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惜拎著兔子燈回去的時候是開心的,但剛才那一群人真的有點奇怪。
“那些都是大人物吧?”
她還記得中間那位渾身上下衣飾華美的少女看了她一眼,那種眼神…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奇怪,總之不是很舒服。
他們一行人到來的時候,大家都散去了,沒等她和三哥走,人家已經率先離開。
“不知道,反正和我們沒有干系,肚子餓了嗎,吃點東西?”
謝知言表面上云淡風輕,路邊有個餛飩攤子,他隨口建議道。
剛巧也走累了,四人邊坐在街角。餛飩攤子是兩口子經營的,趁著仲秋節人流量大賺一波快錢,此時看到四人,連忙招呼。
林召棠坐下,王伯連忙上前擦桌椅,被他揮手制止。
“不用忙活了,來四碗餛飩,一碗涼面。”
說著,他吸了吸鼻子,一臉期待的模樣。
謝知言和顧惜惜相視一笑,都習慣了這個畫面,很奇怪,明明是翩翩公子,可是一遇到吃的,尤其是新奇的或者是這種小攤子上的他就變成了毫無架子的吃貨。
正兒八經的在酒樓反而興趣缺缺的樣子,真是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
好在這對夫妻做生意也厚道,不禁桌椅擦得干凈,餛飩更是煮的好吃,鮮美的肉餡,熬煮了一天的雞湯,原本不太餓的謝知言也不知不覺快要吃掉一碗。
顧惜惜正在長身體,和她的身材不符的是胃口,就像是后世的中學生總是覺得餓,生長發育的階段就是如此。
謝知言將剩下的餛飩都撥到她碗里,兩人對于這種投喂模式已經習慣了。
只有林召棠看不過眼,出言diss自己的好朋友。
“我說知言兄,你這就不厚道了吧,女子胃口小,你自己吃不完就算了,干嘛還要逼著惜妹妹吃呀?惜妹妹,別理他,咱不吃!”
沒想到顧惜惜只是靦腆一笑,低頭就把剩下的餛飩都吃了。
看的林召棠簡直懷疑人生,他在自己家中遇到的所有女人包括丫鬟,都是貓崽子一樣的胃口,只會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自己的容貌衣著首飾上,讓她多吃點東西?
簡直不可能,比殺了她們都難。
每一個都弱柳扶風,纖細雅致。
顧惜惜這樣,他也只是覺得知言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對待女人不夠體貼。
為了他倆以后的幸福生活,看來要自己多多提點一番了。林召棠是屬于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的,哄女人開心,買料子買首飾或者胭脂水粉都可以,怎么能讓女人幫自己吃東西呢!
吃完東西,幾人就這么溜溜達達的回到家,洗漱一番睡下不提。
黑暗中,謝知言睜開眼睛。
“zz001,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記告訴我了?”
系統沉默了半晌,“…沒有。”
“如果你不記得,那容我提醒一下,花燈攤子上遇到的那個貴族少女,顧惜惜也注意到了。”
謝知言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仔細回想,真的有些古怪。
那少女前后一共有大約二十人隨侍左右,這才只是保守估計,隱在暗處的不算,還有一個更年長些的婦人陪同。
這種出行架勢,還引起了顧惜惜的注意,讓他不得不多想。
zz001沉吟了一番,依然打官腔。
“宿主需要了解支線任務資料的話,請付費購買。請問是否需要——”
“停,我是需要了解她的身份,但我認為這是你應該直接告訴我的,免費。”
謝知言漫不經心的在腦海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類似的對話我們已經出現過一次了,因為時空的不確定性,會導致期間的角色產生波動,給我的任務帶來很多挑戰和變數。”
他的話沒有說完,zz001已經全都明白了。
有一個世界出現了一個配角重生的意外事件,讓宿主一下子抓到了把柄,從此zz001從高貴冷艷發號施令的角色,淪為看臉色說話的合作者。
怎能不讓它印象深刻,此時謝知言一提起來話頭,zz001就恨不得剛才裝馬虎的不是自己。
說就是了,違反規則又怎么樣,什么都抵不過他給自己賺來的能量積分啊。
“宿主,我是想提醒你,但是現在…警告!警告!”
系統突然報警,謝知言猛地坐起身。
顧惜惜有些迷糊的揉著眼睛,“怎么了,三哥?”
“噓。”謝知言用杯子裹住她,在她耳邊輕輕發出聲音,顧惜惜大腦迅速清醒,默不作聲的跟著謝知言,最后躲進了衣柜里。
就在此時,院子里已經傳來了翻墻進來的輕微腳步聲,后院的馬匹打了個響鼻,隨即就陷入一片寂靜。
如果此時他們不是清醒的,根本難以察覺。
顧惜惜渾身顫抖,細瘦的雙手緊張的抓著謝知言的衣襟,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能做到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抑制自己的恐懼,讓自己保持安靜,不叫出來。
這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表現了。
“zz001!究竟是什么情況,說清楚!”
謝知言的大腦在瘋狂的運轉,晚上花燈出現的貴族少女又一次的浮現在腦海里,自從她出現,系統的不正常,以至于現在遇到的警報事件…
“宿主,檢測到你和女主角遭遇生存危機,建議您先保命為上。”
zz001并不能提供太多的幫助,腳步聲越來越近,謝知言和顧惜惜屏住呼吸,互相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狹小的空間內,彼此的呼吸聲交錯,此時人的五感已經到達了極致。
忽然——房門被什么東西挑開,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腳步終于踏了進來,仲秋節的滿月很亮,透過衣柜的木頭門縫,謝知言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銀光,那是劍光。
他伸手捂住顧惜惜的眼睛,心中在暗自籌謀。
看來果然是生存危機了,此刻柜子角有一把斧頭,柜子門口有一個木凳,如果真的到了拼死一搏的時候,他應該怎么樣才能掙出一線生機。
然而,就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一個嘶啞的聲音打破了。
“走水啦!走水啦!”
王伯喊著,重重的腳步聲沖到后院,“秀才公秀才娘子!走水啦!”
黑衣殺手身形頓住,又聽見一個年輕公子的聲音,“知言兄,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