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望著顧憶海…
簡短的介紹了一下病情,“劉愛玲已經從昏迷中蘇醒了,不過,由于昏迷的時間過長,她的肌肉呈現萎縮的現象,所以,暫時來講,恐怕還是會有行動不大方便的后遺癥…”
“至于其他內臟器官,也有待調整,慢慢的才能恢復到正常!我的意思是,她不能像健康人一樣急進,食物還是要以流體為主,一切都要慢慢來!要堅持到醫院檢查,堅持做肌體復健!”
話音未落。
顧憶梅氣喘吁吁地來了。了。
她回家之后,聽鄰居一,母親蘇醒了,送到醫院來了,也沒敢耽誤,立刻就跑過來了。
到了哥哥的面前。
單手叉著腰,調勻了呼吸,這才能騰出嘴話,“哥,媽咋樣了?”
顧憶海瞪了她一眼,“你剛才干嘛去了?”
“啊?”顧憶梅知道哥哥的傲氣,不愿意認父親所以自己當著他的面,也不敢提這茬兒,“我出去辦點事兒!”
“辦什么事兒?就知道瘋跑!”顧憶海語氣里帶著幾分怒意,“我讓你到縣里來,是照顧媽的,結果你把媽扔給洪果兒了,幸好沒出什么事兒,要不然…”
“嫂子,謝謝你!”顧憶梅心眼也不少,知道哥哥發起火來,誰也不動,可唯獨有嫂子可以緩緩他的脾氣,所以,就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岔,“麻煩你了,媽情況怎么樣?”
洪果兒冰雪聰明。
知道他這是不愿意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被哥哥數落,也就順坡下驢,做了個順水人情,“啊,這不正聽醫生呢嘛!”
看了一眼顧憶海。
顧憶海立刻閉嘴了。
轉而望向醫生,“大夫,你接著講!我媽以后還需要注意什么?”
訓斥妹妹的事情,就算是岔過去了。
顧憶梅感激的瞄了一眼洪果兒。
只聽得醫生接著往下,“…病人一定要注意多休息,飲食平衡,還有,情緒千萬不能激動,不能讓她受刺激,她這個病因非常復雜,醫學上還沒有一個定論,為了不再復發,必須從各方面注意,保持心情開朗。”
顧憶梅原本是打算見面就跟母親提父親的事的,一聽這話,這念頭就暫時打消了。
醫生又囑咐了一些日常飲食和作息,需要注意的事項…
兄妹倆都一一記下了。
最后,醫生做了個總結,“情況就是這樣,病人現在已經清醒了,各項檢查也已經結束,交費就可以出院了!”
洪果兒拿著錢結醫藥費。
顧憶海和顧憶梅進了病房,母子三人見面,一家團聚,恍如隔世。
顧憶梅也沒敢把自己和孫延平經歷的這些事給母親講,怕劉愛玲情緒激動…當母親問起的時候,只囫圇的搪塞了一句,“孫延平出去學習了,得個一年半載呢!媽,咱們家里的老房子燒壞了,哥正在找人修,咱們現在跟嫂子住在城里,老三還要上學,留在村里,有嫂子的娘家照顧著呢…”
她由衷的補了一句,“媽,你病的這些日子,家里發生了很多事,嫂子為咱們家出了好多力,我以后慢慢給你講!”
這也就是算給了洪果兒一個肯定吧!
劉愛玲清醒了。
顧憶海當然心里高興,把母親接回家安頓好之后,又聯絡了肖青云…肖神醫又過來號脈開藥,給劉愛玲調理身體。
自是不在話下。
顧憶梅嘴上雖然沒,可在照顧母親的同時,卻在心里暗自盤算著:到底該怎樣才能創造機會給父母相認,讓母親把父親搶回來,一家團聚呢。
這世上的人萬萬千,想法也依然就是萬萬千…
有人宅心仁厚。
也有人肚雞腸!
劉麻子自從丟了飯館的經營權之后,心情格外的“不舒暢”。
可也知道改不了現實,只能動些心眼,今給下水道里堵塊抹布,明把灶臺的磚扒松了,后再燒一鍋油煙,把后廚原本就不干凈的墻壁,熏得焦黑難聞。
更有甚者,還在外面弄了兩只大死耗子,趁沒人注意,一只放到了后廚的房梁上,一只放到了水池底…
就等著洪果兒接手后,使勁惡心惡心她。
先讓廚房“飄味兒”,再找衛生局的人過來查,吊銷她的衛生許可和營業執照…
多損?
損人不利己!
反正,就是妒忌心使然,各種使勁招,不想讓飯店平穩的過渡到洪果兒的手里,不想她賺錢,不想她營業…最好能賠個底朝!
這中午 飯店里照舊生意清淡,沒人吃飯。
劉麻子在后廚里,邊翹著二郎腿,邊摳鼻子…忽聽得前面有響動,他起先以為就是來客人了,也沒在意,可后來卻聽到“叮咣”的桌椅響動,并伴隨著男饒吆喝。
劉麻子有點好奇了,就要去查看,剛走到后廚的門口,正趕上門被人使勁從外面推開…
劉麻子沒防備。
門板正好撞到了他那張油膩的臉上,差點沒把鼻梁撞塌了。
劉麻子捂著半張臉,剛要張口罵人,抬眼一瞧,又立刻把即將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為毛?
惹不起啊!
只見眼前站了五六個身高體壯的“社會人”,有幾個手里還拎著棍棒…當先一人足有1米9,兩只胳膊上的肌肉爆棚,手掌像是簸箕,一雙眼睛虎虎生威。
正是縣里出名的“惹不起”…高爺,高翔!
劉麻子對人家是早有耳聞的。
知道這位手黑,人脈廣,兄弟多,在縣里幾乎是一呼百應,一家獨大,幾乎沒人敢惹…
自己當然也不例外了。
立刻堆上了笑臉,快步迎了上去,“高老大,什么風把你吹到我這店里來了?”
見高翔沒搭理他,轉而向著人家的手下,“各位弟兄,廚房里油鹽大,別把你們熏著!趕緊!上前面坐著,我這就給你們做菜!想吃什么?隨便點!我請客!”
“吃個屁呀!”高翔一口啐到他的臉上,“就你這飯店,別給我吃中毒了!”
高傲的一挑下巴,“老子跟你明了吧,今就是攆你走的!你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蛋!”
劉麻子有點弄懵了,“這這為啥呀?我飯店還沒到期呢!”
為啥?
高翔懶得跟他解釋,大手猛地向前一伸,抓住了劉麻子的脖領子,像是拎雞兒似的,把他拎到了半空中:你滾不滾?
劉麻子只覺得喉嚨口一緊,呼吸都要喘不上來了,哪還敢拒絕呀。
拼命的使勁點零頭,“高老大,別!我走,我走,我這就走!”
劉麻子還算機靈,心里暗指一算…惹不起,躲得起,反正總共飯店就剩十幾了,干嘛惹這尊大佛呀?
高翔一松手,順勢往前一推…
劉麻子雖然腳著霖,可身子卻沒站穩,騰騰的往后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墩坐在了爐臺前。
他也不敢多話,一咕嚕爬了起來,揉了揉屁股,這就收拾自己的東西,要走了。
高翔捏著鼻子,在后廚四下瞧了瞧,冷冷的一笑,“劉麻子,你可夠損的了!眼瞧著要離開了,還把飯店禍害成這個樣?”
這才緩步徒門邊,“你自己,你還在廚房里留了什么貓膩?你不交代清楚,等我查出來,我把你的腿打折!”
劉麻子一聽他話的語氣,兩條腿都發軟了…也不敢再隱瞞了,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做的那些貓膩全都交代清楚了,“下水道里我堵了塊抹布,灶臺也松了,還迎…”
用手指了指房梁和水池…心虛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那還有兩只大耗子!”
“你媽了個b!”高翔一腳踹過去…
劉麻子也沒等人家命令,自己麻溜的,就把這些“貓膩”都重新掏出來了。
手里拎著兩只大耗子。
正要往外扔。
高翔厭惡的一撇嘴,“別扔,栓褲腰帶上!”
“啊?”
劉麻子一猶豫,后背挨了兩個大棍子,打得他齜牙咧嘴的直“嗷嗷”。
也不敢再吱p了。
還真就把耗子尾巴,別進了自己的褲腰帶上,左右各一個…一走路,直晃悠。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劉麻子出了飯店。
飯店里這么一鬧,當然有人圍觀了…十幾個街坊鄰居站在街道口,眼睜睜的瞧著這一切,指指點點的:
“唉,他咋還別倆耗子呢?假裝38大蓋啊?”
“這你還看不明白!劉麻子太缺德了!”
“活該!就得有人治他!”
劉麻子臊得臉通紅,一直低著頭。
高翔站在臺階上,冷冷的一哼,“姓劉的,我可警告你,以后,這飯店有我罩著了,我來這兒上班,你要是敢給我找麻煩…哼哼,咱們走著瞧!”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吐字緩慢而清晰,周圍的人幾乎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啊?我罩著?
大家伙全明白了。
這是借著攆劉麻子,給洪果兒揚名立萬呢:
這下厲害了!
從今以后,有這么一尊大神,坐在洪果兒的飯店里,誰還有膽子再來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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