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呼延南把戲服拍了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孟繁花有時候覺得自己會串戲，這古代的背景下，面對著一堆穿著古裝戲服的人，說著自己的臺詞，她有些身臨其境，自己給自己挖坑的錯覺。
“呼延南，你和虞姬的交易是什么？”
“交易？你是說合同嗎？拍戲合同？”
“還裝傻？”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的化妝師？你為了她能進劇組和你朝夕相對，做了什么交易？”
提到他的小化妝師，呼延南顯然坐不住了。
“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你真的不怕我把她開了？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
“她又沒做錯什么？你憑什么開她？”
“憑她業務水平不過關！憑她越位升職。”
呼延南深呼吸一下，顯然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孟繁花大動作的扶了一下自己的耳機，似乎在聽什么。閃亮亮的耳機，赫赫給她貼滿了水鉆的耳機，還真派上用場了。
感覺到小化妝師回來了，孟繁花撂下一句話“她回來了，你好好考慮，自己要不要跟我說！”
孟繁花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小化妝師蹦蹦跳跳的回來。
看到孟繁花下意識的低頭。
“喂，陳瑩，有點事情跟你溝通。”
陳瑩？是服化一把手。
小化妝師在進門之前都不知道她給陳瑩干什么，直到呼延南跟他說了剛才的事情。
“那怎么辦？對不起。”
“不關你事。她是虞姬千金，眼睛毒著呢。”
“要不我走吧，我在只會拖累你。”
“別瞎說，一切有我呢。到現在為止，她也沒發現什么。”
“可是。。。剛才，我見她在打電話，她的耳機一直在發光，我看到了。”
呼延南有些心慌，他也不知道自己該靠著誰。
為了讓自己的女朋友跟著自己，他已經費盡心思了，這個小女生的安全感很差，對外他是個油膩男，唯獨對這個小女生保留著一份純真，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命吧。
他想帶著她在身邊，只要這樣而已。
在虞姬和虞姬太子女兩方勢力之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戲照拍，大家的情緒也都照舊。
孟繁花沒事就對呼延南和給他補妝的小化妝師，投來注目禮。
呼延南心里忐忑干脆閉上眼睛，小化妝師被孟繁花盯的更是手抖，粉根本就上不去。
“小常，需要我幫幫你嘛？我看你那粉快用完了。”
小敏主動關心別人，是從不見的。
“好，我去拿點粉。”
感覺到手的力量不對，呼延南才睜開眼睛。
知道小敏是林似樺的化妝師，呼延南別過眼睛，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繼而笑的詭異。
“這不是林似樺的御用化妝師嗎？聽說清高的很，怎么肯屈尊給我化妝了？”
“如果想和小常繼續下去，就給我閉嘴。”
“你！？”
“太子女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所以，我勸你善良！再敢調戲別人，小心你的小化妝師飯碗。”
呼延南，只能再度別開臉去。
小化妝師是她的軟肋，都知道虞姬太子女雷厲風行，沒想到身邊的化妝師也這么果敢。
近朱者赤？
“我回來了，謝謝你小敏姐。不好意思。”
“沒事，小常，你這里粉都沒勻，你要注意，剛剛服化說了這場戲呼延先生是帶病的，你這里稍微白點，憔悴點，別用這個粉，要用我手里這個，明白嗎？”
“謝謝。”
“我幫你畫完吧，你再旁邊看著。”
小常學的快，小敏教的仔細，小敏的化妝功夫已經爐火純青，本來教給學徒綽綽有余，要不是她自己不樂意，她早就不是現在這個位置了。
畫完，小敏收了自己的化妝箱子，還送了小常一個常用的粉，小常自然感激，小常在服化組從不說話，因為超常規升職，其他助理和化妝師都對她有怨言，更別說指點她一二了。
小常一再感謝，呼延南卻有些擔心。
小敏是花老板的人，小常又太單純，他怕這是花老板的計策。
就是她的計策吧，她這么心狠手辣的人！
可是看著小化妝師滿心歡喜的喜歡小敏，呼延南又有些不忍心。
怕傷了她的心。
“小敏姐化的真好，比我化的好多了。”
“她是林似樺的御用化妝師，跟著林似樺很久了，化妝技術當然好。”
“那我以后可以跟她多學嗎？”
“小敏不收學徒。剛才她來教你肯定是花老板的授意。”
“哦。”
感覺到她明顯的失落，呼延南又笑著繞她的頭發。
“小敏既然主動幫你，你也可以跟她多聊聊天。不怕。”
呼延南妥協了。
為了小常妥協了。
在江南折花，向山北溫酒，風流愛天下，只是碰到了她，將這所有的傷害一筆笑納，多說他油膩浪子，哪知道無情的最先動了情。
風流不曾忘，也不曾悔，只是碰到她，一切都化作了年華。
姑娘，我可曾是上輩子欠下的風流債？
若是，我也心甘情愿。
呼延南頂著小敏的化妝，果然收獲好評，小化妝師看的歡喜，心里有良人，不管別人說什么風雨，她認定的就不會改。
小敏回到孟繁花身邊，孟繁花其實并沒有讓她去接近小化妝師，只想讓她打探消息，孟繁花知道小敏的性格，不想讓她摻合到這些淤泥中來。
“干嗎去撩她？你又不喜歡這些。”
“你說的對。我是要考慮未來。之前只想在自己的舒適區不想跳出來，可是這樣，一輩子也就了了了吧。既然要跳出去，總要有自己的羽翼吧。”
孟繁花看著她，看來某些人想通了。
“不過小化妝師資質并不好。”
“資質不好，才好學。這一行，熬的是資歷，資質好當然好，不好的花，只要聽話，不會出太大問題，不是還有濾鏡兜底呢嘛。”
“你不喜歡濾鏡，再用自己的脾氣對抗濾鏡，是嗎？”
“又有什么用，不是一樣濾鏡漫天的時代。”
“所以？”
“既然無力改變，就改變自己吧。”
孟繁花拍著她的肩，小敏果然聰明。
“只是可惜你錯過了許立秋的新戲，他的新戲提前了，現在虞姬這個情況，我沒辦法再去請一個優秀的化妝師來。”
“沒這么急，我也沒準備好，還在探路。”
“好，不過，可能會先從小制作開始，可以嗎？不可以的話，我再想辦法。”
“花姐，我只是在探索，你急什么，如果有合適的自然好，沒有的話，我更愿意跟著你和樺哥。”
“你樺哥可能會揍我。”
“為什么？”
“他的御用化妝師被我撬走了。”
“嘻嘻，樺哥天生麗質，怎么化都好看。”
小敏笑的很好看，孟繁花喜歡她笑。
“我先去忙了，姐姐。”
小敏去忙了，孟繁花又撇了一眼那邊的呼延南，戲演的不錯，還有小化妝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