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昱哼了一嗓子。
“愛?你真的愛我妹妹?你口中的愛能堅持多久?”
“余生。”沈承川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花昱最后還是和花絕說了,連帶著還附贈說了沈承川好幾句好話呢。
花絕現在又何嘗不是飽受著相思之苦的煎熬呢?
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的時間會不會發生什么變動呢。
花絕最后調侃花昱,說不定這兩年,他就找老婆了,花昱說不可能。
花昱的調調很是信誓旦旦。
次日,是花昱過生日。
他已經30歲了,說年輕還算年輕,說不年輕,也就已經那樣了。
不再是20來歲的毛頭小子了,從今往后他只會越來越沉穩成熟,用睿智和深沉去看待這個世界,畢竟是3開頭的男人了。
花昱生日他過得很簡單,自己在桑拿房度過的,自己蒸桑拿,身上的汗流了出來,沿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線落了下來。
舒服不少。
他一個人待著,環顧四周,周圍有歡聲笑語,他的眸忽然變得寂寥下來,仿佛眼底深處藏著一個人,藏著一段不能去觸碰的往事。
從桑拿房出來,拐角的位置,花昱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他走路太快,對方是低著頭走路,被他撞了一下,禁不住悶哼了一聲。
“抱歉。”花昱扶住了對方的胳膊,將她扶正了,聲音很是低沉。
“沒關系。”女孩抬起頭來淡淡說道,散落下來的長發遮住了額角,被她抬起手來,將頭發隨意別到了耳朵后面。
花昱本是漫不經心隨意一瞥,卻在看見這張臉后猛的愣住。
這個女人…
怎么長得那么像是潘佳穎。
是了。
花昱之所以和潘子凱關系好,還希望潘子凱和花絕在一起,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潘子凱有個表姐,叫潘佳穎。
那是花昱的初戀,也是花昱的心頭白月光,是他藏在心底深處不能去觸碰的名字。
但是。
天有不測風云。
潘佳穎在幾年前因病去世了,就這樣花昱將這個名字連同這個人,一并埋葬了。
眾人包括他的妹妹,都覺得他苛刻不近人情,卻不知花昱的心底深處也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此刻,他那顆萬年沒有起伏的心臟,隨著這個女孩的出現,再一次跳動了起來。
他深吸口氣,轉頭看過去。
奈何對方已經走遠了。
看上去,她的個子,比潘佳穎要纖細一些。
潘佳穎之前是干凈的短發,這個女人留著長發。
算了…只是一個和潘佳穎長得很像的陌生人罷了。
他這么想著,原本以為是一次毫無交集的蜻蜓點水,但是這次蜻蜓點水帶來的波瀾,始終都沒有停息下來。
“…”花昱三番幾次去那家桑拿房,企圖能夠再次看見那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是誰。
但是,未果。
花昱告訴自己別想了,只是一個和潘佳穎長得很像的人,又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這家桑拿房是Kary集團旗下的,所以花昱想要查人員名單并不難。
雖然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奈何還是讓花昱查到,那天的女人叫池子月,今年24歲,比他小了6歲,本科畢業,現在一家公司從事銷售有關的工作。
出身普通,家境普通,學歷普通,工作普通。
除了那張臉有幾分姿色之外,毫無其他可以吸引他的地方。
要不是她和潘佳穎長得像,說實在的,這張臉放在人群中他是不會多看幾眼的。
另外,花昱還又派人查了潘佳穎和池子月的關系。
兩個人毫無血緣關系。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么神奇,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相貌卻是如此相似!
又過了幾天,花昱正好要去那家公司辦事,他隨著公司的高層參觀每個樓層,面容很是嚴肅,高層們在花昱面前都是很恭敬的。
最后,路過三樓一家拐角,透過透明的窗戶,花昱看到了里面坐著的池子月。
他頓住了步子,徑直地望了過去。
這么看著這個女人,他又忽然覺得她和潘佳穎不太像。
潘佳穎是屬于活潑類型,比較古靈精怪的,像是貓兒。
這個女人坐在這,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肩頭,烘托著她小巧的臉蛋,顯得她的氣質溫柔。
這么看著,頗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看樣子我們公司,有花總認識的人。”身旁的負責人順著花昱的目光看了過去。
花昱嗯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瞇著眼睛:“的確有一個。”
哦?這個人是誰呢?
負責人不知道了。
下班時間快到了,池子月坐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看見錢包里面的那張巨額賬單直發愁。
爸爸的手術費是一個無底洞,一百二十萬,他從哪里去籌得這么多的錢呢,想想就覺得心力交瘁。
離開了辦公室,現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街對面停靠著一輛黑色豪車。
池子月并不認識這車的牌子,但是看這奢華精致的外形,就知道價值不菲。
不過這玻璃倒是很透亮啊!
池子月站在車后面,對著玻璃整理了一下頭發。
正想著,后座的玻璃忽然落了下來。
露出了一張剛毅的臉。
男人寸頭,眉眼如刀般硬朗,兩道濃眉很是深刻,犀利的樣子。
天,后面竟然坐著一個人嗎?
池子月很是抱歉地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先生,我剛剛只是想照個鏡子而已。”
這么怕他嗎。
花昱的手搭在了膝蓋上,眸子卻是掘住了池子月,嗓音低沉:“池子月,是吧。上車。”
池子月愣了一下,“先生,我們認識嗎?”
“前幾天桑拿房,見過。”
“哦…是嗎。”
池子月回想了一番,最后很是懵懂地搖了搖頭,“抱歉先生我不記得了,請問您是哪位?”
花昱禁不住嘴角一抽。
他心心念念始終惦記著,人家竟然說不記得了,這特么的這種心理落差。
“拐角。我撞到了你。”花昱沒好氣地說道,嗓音硬邦邦的。
池子月搖搖頭,事實上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父親的手術和醫藥費,還有問舅舅要錢的事情。
花昱不和她糾結這么無聊的問題了,復又重復了一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