。
章韻稍稍瀏覽了一下,各種信息對上了號,仿佛受了些打擊,對著兒子也不隱瞞。
“當年是有著這么一個女的,跟你爸愛的死去活來的,說什么不圖他的金錢權勢,就是真愛他這個人,就這么迷住了你爸,偷著懷了孕。我也不是吃素的,畢竟你也幾歲了,我讓你爸自己選,他選了回歸家庭。說是給那個女的一筆錢,讓她打掉孩子送出國。醫院都是我安排的,流產報告單我都親自過目了,沒想到啊,我真是低估了你爸真愛的力量。”
說到最后,章韻帶著些不屑又帶著些哀傷。
誰也沒辦法完全淡定,看得再開,也沒辦法接受這么重大的欺騙啊。
謝知言走上前,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媽你別傷心,你看看鏡子里這個大美女,是小鮮肉不好玩還是中年大叔不體貼?何必呢?要我說你就是虧了,等你兒子上位了,你就做那個瀟灑人間的太后,我爸的真愛又如何,現在不定是個什么糟老太婆呢,讓我爸跟她過去,咱光找長得帥的。”
一番話聽得章韻又要伸他,但奇怪的,并沒有那么沉重的感覺了。
剛才那一瞬間,兒子的前程,以后的家業,這個私生子沖出來的目的…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她的心頭。
“行了知道了,我才不傷心呢,你趕緊忙你的去,我再看看,這件事兒咱們從長計議。”
章韻嫌棄的擺擺手趕人。
謝知言這才放下心,回到臥室發現短短半小時,這好像已經不是他的臥室了?
甚至連床上的四件套都換了!
“程綿綿,你是不是力氣特別多用不完啊?以后咱們的家要是幾十個房間你能每一個都這么收拾?”
他把正在整理臟衣籃的程綿綿一把拎了過來,丟到床上。
“呼…”程綿綿好不容易喘口氣,掙扎著坐起來,“我這不是順帶著嘛,你干嘛生氣呀。”
“我娶得是老婆又不是傭人!”
他爬上床,靠近她,雙目灼灼,語氣認真。
“我警告你,再敢和傭人搶活干,我就重重的懲罰你,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