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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最毒婦人心

熊貓書庫    蔣先生的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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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瑤仰著頭,看著韓長淵冷漠的臉,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眼前的人如惡魔一般狠獰,那些話,仿佛尖刀刺進胸口,扎的她喘不過氣來。

  韓長淵再次開口,“看來你是猜到了結果?也對,你和齊悅是親母女,彼此都了解的很,比起你,顯然你哥的份量更重,你媽會心疼你被抓,卻不會為了救你而拖你哥下水,把他置于危險當中。”

  杜瑤如墜冰窖,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這次可不是裝的了,她咬著唇,恨意似要從眼底溢出來,“這就是你們抓我的目的嗎?看著我們母女離心?看著我陷入絕境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最親的人都放棄?”

  韓長淵嘲弄的道,“你就只想到這些?”

  “不然呢?”杜瑤恨聲問,“現在杜家倒了,我爸的仕途也毀了,又有我大哥詐死的事情在,我們一家人可謂是跌到了谷底,你們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我現在就只剩下這條命了,你們想拿去?”

  “這會兒你倒是不怕死了?”韓長淵挑眉,覺得女人可真是善于偽裝,剛才那個哀求的人跟現在這個簡直判若兩人。

  “怕有用嗎?結果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那你剛才還演什么戲?”

  “總要試試。”

  韓長淵一時無語,默了片刻,才道,“你可以自救,只是選錯了方式。”

  “什么意思?”

  “你說呢?”

  杜瑤怔了下,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閃爍起來,“你們抓我,是為了逼我大哥現身吧?可惜,你們的打算落空了,我媽都不肯救我,你覺得我大哥就會嗎?”

  “他不是很疼你?”

  杜瑤自嘲的道,“再疼我,還能有他自己的命重要?真要疼我,也不會一走十年都不讓我知道他還活著了,所為兄妹親情,也只是看跟什么比,跟前程性命比,就什么都不是。”

  “你倒是看的通透。”

  “所以,你們就不用在我這里白費心思了。”

  “那你甘心嗎?”

  韓長淵的聲音如惡魔一般繼續響起,“你甘心自己被杜蘅連累、被親生母親拋棄?你孤零零的死在這里,甚至都沒有人來替你收尸,而你的母親在傷心幾天后就繼續過她的富貴生活,你哥哥繼續在世界各地逍遙,只有你成了犧牲品,你甘心嗎?明明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啊,你并沒有在那場算計里得到任何的好處,可參與的人、得了好處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唯有你,被犧牲掉了,你甘心嗎?”

  “我不甘心!”杜瑤明知道對方是在刺激她,卻還是被恨意控制了,是的,她不甘心,憑什么,別人都好好的,就只有她要死在這兒?要死,那就一起死!

  “不甘心就好。”

  接下來的審問就順利了,韓長淵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就開車回了景園,蔣朕跟葉桃夭剛吃完飯在圍著院子散步消食。

  “五爺,少夫人。”韓長淵打過招呼后,就把杜瑤最開始的表現先說了,是怎么崩潰的大哭,怎么跪著求他,講的那叫一個栩栩如生。

  葉桃夭神色古怪的聽著,總覺得這跟她印象里的杜瑤不是同一個人。

  蔣朕冷笑,“她這是在跟你演戲呢。”

  韓長淵道,“五爺英明,我剛開始還差點被迷惑過去,以為她真是被嚇壞了,后來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試探我的態度。”

  “嗯,然后呢?”

  “她被我揭穿后,倒是不裝了,擺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不過被我刺激了幾句,就把她心底的恨意和不甘給翻涌出來了。”

  蔣朕譏笑道,“她就是那樣的人,即便你不刺激,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赴死,而其他人還都逍遙快活,要下地獄,自然是一起才痛快。”

  韓長淵想到之前錄下來的那些對話,下意識的點點頭,“您說的都對,她不但把杜蘅的消息說了,連杜斯年和齊悅都不放過,甚至,她還提供了關于闞靜的線索。”

  聽到這里,葉桃夭忍不住訝然問,“這還能把闞靜也扯進來?”

  韓長淵點頭,“一開始,我以為她是窮途末路,就跟瘋狗一樣的胡亂咬人,但她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假的。”

  蔣朕問,“她難道早就知道杜斯年和闞靜的關系?”

  “這倒是沒有,是事情暴露后,她想起之前曾見過杜斯年和闞靜有過私下接觸,她當時也僅僅是覺得古怪,畢竟闞靜是封少乾的妻子,長相也僅是清秀,不會被杜斯年看中,闞靜也沒有偷情的膽量,所以,她以為是倆人偶然遇上,或是跟封家有什么交易,封少乾不方便出面,才叫闞靜去,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有實質性的證據嗎?”

  “倆人約在一家很隱秘的私人菜館,倆人的身份,同時進出一個地方,還在一起吃了飯,本身就透著不尋常,杜斯年之前在問話時,可是咬死了跟闞靜沒有接觸的,僅僅只是認識對方而已,私下沒有來往。”

  蔣朕沉吟道,“這一點倒是能利用,你讓人去那家私房菜館查一下,看還能有什么痕跡嗎?除了杜瑤,若還有人證,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五爺。”

  說完闞靜,韓長淵又提到杜斯年和齊悅的把柄,那些把柄當然都是杜瑤提供的,他當時聽的時候,腦子里只有一句話,果然最毒婦人心啊,“杜瑤說,她可以證明,杜斯年知道杜蘅的聯系方式,她雖然沒親眼見杜斯年給杜蘅打過電話,但齊悅在質問杜斯年時,杜斯年親口承認杜蘅還活著,但具體在哪兒,連他也不清楚,不過,他有杜蘅的聯系方式,是用特殊的通訊工具聯系的。”

  蔣朕眼眸閃了閃,“齊悅就沒逼著杜斯年聯系一下聽聽自己兒子的聲音?”

  韓長淵搖頭,“杜瑤說沒有,齊悅對杜蘅是真的很在意,唯恐自己會連累到兒子,所以即便再想聯系,也按捺住了,還警告杜斯年也不要再打電話。”

  “那齊悅知道號碼嗎?”

  “不知道,杜瑤說,齊悅怕自己知道了會控制不住,所以干脆的沒有要聯系方式,也是個狠人。”

  蔣朕冷笑了聲,“為了兒子對自己是夠狠的,但杜蘅對她,卻不過如此,還不如杜斯年更值得信任,若不然,被瞞了十年的也不會是她了,她空有一顆慈母心,卻用錯了地方。”

  “確實很可悲,還要被女兒出賣。”韓長淵把杜瑤說的那些關于齊悅的丑事重復了一遍,大多都是生意上鉆的孔子,沒涉及人命,不過這些事也足以讓齊悅翻不了身了,判刑倒不會多重,真正要命的是會破產清算,屆時,齊悅可就一無所有了,老公倒了,兒子跑了,傍身的錢財再沒了,那她還有什么?

  葉桃夭聽完,脊背都生出一層寒意來,忍不住道,“杜瑤對她的親生父母尚且如此不留余地,現在想想,她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好像也不是多可怕了。”

  蔣朕復雜的道,“她和杜蘅本質上其實一個樣,骨子里都冷血無情,寧可我負盡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可惜,我之前能看透杜瑤,卻沒發現杜蘅也是這樣的人…”

  見狀,葉桃夭忙安慰道,“那是杜蘅太擅長做戲偽裝了。”

  “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也許就是從小裝到大啊,你這才不容易發現他的本性,而杜瑤沒有那么深的道行,你發看破她不奇怪,再者,杜蘅又蓄意接近你,跟你稱兄道弟的,你當局之謎,再正常不過…”說道這里,葉桃夭忽然好奇的問,“你當時跟杜蘅交好,卻對杜瑤沒有心思,是不是就是因為知道杜瑤的本性?”

  蔣朕本來還有些感慨,聞言,倒是笑了,“想什么呢?”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了,我就是純粹的不喜歡她而已,跟本性什么的沒關系,若是換了你,就算你是個惡貫滿盈的女魔頭,我照舊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葉桃夭目瞪口呆,“你是認真的?”

  蔣朕一本正經的道,“當然了,我對你一見鐘情時,可不并不了解你是什么性子,只是我運氣好,你不但美貌出眾,才學品行都無人能比,讓我對你的愛,更驕傲自豪了,可若你也是個冷血無情的,我也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下去,我既鐘情于你,自然是鐘情你的全部,而對于別的女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她是完美女神的化身,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韓長淵沒忍住,嘴角抽了幾下,五爺這情話說得越來越高桿了,可也太沒有底線了吧?他就不信,如果少夫人真的是個冷血無情、惡貫滿盈的女魔頭,五爺還能喜歡的下去?就是蔣家,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少夫人不會天真的信了吧?

  葉桃夭自是不信的,她無語了片刻后,似笑非笑的道,“我可太感動了。”

  “不用感動,畢竟我愛你,就像是對空氣和水的需要那樣自然。”

  “…”越發來勁了是吧?

  葉桃夭瞪他一眼,轉頭問起韓長淵正事,“那杜瑤,對杜蘅的事了解多少呢?”

  韓長淵看了眼蔣朕,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就回應道,“她說,想抓杜蘅回國,除非五爺愿意當誘餌…”

  不等他說完,葉桃夭就冷聲打斷了,“絕對不行。”

  蔣朕握住她的手,安撫的捏了捏,“別擔心,我不會那么傻。”

  “真的?”葉桃夭不放心,她可是太了解蔣朕的心結了,杜蘅就是他過不去的那個坎,她怕他真的劍走偏鋒、以身犯險。

  “當然是真的,我寧肯一輩子看著杜蘅逍遙法外,也不會用自己做誘餌,我舍不得你擔心。”蔣朕的表情很認真。

  葉桃夭這才松了口氣。

  韓長淵繼續道,“我當時也駁回了她的提議,她肯定是沒安好心,想看著五爺和杜蘅直接對上,她好坐山觀虎斗,反正不管最后傷了哪個,她都開心。”

  葉桃夭看了眼蔣朕,“人家對你因愛生恨了。”

  蔣朕道,“求之不得。”

  韓長淵嘴角抽了下,又繼續道,“她后來又說,可以跟上頭談談,放出消息,赦免杜蘅的罪,畢竟嚴格來說,杜蘅詐死,并沒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真要說傷害,他也是傷的自個兒,這件事如何定性,端看上頭的態度,大不了,把他誘回來后,再找理由定罪,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考慮。”

  蔣朕擰眉想了會兒,沒表態,問道,“她還說什么了?”

  “她說,您若不同意上面兩個辦法,那就只能去逼杜斯年,拿到能跟杜蘅聯系的方式,但那也是下下之策,畢竟,就算跟杜蘅通上話,他也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的回來啊,特殊通訊工具的話,想定位,也很難。”

  蔣朕卻道,“就先這樣吧。”

  “哪樣?”韓長淵愣了下,他以為五爺會選第二種方案,畢竟那是最有把握的。

  蔣朕卻冷笑著道,“你以為杜蘅是個傻子?他不會上套的,因為他知道,就算上頭能放過他,我也不會,他回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韓長淵不說話了,好吧,最了解杜蘅的,肯定是五爺,而杜蘅也了解五爺,五爺當年栽了那么大一個跟頭,不恨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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