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葉桃夭句句都戳在何雪凝的心口上,她一直躲避的、不敢面對的感受,此刻被擺在了明處,讓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她挫敗的蹂了把臉,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啊,不過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以前曾擠兌別人,能在同一件事上犯兩回錯誤的人,不是傻就是眼瞎,可我呢?卻偏偏成了這樣的人,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不但吃了,還是主動回頭上趕著來吃的,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葉桃夭打斷,“話不能這么說啊,雪凝姐,感情這種事,本就很難用對錯去衡量的,也沒多少理智可言,換做是我,如果我心里還念著那個人,比起一輩子放不下,我肯定會回來求個結果,是好是壞,都能讓自己安下心,所以你當初回帝都沒有錯,你還惦記著韓浩坤也沒錯,雖然我不喜歡韓家人,但不得不說,他的人品和能力還是不錯的,在帝都這些豪門少爺里,也是上上之選,做人做事的手段先不提,最起碼,他沒有亂七八雜的緋聞,也沒有不良嗜好,難得是個干凈的,你放不下他很正常。”
何雪凝訝異的問,“你對他評價這么高?不是為了顧全我的面子才這么說吧?不用,拿混蛋不是啥好東西…”
葉桃夭莞爾,“我可不是為了哄你,就是我大姐,對他這個前大伯哥的印象也很好,有能力,有手段,比韓浩宇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瞞你說,當年我爸還遺憾,為什么看上我姐的不是韓浩坤呢。”
何雪凝唇角下意識的上揚,想到什么,又郁悶的垂下來,“他好不好的,其實我都不在乎了,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其實,倒也不是有多惦記他,不過是心里不甘,再加上小橙子,所以才…”
“嗯,我懂。”葉桃夭沒再多說什么,一句我懂,便足夠了。
葉雪凝如釋負重般的松了一口氣,“謝謝你,夭夭,也不知道為什么,特別怕你不支持我,你現在說理解,我太高興了,謝謝,真的,瞬間覺得自己不是在孤軍奮戰了,也覺得自己或許不是那么現實又世故了,我這算是人之常情嗎?”
“當然算了,雪凝姐,你其實不用有什么壓力的,本就是你自己要過的日子,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看法?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何雪凝重重的“嗯”了聲,然后又道,“我倒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可你不同啊,夭夭,我若是結婚,你做我伴娘好不好?”
“伴娘?”葉桃夭想了想,問,“韓浩坤跟你求婚了?”
“嗯,就是你訂婚那天,回去后,他就求了。”何雪凝深呼出一口氣,“拿他全部的身家求的,還給我寫了保證書,讓律師簽了字,如果他再犯渾,隨我處置,我若提出離婚,他就得凈身出戶,小橙子當然還是歸我,還有,結婚后,我們也不跟他爸和繼母一起生活,我若不喜歡也不用去盡什么兒媳婦的義務,更不用勉強自己陪她應酬,去承擔什么豪門主母的責任,我想了想,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所以答應了。”
葉桃夭聽完,感慨的道,“果然是對你百利無一害啊。”
何雪凝笑著道,“是啊,所以不答應的是傻子吧?”
“嗯,那你們定好結婚日子了?”
“情人節那天。”
葉桃夭算了算,今年的情人節恰好是農歷正月十五,選擇在那天結婚的人一定不少,“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何雪凝打趣,“你家蔣先生肯定也會在那天把你填到自家的戶口本上去。”
葉桃夭愣了下,倒是沒想過,不過琢磨一下,很還真有可能,那可是明年為數不多的好日子,且,她明年就能領證了,她的生日是正月初九,蔣朕肯定早就打聽清楚了,那情人節的時候,他必然有理由拐著她去登記。
心里存了這事兒,晚上回去后,還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你對國外的情人節有什么想法嗎?”
蔣朕正給她剝松子吃,聞言,很自然的道,“國外的情人節怎么能跟咱們傳統的七夕節相比?”
七夕那天,他可是千里迢迢從帝都趕回z市的,體味到了相思入骨的滋味,這輩子都忘不了,什么節日都難代替,除非結婚紀念日。
這么一想,他眼神閃了閃,“夭夭,你問這個做什么?”
葉桃夭狀若隨意的道,“是雪凝姐,她跟韓浩坤打算在那天結婚…”
“有這事兒?”蔣朕酸了,“他比我先當爸爸也就算了,居然還比我先結婚?憑什么呢?他是比我長得好、還是比我有錢?”
葉桃夭挑眉看著他,“所以呢?”
蔣朕正色道,“夭夭,我覺得,我不能輸給他,否則,我會一輩子都耿耿于懷,他一個曾負過女人的渣男都能比我先得到幸福,還有天理嗎?”
葉桃夭笑了,“還天理?我看就你歪理多,行啦,你有什么好酸的?韓浩坤和雪凝姐認識都八年了,八年才把人娶到手,你犯哪門子的酸啊?還是說,你也想跟我來個八年抗戰?”
“堅決不要!”蔣朕立馬否決。
“那還酸嗎?”
“…不酸了,羨慕行嗎?”
看他委屈巴巴的模樣,明知道他是裝的,葉桃夭還是忍不住安撫道,“羨慕別人做什么?我又沒說不嫁你…”
蔣朕頓時眼睛驟亮,“那我們正月初九好不好?那天你生日,領證和婚禮一起辦,來個雙喜臨門好不好?”
她以為他會在情人節那天拐她去領證,敢情,人家打算的還更靠前。
“夭夭,好不好?”
“洗洗睡吧。”