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蔣朕問,“夭夭,你喜歡這樣的迎親方式嗎?”
葉桃夭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所以回答的很含糊,“還行吧,迎親不都這樣?”
她記得當初韓浩宇來葉家娶大姐時,場面比這個還要鬧騰,她和葉靜姝是伴娘,若不是陸曦文護著,差點就被那些來迎親的人給占了便宜去,偏是結婚這樣的場合,誰也不好生氣,只能在心里憋屈。
蔣朕對她的表情可謂是一清二楚,聞言,就篤定的道,“看來,你很不喜歡了。”
“也對,其實我也不太能接受,總覺得鬧哄哄的,最主要的是,覺得有點幼稚傻氣,難為韓浩坤居然能乖乖配合。”蔣朕一臉不解,“還有江長治,不都夸他陽春白雪嗎,居然也能這么玩的開,這表弟當得,犧牲也夠大的了。”
“現在迎娶的儀式都這樣吧?”葉桃夭對此也很無奈,“當初你幾個姐姐出嫁,也是如此吧?”
蔣朕搖頭,“并沒有。”
“嗯?”葉桃夭好奇的轉頭看著他,“不是這樣的嗎?那是怎么樣的?總不會沒有這個步驟吧?”
有些人因為各種的原因會簡化婚禮,但去女方家迎親這一步,通常都不會省去的,雖然這一步被很多地方弄的有些招人厭,但缺了它,婚禮就不完整了,女方家也會覺得自家的女兒被怠慢。
蔣朕見她好奇,笑著解釋道,“迎娶的步驟肯定是不會少的,但都中規中矩的,沒人敢鬧騰。”
“因為有你爺爺和你爸震著?”倆人一個地位太高,一個太嚴肅,尋常人在他們面前難免束手束腳的,誰敢放肆?
“倒也不是…”蔣朕慢條斯理的道,“或許是因為有我這個小舅子在?”
葉桃夭怔了下,然后撲哧樂了,“別說,還真有可能。”
想起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那副傲慢毒舌、俾睨天下的模樣,偏他又確實有碾壓別人的能力,誰敢當著他的面找不自在?
“夭夭,你腦子里在想什么?”蔣朕瞇起眼,“我可是用實力服人,別人在我跟前自卑,我也沒辦法。”
葉桃夭忍著笑意,點頭,“是,都是他們的錯,那你當時就一點都沒為難你姐夫?”
蔣朕想了想,問,“讓他們自白一番身為丈夫和男人的責任算不算?”
“這個…應該不算吧?”葉桃夭不確定的問,“你都讓他們說什么了?”
“我沒說,讓他們自己說,我只管聽,還有監督,喔,還有以后他們若做不到,我再去盡小舅子的義務。”
“…”這是讓他們自白嗎?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嘛。
“夭夭,等我們結婚時,我也會的。”蔣朕忽然道,“就像我姐夫們那樣,在所有人面前對你宣誓,讓所有人監督。”
葉桃夭故意逗他,“那若是你做不到,而我又沒有兄弟為我撐腰怎么辦?”
蔣朕道,“我若做不到,人人得而誅之。”
他說的太認真,認真到葉桃夭心口一縮,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來,本是玩笑之言,卻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去,人人得而誅之,他是要所有人監督他,甚至哪天他做的不好時,可以如尋常人家的小舅子那樣上門去責罵討公道。
他可是蔣朕啊!
“不用,我相信你。”葉桃夭聲音變得輕軟,唇畔含笑,“你若真欺負我,我就讓大姐和小舅去,他倆的戰斗力,對付你足夠了。”
聞言,蔣朕言之鑿鑿的道,“他們肯定沒那個機會出馬。”
“拭目以待。”
她順口說出這一句后,就見蔣朕笑得一臉得逞的模樣,頓時感覺自己落入圈套了,果然,聽他禁不住歡喜的道,“夭夭,那我什么時候去娶你?”
“夭夭,今天是情人節。”
“然后?”
“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么來紀念一下,這可是我們倆第一次過節,而且,還是正月十五,多少年都碰不上這樣的,不做點什么豈不遺憾?”
“我做了啊。”
“嗯?”
“我這不是做伴娘了?用這樣的方式紀念,多少年我都不會忘。”
蔣朕幽幽的看著她問,“那我呢?”
“你…”剛要逗他,手機響了,她從包里翻出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頓時愣住,都忘了接。
蔣朕瞥了一眼,拉長了音“原來是他啊,可真會挑日子。”
杜若跟葉桃夭很久都沒聯系了,早不打、晚不打,偏選今天,在蔣朕看來,就是其心可誅,絕對是故意給他添堵。
葉桃夭還是接了,“喂?”
那頭,杜若呼吸有些重,聲音卻聽不出別的意味來,就像老朋友那樣的打招呼,仿佛之前那些事兒從來沒發生過,“夭夭,最近過得好么?”
“嗯,挺好的。”葉桃夭捏著手機,如他那樣,也讓自己的情緒和語調都如朋友似的自然,“你呢?”
“我?不知道算不算好。”他回答的模棱兩可,然后道,“我媽來了,打算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喔…”葉桃夭沒接這個話題,問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杜若“嗯”了聲,問她在哪兒,葉桃夭隨口說了給何雪凝當伴娘的事兒,他忽然道,“雪凝姐都沒給我喜帖呢。”
葉桃夭不知道怎么接這話了,何雪凝為什么沒邀請他來參加婚禮,自然是為了她,怕見了尷尬。
杜若自嘲的笑笑,“許是雪凝姐忙忘了吧?還好,我記得,我讓人幫我隨了禮,到底相識一場。”
葉桃夭依然沉默著。
蔣朕忽然捏了捏她的臉,她瞪他一眼,臉上的表情總算鮮活了些,“你剛才說找我有事兒,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