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你兵部官員的俸祿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兵部尚書方斌再一次被陳川的厚臉皮刷新的世界觀:“你這是狡辯!發放俸祿本應是是你戶部的職業,怎么到了你陳尚書這兒,就成了貢獻呢?”
陳川也不正面回答:“方尚書的意思是兵部不需要我戶部發俸祿?”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方斌可不敢接,官階高的可能還真不在意俸祿那些毛毛雨,但是官階低的還指望著俸祿過日子呢。他要是敢說不需要了,陳匹夫他絕對敢說就不發了,那他的兵部不就亂了嘛。這話頭不能接。
“那就是兵部不能沒有我戶部發的俸祿是吧?俸祿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吧?”
方斌說不過陳川,只好沉默,用充滿怒火的眼睛盯著陳川。
工部尚書錢遜頂上了方斌,接著懟陳川:“陳尚書轉移話題的本領還真是更上一層樓了。不提俸祿,你戶部還做了什么貢獻?我工部翻修沒錢也罷,那兵部器械兵甲的打造也沒錢?耽誤了前方戰事,你陳尚書付得起責任嗎?”
兵部尚書跟著此刻的隊友噴道:“你付得起責任嗎?陳尚書是在拿國朝的命運開玩笑?”
“不敢。只不過你兵部受撥了那么多款,不知方尚書你花到哪里去了。圣上撥下的銀兩可不少,打造器械兵甲的銀兩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陳川惡意地揣測著,皇帝給兵部撥下了那么銀兩,還不夠?還朝我戶部要銀兩,我有理由懷疑,某人中飽私囊!
“前方戰事猶未止,不知錢尚書安的什么心偏偏要這時候翻修宮殿。你錢尚書是有意給圣上抹黑嗎?”修宮殿還好意思向戶部要錢?沒有!一枚銅板都沒有!
錢遜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讓陳川在哪里一個人說:“新帝改元,當翻新宮殿,此乃太宗舊制。我還是同一個問題,陳尚書,你戶部還有什么貢獻?”
陳川見這個問題是繞不過去了,眼睛一轉,想到了:“有,當然有。將圣上內庫的銀兩轉化為糧草,可不就是我戶部的功績。”
這是個好角度,陳川是越說越順:“沒有戶部,龐大的糧草去哪里換?難道要挨家挨戶地向民換嗎?如果用銀兩采買糧草,你能采買到那么多糧草?商者,逐利也。我就不信,你去采買,那些奸商會按照原價賣給你?”
“他們絕對會就地起價。就算是漲幅小,此時用銀兩買糧草,也會損失不少不是嗎?也就是戶部,也只有戶部,在此刻是以最低價換的糧草。這還不是我戶部的貢獻?”
陳川說著說著,甚至已經將自己給說服了。
陳川的理由確實很強大,工部尚書錢遜個兵部尚書方斌確實是說不出來什么。
拿圣上撥下的銀兩確實能買糧草,但就像陳川說,絕對買不下來那么多的糧草。
這一輪算得上是陳川小勝一局。
而這僅僅是開始,天天早朝天天爭,一直爭吵一直爽。
早朝日常往往就等于爭執日常。
只要不讓呂琤做裁判,只要不破壞朝野大團結,其實呂琤看戲看得還挺爽。
北邊的戰爭接近了尾聲,冒斯頓真得承認,這一次是他們敗了。
每一次戰爭結束后,不論是輸是贏,他們都是會派使者前去大周的。
贏了,自然好說,使者門都趾高氣揚起來。
輸了,有些難受,使者就得派一些聰明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