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的都明白,在研究出現瓶頸的時候,如果有人能夠指明方向實現突破,那么此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謝知言擁有著原主前世的記憶,對于項目關鍵節點知道個大概,再加上宋老這個大能。
整個項目組對研究方向的把控能力大大加強,導致項目進程進一步加速,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取得了可喜的成果,離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遙。
整個項目和陳安安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同成長的,也可以說謝知言本人參與的這兩個項目,即將一同誕生。
眼見著上面頻頻來人視察,這一項對于全世界通訊領域的革新,成功與否只是時間問題,整個項目組的氛圍也變得微妙起來。
謝知言出手了。
將危險的苗頭扼殺于源頭,是他一貫的作風。
宋老通報了上面,很快上面便派了專業調查組進駐,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聶鋒被揪了出來,同時被開除的還有程冰清。
原來聶鋒一直在悄悄的收集項目資料,用一個秘密郵箱聯系境外資本,定期匯報項目進程。
不過這一世,他沒有扒上宋淺語,在項目組里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并沒有接觸到更高級別的機密資料。
這一個發現使宋老大大震驚,尤其是聯想到女兒最近總是抱怨,這個聶鋒對她窮追不舍,他還覺得這是個好小伙子可以考察。
如果沒有小謝的提醒,聶鋒把女兒追到手甚至兩人有了更進一步的關系,那么他偷竊機密的行徑極有可能成功…宋老被自己的腦補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讓人更加想不到的是,被牽連到的還有程冰清。
一向大方熱情和男生打成一片的程冰清,居然私下里和聶鋒有著男女關系,查到的僅限于此,對于程冰清,只能開除了事。
這對于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往上爬的兩人來說,已經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聶鋒將會面臨著泄露華國機密的指控,而程冰清以后,不說前程盡毀也不遠矣,畢竟清大這種級別的項目,她是沒可能再進入了。
就在謝知言以為解決了項目最大的隱患,放下心來為了最后的研究沖刺的時候,zz001突然發出了尖銳的警報。
“警告!警告!檢測到女主出現危機!檢測到女主出現重大危機!”
謝知言手中一頓,身體已經快過思維向外沖去。
“怎么回事,安安怎么了?”他邊跑邊撥通了陳安安的電話。
“警告!警告!檢測到…如果女主死亡,宿主將被判定任務失敗!”
zz001此刻像是變身為復讀機一般,沒有自我思考能力,只能反復播報。
電話終于接通,宋淺語急促的聲音帶著哭腔。
“謝知言你快來!寧安醫院快!安安流了好多血!安安!”
電話被掛斷。
謝知言沖入停車場打開車門,一腳油門將車子使了出去。
他表情冷靜到可怕,用最快的速度連闖了三個紅燈才將車子堪堪停到寧安醫院婦產科大樓花壇前。
一路上手機響個不停,全是關心他出了什么事的師兄們,他一概不理。
電梯門前擠滿了人,他一口氣從消防通道沖到了五樓,宋淺語正在走廊里抓耳撓腮的打著電話。
“安安人呢?”
看到謝知言,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宋淺語眼淚都要出來了。
“在里面,快,謝師兄,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安安…”
“這件事等安安好了再說。”
謝知言迅速的在醫務人員的引導下簽了字、換上了無菌服,進入手術室。
“現在的情況是,孕婦肚子遭到撞擊,出現羊水破裂的情況,出血量比較大,所以難以判斷胎兒具體狀況,只知道生命體征正常。”
醫生在給謝知言交代著,畢竟婦產科是人間百態觀察室,想要開口勸這位年輕的丈夫趕緊做決定,以免耽誤孕婦和孩子。
只聽謝知言語氣堅決的說道。
“最有利于孕婦的是什么?”
他直視著醫生的眼睛,“不需要顧慮其他所有因素,最有利于孕婦的是什么,就怎么做。”
醫生心里有了譜,“按照常理來說,第一選擇是保胎觀察,看順產條件能不能達到,但是胎兒已經九個月,再加上孕婦受到了傷害…剖腹產吧。”
“請您立刻安排手術。”
謝知言肅然的臉色,在低頭看到了一臉慘白的陳安安時,心內終于有了一絲觸動。
陳安安的意識有些清醒,她拉了拉謝知言的手,才覺得一向堅定有力的手,居然在微微顫抖。
“知言,孩子…我們寶寶怎么樣了…”
被人推倒的那一刻,肚子里的劇痛傳來,陳安安只想用所有來換寶寶的平安。
她問著,心內巨大的恐懼在見到謝知言的這一瞬間釋放了出來,眼淚洶涌,順著臉頰滑落。
他俯下身去,緊緊地回握住她發涼的小手,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寶寶很好,只是我們可能沒辦法順產了,為了你和寶寶的安全,醫生說馬上安排剖腹產。”
提到剖腹產,陳安安一下子慌了,她情緒一激動,原本快要止住的血又有了流動的跡象。
她天生怕這些冰冷的器械,所以才堅持順產,尤其是之前看過剖腹產的視頻畫面,嚇得她做了好幾場噩夢。
“不怕,我就在這里。”
謝知言在她的耳旁用最溫和體貼的嗓音安撫道,“安安乖,安安是最勇敢的女孩兒,可以為了寶寶為了我戰勝一切恐懼。”
此時麻醉師已經就位,試圖喚醒有些渙散的孕婦。
“你說等寶寶出生后,我們準備的小汽車小飛機能不能派上用場,還是說寶寶更喜歡芭比娃娃?”
車安安真的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臉上的神情漸漸的溫和安詳了起來。
“哎,沒想到一不小心居然未婚生子了。安安,看在寶寶快要出來的份上,讓寶寶參加我們的婚禮吧好不好?”
醫生有些詫異的抬眼看了整個人跪坐在手術床邊的年輕男人。
額頭上是冷汗,身體也有些發顫,但是卻能夠在關鍵時刻擔當得起女人和未出世孩子的堅實依靠。
“好。”
陳安安睡過去的那一剎那,嘴角是上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