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池子月躺在床上,頭發披散著下來遮住了半張臉頰。
花昱已經穿好了衣服,手指修長,慢條斯理扣著最上方衣領處。
陽光漸漸蔓延,金色又溫暖的,花昱垂眸注視著這個太過勞累,看著有些奄奄一息的女人,眸底竄過一抹心疼之色,撫摸著她的頭發。
“再問你最后一遍,要不要跟我回去?!”
“我在這里,過得很好…我不要回去。”池子月眼皮都沒睜開,頭也不抬地說道。
花昱哼了一聲,松開手了,然后很快就走了。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撂下朝城的爛攤子不管,畢竟還有工作的事情要處理。
花昱回到了Kary的總部集團。
公司的人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得出來,花昱這脾氣比之前更冷冽了,臉上看不出笑容,本就是一團冰,現在那張臉愈發的陰沉密布,面對他的時候大氣不敢出。
“花總,您這幾天,怎么了?誰惹到你了?”花昱的秘書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今天晚上的行程,都給我推了,我有事情。”
說完就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他去酒吧喝酒,這就是他今晚的事情。
這家酒吧是Kary集團旗下的,最具特色的就是各式各樣的雞尾酒,紅綠交接,迷醉奢華。
花昱坐在吧臺的位置,緩緩隨意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沖著吧臺打了個響指。
“維安,給我一杯忘情水。”
名叫維安的酒保注視著花昱,笑了笑:“忘情是因為想動情,先生莫非是動情了?”
“…”花昱沒有回答維安的問題,只是默默地接過他手里的雞尾酒,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透明的藍色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滴落了下來,那么一滴,勾勒著他硬腭的弧線,讓人覺得他很性感。
“帥哥,一個人喝酒啊?是不是很孤獨啊,我陪你喝啊好不好。”
一柳腰美艷的女人坐在了花昱的身旁,將他這價值不菲的行頭皆收眼底,眼底迸發出貪婪的精光。
花昱捏著杯子,冷笑之間薄唇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美女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愿走了。
花昱繼續一個人喝酒,他現在30歲,做事情很有分寸,酗酒這種事情,鮮少發生在他身上,他已經過了毛頭小子青澀的年紀,每次都這般提醒自己,卻又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體會到了一種叫戀愛的感覺,簡直要命。
因為入骨的相思和痛苦將他整個人席卷了!無法排解!
待花昱喝到第三杯雞尾酒的時候,身旁忽然傳來了一道不陌生的嗓音,花昱冷眸看過去。
“哈哈!”關海清摟著兩個美女,在談笑風生。
這般模樣的關海清,和醫院里面穿著白大褂的溫文爾雅和干凈利落,截然相反!
妥妥的衣冠禽獸!
花昱冷笑,不過是這樣的貨色,上不來臺面。
關海清也很快看到了花昱,松開了美女,朝著花昱這邊走了過來。
“花總,竟然在這里一個人喝酒?和池子月分手了?”
“…”花昱根本就不搭理關海清,因為這樣的貨色還不配他動怒,沒有資格。
關海清見花昱無視他,頓時間一股子無名怒火涌上心頭!
不就是因為地位比他高些嗎,滿身商人的銅臭味,可這年頭小姑娘都喜歡有錢人!
“你要是和池子月分手了,那我就接盤了,我還挺喜歡她的,純純的,就是不知在床上…”
關海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花昱一拳頭打倒在地,關海清不甘示弱,很快和花昱扭打在一起。
圍聚了很多看客,大家都喜歡看男人打架!
花昱喝了酒,現在腦子嗡嗡的,聽到身旁很多看熱鬧的人在起哄,花昱重重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拎起了關海清的衣領,又是一拳頭打了過去。
快速。
而且憤怒。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警察來了,將花昱和關海清都拉了起來。
十五分鐘后,朝城的警察局。
花昱的嘴角破了皮,出了血,那張臉的戾氣還沒有散去,反觀關海清,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張臉坑坑洼洼的都是傷,他比花昱受傷要嚴重一些。
“做筆錄,趕緊打電話讓你們的家人來保釋你們!”警察惡狠狠說道。
不一會兒花絕來了。
花絕一身白色西裝,雖然是女人,氣質卻是清冷如玉,精致的臉部線條五官端正,眉色一抹沉穩的深棕,讓警察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實在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花絕是來保釋花昱的,至于關海清怎么樣,都跟她無關。
“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上車之后,花絕毫不客氣地諷刺花昱。
花昱冷笑了一聲,削薄的指肚擦過了嘴角,微微瞇眼:“敢打我,他惹到我了。”
花絕從花昱眼底,看到了一抹久違的冷意色調,暗自感慨關海清完了。
真的完了。
次日,花昱就把關海清給告了。
原因是關海清涉嫌故意殺人。
那天在醫院的病房,池海洋看著關海清同時摟著兩個女人,親親我我,覺得大吃一驚,忍不住數落了關海清幾句,卻被他記恨在心,
關海清不顧池海洋的情緒和病情,將池子月和花昱的真實事情告訴了池海洋,甚至還在池海洋輸入的點滴里放入了酒精,這才導致了池海洋的去世。
花昱一直在調查此事,本想著自己和池子月已無關系,不想再管她父親的事情!
但是!
關海清惹到他了!所以后者玩完了,現在證據確鑿,關海清因為涉嫌故意殺人被逮捕了。
同一時間,池子月絲毫不清楚關海清的事情,自從花昱走后,她休息了兩天才緩過勁來。
此刻池子月正在廚房里面切菜,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間走了一下神,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劃傷了一道口子。
好在是口子不算深,趕忙將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著。
下一秒她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漫游電話,但是地點顯示的是朝城。
“喂?”
“您好,請問是池子月女士嗎?”對方是一道陌生的嗓音。
池子月嗯了一聲:“我是池子月,您是誰,找我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